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艾德里安（中）

“感谢您这边能够来到天空之城。”

“你好。”

“请随我来。”

尉迟带着寒江一起来到天空之城，天空之城果然就像是传闻中所听见的一般，其是一座漂浮在云巅上的城池，城池内外透露着一股独特的宏伟气息，当然除了这宏伟气息之外，还透露着一股子的野蛮味道。

整个天空之城里面有很多不一样的万族，这些万族看起来普遍比较凶残，尤其是大家走在这天空之城洁白如雪的街道上，是则是可以明显的发现这些万族们展现出来的气息就是有一言不合就要当场拼命。

不算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至于尉迟和月寒江的到来这已经是完全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天空之城的城主竟然是出来亲自的接待。

这种事情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现在这些人根本就不敢在幕后讨论什么，他们只敢用眼神之间相互交流着，用眼神彼此之间沟通这种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天空之城的城主会专门出来接待一个陌生的青年，并且这个青年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

天空之城的城主是什么概念啊？

这是很多天都司的头目都不敢去胡作非为的存在，就算是天空之城的城主艾德里安犯了大事情，这也不会有天都司的头目敢去管。

完全意义上的一种无敌啊。

平时自己天空之城的城主都是在宫殿中静养的，为什么现在会出来的？

而艾德里安则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干瘦老人一般。

他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平静。

这一路上走着，一路上也是对着尉迟简单的介绍着天空之城的一些地标性的建筑。

比如天空之城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很高的水塔，这一座水塔供养着整个天空之城所有万族的用水。

又比如天空之城的边缘位置有7座不同的水晶塔，这7座不同的水晶塔，代表着这天下7种不同的元素。

当然这几种不同的元素是他们星图族的理解。

其分别为。

土壤、岩石、丛林、大海、天空、黑暗和光明。

当然天空之城还有更多非常显眼的东西，要说最为显眼的则是一座又一座的空港。

这些空港就像是常规的码头一般，不过这些码头的下面都是极高的落差，站在这些空港的边缘朝着下面看过去，则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窒息味道，若是没有修为，这种落差就足够吓人了。

云彩都是在空港的下面。

而等到艾德里安带着尉迟一起来到了一个普通的小房子内，小房子的房门也是被轻轻的关上。

艾德里安主动的给尉迟这边送过来他们星图族的饮品。

一种特殊的植物炮制的汤水。

星图族叫做‘凋零’，落在人族，这就是‘茶’。

月寒江则是静静的呆在尉迟的身边，她现在看着墙壁上的各种各样的绘画，相当的感兴趣。

艾德里安则终于是能够提出来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他看着尉迟道：“我知道这一场战斗是不能避免的，但在战斗开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这边能不能帮助我解答一番？”

尉迟笑着：“但说无妨。”

艾德里安便是将之前对着自己老师提出来的这个问题，重新递给了尉迟：“您觉得现在的天下是我们所希望的天下吗？”

这个问题已经是落到一种哲学本身所在的层次了。

如果单纯的去讨论哲学，显然是一件相当枯燥乏味的事情，更是会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在里面。

尉迟则是看着面前这个明显相当消瘦的万族，并未有任何的藏匿心思，而是直接给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简单判断：“我不知道这个天下是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天下，我暂时没有能力改变它。但我却知道我们则是这个天下所希望产生的结果，否则我等也不会诞生与此。”

艾德里安立刻沉默。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的一种判断的方法。

以前他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面去看待天下，认为这个天下如何如何，但尉迟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却蕴藏的一些深刻思考，则是让他短时间内皱着眉头，难以给出下一句的应答。

尉迟所说的事情也非常的简单。

站在个体的角度上面去看待这个天下，总是会陷入到情不自禁的茫然和桎梏中，但换一个角度去思考，似乎他们还真的就是天道所希望产生的结果，也就是天道本身追求的是不断的演变。

从死亡开始获得新生，又从新生逐渐走向死亡，一次一次的轮回之中，这个世道是在不断的发生改变。

于是这个问题放在天道面前，那么天道本身显然是很希望这个世道是不断的发生改变的。

尉迟则是能够明显看得出来艾德里安内心的纠结，他则是笑着说道：“这种事情也不过就是牵强的故意说说而已。”

“没有人能够真的说得出来这个天道到底是如何的，我们的目光已经是被这个天道给遮蔽。”

“单纯的站在我们个体的角度上面去看待整个宏观的世道，这是感性上能够做到，但理性上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无法超脱天道本身的目光。”

“带着一种浓浓的局限性去看待整个世界，整个世界也会在我们的局限性中变得更加的无趣。”

“所以为何一定要执迷于这个问题？”

“天下是我们所希望的天下又如何？”

“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天下又如何？”

“难道我们本身会因为这一点而发生如何的改变吗？”

“就像是你与我之间的战争一般。”

“即便这天下再怎么的改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与我之间也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的。”

尉迟对于这种事情并不经常去思考，但真的随意的谈起来的时候，他也会随便的说上两句话。

他并不会觉得这种事情说说，就会有什么样子大的感悟。

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转眼间就忘了。

而相对于这件事情本身的空洞和无趣，尉迟则关心另外一件事情：“你为何一定要对这孩子耿耿于怀？”

“假设你从这孩子的身体内真的拿到了道心，接着你会怎么做？”

艾德里安在来的路上已经是简单地说明了之前鬼神一郎的事情。

鬼神一郎在原计划中，他会将月寒江带回到天空之城，接着月寒江将会被天空之城独特的阵法给瞬间杀掉，而她体内的道心将会展现在艾德里安和鬼神一郎的面前，到时候谁能够吸收这道心，这就全看缘分。

所以尉迟就挺好奇这个事情，不知道艾德里安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艾德里安则是放弃了对于之前空洞问题的思考，这种问题就目前来看似乎是没有一个答案的。

他直接说道：“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本身并不畏惧死亡。”

“而如果我已经是拥有道心，那我便会一步一步的继续修炼，直到有一天来到天道的面前，好好的看看这天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东西，如果是天道不公，那我便是将其摧毁。若是天道依旧是有一丝善良可言，那我也会臣服在对方的脚下，任由天道将我洇灭。”

尉迟则是忽然之间笑出来。

在艾德里安顿时疑惑不解的时候，尉迟则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是我之前说的那句话。”

“你之所以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之所以能够会有现在的这种想法，其本质上就是天道所希望达成的一种结果。”

“而今天少有能够坐下来聊一些空洞的话题，那么就多胡来一番吧。”

“我的问题很简单。”

“你觉得天道到底是仁慈的还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