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自以为高尚，不过是那个狗皇帝的傀儡！”这最后一句确是说中了寂空的心事。十方嘲讽的笑着，就是那抹笑，刺痛了他。
十方说完，下意识地看向小白。小白对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这样能言善辩？”
十方被这美好笑颜晃花了眼，也不由自主地笑了，接着略感尴尬地说道，“是我太激动了。”
这些话全是发自肺腑，说出来后，只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小白尚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冷静，而他只还是个好逞口舌之快的，长不大的意气少年。
十方开始后悔。他懊恼地想，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么多？我是不是应该成熟一点？
可若是那样，便不是我了。
小白喜静。
十方却是活泼的。
也许是经历了之前的一番事情，十方想的更远，更深。比如现在。
小白眉眼弯弯，容颜姣好，柔声道，“不会啊。”
十方闻言一颤，愣愣地轻点头。然后略微侧身。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他感觉到自卑。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寂空冷眼凝视着十方，觉察到他的心境变化，在心中轻笑了声。
“聒噪。”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寂空顿时爆射而出，闪电一般，那气息强悍的身影“轰隆隆”刺破地面，卷起混杂着尘土和枯叶的风暴，向另二人席卷而去。
“小心。”
“小心。”
二人同时出声，而后相视一笑。眼神只一瞬的粘黏便立即分离，身形一纵，片刻便隔了几丈远。
小白神色一凝，狂风啸耳，她的心却是空明寂静。寂静之境直通灵魂。
孤独寂静之时，灵魂之门开。
她漠然地扫视着方圆一里内的残影。闭上眼，倾听风云，仿佛几百米外云雾中的山峦都陡然飘近了许多。
寂空的步法是很快，快到不过眨眼间便只剩虚晃的人影。十方的呼吸很细，他并没有急于去追赶那缕幻影，而是在等，等寂空折返之际的一瞬停滞。
因为那一瞬的幻影，更加扭曲，消散的也更快。
小白用灵力包裹着传音道，“准备好了吗？”
十方轻扣了两下剑柄，手臂一晃，长袖里落出一团油纸，他紧紧攥住了它。
“好了。”十方道。
小白猛地睁眼。
“来了！”
小白原本舒展的五指陡然收拢，顷刻间，周遭的空气凝结一滞。那些风暴都显露出了原型，无数浑圆的颗粒悬浮在空中。
一瞬间，所有的障眼法都荡然无存。
寂空的瞳孔骤然缩小，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身前，因为十方奋力挥出的白色粉雾——五石散！
“去死吧臭和尚！”十方暴喝出声，拔出善念剑就是一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白却是感到有些不对劲，面色突变，即刻飞身而去。手掌翻动，云海翻涌，在十方刺向寂空的瞬间于前者身上覆了一层透明的光盾。
十方的剑刺向寂空的小腹，刺中了长衫，不穿。那似乎轻轻撕扯便可毁烂的僧袍有如铜墙铁壁一般，与善念剑碰撞出“锵”的一声巨响。
寂空身体里的灵力以惊人的速度溢出，像水汽一般又凝集，一股又一股，向十方涌来。
与那道灵力光罩的一次碰撞。巨大的光芒自十方身上散射，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疼痛。
少年夹杂着愤怒与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四方。光芒散尽，他瘫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小白捂住胸口，面露痛色，嘴角溢出殷红血迹。竟也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