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计成

“这有何难，交给师傅罢。”

意料之中，江老太公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此事。

挥毫提笔，墨迹在宣纸上落下，留下几行小而苍劲有力的字，淡淡墨香散开，煞是好闻。“改日啊，师傅刚好要去见你的祖父一趟，便顺带把这事儿给他提了罢。你祖父是望南候，如此有信誉的人，一定会接你和你娘回府安顿的。”

“那就多谢江爷爷了，可卿这就回去了。”若可卿低头抿唇一笑，转身离开了里间，长长的羽睫一扇，很好地掩饰住了唇畔抑制不住的笑意和眼底的寒冷。

京城。望南侯府。

“什么！？”一向淡定的若攸亭也坐不住了，“快去请你们世子爷过来，快！”

闻讯赶到的若霖看如此气急败坏的侯爷，也是一愣，随即慌道：“父亲，出什么事儿了，可是朝廷上……”“看看你那好母亲和你那好妻子干的事儿！虽然是庶女，好歹也是你的血脉，这样遣离出府，略作惩戒也就算了！四年！把堂堂望南侯府世子爷的血脉晾在别院庄子里四年？你也不管管？”若攸亭把江老太公寄来的书信重重一掌拍在书案上，喘着粗气，面色已经涨红，“你这个好父亲怎么当的！嗯？你自己瞧！”

若霖已经多年没有看到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了，双膝一软，几乎是要站不稳，上前去，手颤抖着打开书信，惭愧和内疚的神色逐渐浮现。“……我信任你，把后院的事儿全部交给你，你那几个姬妾，哪一个是安分的？你一个男儿，连后院的事情都管不好，传出去，望南侯府的脸都摊光了！还不快点去收拾收拾迎接她们回府！都成什么样子了！”若攸亭还在叨叨絮絮地数落着若霖，火气也逐渐平息了一些，面上浮现出一些复杂的神色，有几分自豪欣慰。

“儿子，你那幺女，也算是有出息了，江老太公收了她作门下的女弟子。此事不得大肆宣扬，锋芒毕露对侯府来言不是好事儿。”

“什么！？”这回轮到若霖惊诧了，打小他不说有多喜爱这个六女儿，她的天真单纯他这个做父亲的是看在眼里，若不是被母亲所嫌弃，怕是已经是名义上的嫡女了，况且这女孩儿长得粉雕玉琢，可爱得很。当初自己的发妻和母亲联起手来对付秋姨娘秋如蕙和六女儿的事儿，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迫于压力罢了，哪知道这些年朝廷变动大，压根儿就忘了她们还在别院受苦之事，当即下了决定，“是，儿子都记下了。父亲，儿子这就去派人通知她们，三日后回府，好好安抚她们。”

“嗯，去罢。你那个小女儿，好像也就八岁吧？”若攸亭颔首应了，随即问道。“是，还不过是个小丫头。”若霖想起若可卿幼时的面庞不禁一笑，“她和如蕙都受苦了……”

半时辰后，若霖便召集了若府上下，通知了此事。“……秋姨娘已在别院思过四年，本世子的六女儿也受苦了，本世子已经派遣了李元和王嬷嬷明日去通知她们好生收拾着，三日后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