第377章 老圣观旧事

呦，老圣观都烧平，且被人翻底了，他这还能拿出密籍呢？

可见当初离开老圣观，不是什么被迫逃离，而是早有预谋。

我没接他递过来的册子，“我不用你管，先说石龙王倒底要从老圣观拿走什么东西？”

树江上师劝道：“你先拿着，我倒不是想管你，实在是现在跟着你，害怕哪天你失控，那我死定了。”

我点了点头，“哦，所以你是想先发致人，弄死我以防万一是吧。”

树江上师，“……”

我说：“放心，就你现在这种隐藏意图不明，我失控之前，肯定先杀了你以防万一，都不会留到失控之后。”

树江上师叹气道：“我也是一片好意，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这是老圣观多年汇总的预防噩化失控的经验法门，实在是观中不传之秘，是人类在面对噩力以千年计持续威胁的应对总结。”

“有这么个册子，可也没耽误罗锋被噩力控制。”

“罗锋跟我一样，学不懂净宝术，可又不甘心真就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虚头观主，所以就心甘情愿地放弃自我，接受噩力侵蚀，可他不仅学不会净宝术，也学不来导噩法和化噩术，最后只能走西方的传来的歪道，号称舍身伺神，把自己完全献给了侵蚀他的噩源……”

“你总算肯说点实话了吗？之前还说不知道罗锋是怎么回事，又说得自己多无辜。要是不为点啥真凭实据的理由，能坚持杀他三百多回？”

“小叶天师啊，咱不能不提我杀了罗锋三百多回这事儿吗？你这样让人没法好好说话了。”

“你想好好说话，那就跟着我的节奏，别总想跑题歪楼带节奏。现在我们两个谈话，能带节奏的只能是一个，但绝对不是你！”

我态度相当坚决，这回要是再让树江滑过去，我就真把他扔到虚界变怪物，以免总得担心被他这个立场不明的家伙背后插刀。

树江上师显得相当无奈，只好说：“石龙王要的是老圣观的建观之基。当年净噩校尉建四宗分镇天下大噩，将联系那天下大噩的噩物分为五份，其中四份被四大宗建宗设立节点时奠基用了。每个节点的核心就是这一份噩物。另有一份则放在整个大阵的核心，九幽阴泉处。虽然那噩物因为被分割，而断绝了与天下大噩的固定联系，但上面还有噩力留存。不同噩源的噩力千差万别。石龙王认为可以通分析残留的噩力，倒推联系到噩源。”

我回想石龙王在秘真王城时的表现，就问：“他想把自己联系到那个天下大噩的噩源上，当神仙？”

树江上师叹道：“没错。他做为老圣观观主，居然认为噩物非噩，可以通过借用天下大噩的噩力成神成仙，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发，严重有损老圣观的形象和四大宗的立宗之一，所以观中长老们表决后，一致同意解除他的观主职务，将他驱逐出老圣观。”

我觉得这不像老圣观这帮子从树江行事风格就能看出来必定心狠手辣的家伙的习惯做法，“就是驱逐出去？”

“当然不是直接驱逐，要先收回他在老圣观中学的所有法门知识，还要废掉他一手一脚，让他以后都不能再从事净噩事。”

“那怎么没废掉他？”

“本来是计划将他引入陷阱捉拿，然后废掉，可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被他知道了，一路打出了老圣观。

当时他已经学了化噩术，不知联系了什么噩源，将自己化身为孽生邪种，突起发难，使得观中弟子多半受到噩化影响发疯发狂，极度混乱，连长老们都中了招。

他本来是想借机强取了节点中镇压的噩物碎片，甚至都已经侵入后山秘地，却不知道为什么又退了出来，而且明显受了重伤。不仅不敢在观中停留，逃出老圣观，甚至不敢留在国内，直接逃了出国。”

我仔细想了想。

石龙王的大徒弟说石龙王全靠那个什么人间最强仙神赞波密支持才能在东南亚立足称霸，那当年石龙王突然认为借助噩源力量可以成仙神成仙，会不会跟这个赞波密有关系？

“石龙王是你们老圣观的弟子，做为净宝天师的传承，照理说应该视噩物噩源为死敌吧，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想法？”

“这个我真不知道。”树江上师摊手说，“不骗你啊，这些事儿都是观中年鉴秘录记载的，我也是从里面看到的，上面没写的我就不知道。”

说完，他又掏出个厚厚册子来。

“这是观中年鉴秘录的复印本，你要不相信，可以自己看。上面都有年份日用和顺序编号。之前何家杰想对付老圣观，就让我把老圣观的年鉴复印一份给她。那天晚上我跟你逃出来之后，事情一样接一样，没等交出去，她就死了，现在给你好了。”

靠，有这好东西不早拿出来，分明是不想给我。

我拿过册子一翻，打头第一页，就是“咸亨三年，净噩校尉罗，奉圣命于川中设封印节点，建老圣观以镇之一。”

咸亨三年！

又是咸亨三年！

我把那张地图拿出来给树江上师看，“咸亨三年有什么说道，为什么都是这一年做的？”

树江上师道：“这是唐高宗李治用过的年号之一，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据说啊，咸亨三年的时候，李治身体就不怎么样了，那年还有日食出现，会不会跟这些事情有关系？要是想具体了解这些事情，可以走神文公司的渠道，他们能可以调阅钦天监的日食相关记录和当时监正跟皇帝的进言。不过，能查到有用东西的希望不大，净噩校尉的事情涉及到很多李唐皇室的隐秘，单建秘档，只有皇帝能够调阅，东都菜人案后，武皇灭了净噩校尉，销毁了所有档案。”

我心里就是一动。

正理来说，灭掉当时势力那么大的净噩校尉这一群体，后续影响会非常大，正理来说不应该保留档案做为相应证据吗？

销毁档案这种做法，更像是毁灭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