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若无寒月心,怎有秋风袭。

寒风凛,几片树叶零星点缀着挂在枝头,在风中摇摇欲坠。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夜里去看孤星明月照,听寥寥空寂无声。世界是这样的冰冷、模糊,谁也看不清人生的走向。

湖旁风景,独有魅力。他看着湖面,没有波澜,映照着的只有他的身影。他愣着神,呆呆着站着,亦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又是一个深夜,月光未如湖水般清冽,世界依然是寂静的。他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浑然不管这世间是何样,就这样闭上双眼,逝去般沉寂。

两天三夜后,雨点落在湖面,溅起水花,在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他还矗立在那里,像冰雕似的,成为了这孤独世界的风景。有人路过他的身边,却怎么也难以接触他的身体。唤他不应,叫他不醒,他被这个世界给隔绝了,入了道境。

生命的律动,死亡的枯寂。他的气场与这世界的磁场成了阴阳两极,互相隔绝与吸引。动与静的极致就是生与死的交替,轮回不止。

寒风虐过,刺骨的寒意渐浓,衣衫单薄的他依然站在那里。周围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连警察都被惊动了。有人啧啧称奇,欲进前细看,却像是被钉在原地,随之神情变得十分惊恐。那人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怎么都挣脱不了。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内心的畏惧和怯懦被无限放大。有想救援的人,却在内心听到陌生魔性的声音,似乎来自于远方,又似乎来自于自己的心底。那声音在劝他们离去,待人群散去后,一声叹息,连死亡都在远离。他能动了,不是心在搏动,而是重新焕发岁月的生机。那种被抽干的感觉,让入道的他不寒而栗。他此刻忽有所悟,生与死的轮回只不过是阴与阳的交替。

尘土冰封了他,寒风凛冽三月罄,绿上梢头二月清。此刻的他心里想到一句话,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湖边三月,又迎新春。他感觉到了生的气机,脱离了这世界的牢笼,是为了祭奠他“逝去”的这三个月。

悟道三月,尘缘断。一朝梦醒,知春秋。他睁开了眼,眼里瞳仁黑白相间,如岁月流转,阴阳交替,蕴含生死轮回之意。曾经的他执着于长生,幻想着不死。可一朝梦醒,风雨后,才发现哪怕修道有成,死亡亦是人生的必然结局。

他走了,留下了湖面永不消散的身影。曾闻世有达摩,洞中坐,参苦禅,留壁影,终成佛。今现世之道者,湖边立,悟天道,化湖影,终成仙。

无人知他出处,若从尘世来,静归于虚无。生性缥缈,本亦虚幻,是真与假的奥义所在。世人可知,若无寒月心,怎有秋风袭。秋本是无情,岂知离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