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偷影子的贼

街道早已不再繁华,只剩下那个脸上空余惆怅烦忧的牛二。他落寞的悲情渲染了世俗的凄凉,成了这老街最后的背景。

再没有夕阳了,天色早已沉沉昏暗下去。拖着沉重的步子,低着头看着脚上那双BJ帆布鞋的牛二偶尔抬起头,回首看看那些街道两旁消失的摊位,眼中满是怀念与不舍。

那里已经成为了那些逝者的坟墓,更是成为了牛二心头挥之不去的痛。保安头子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而已!月入过万的薪水又有什么用呢?再也买不到隔壁杨大爷的饼,街头刘寡妇的李子,还有悦来饭店的猪肘子。再多的郊区住房又有什么用呢?也早已成为这座城市的坟墓。

只剩下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我能破这谜一样的诡异怪案吗?“没有影子,他妈的,人怎么会没有影子呢?连他妈的死人都有的东西,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没了?真他妈的见鬼了。”牛二一边走一边心里腹诽的骂道这让他觉得糟心的案子。

可是谁会无聊到去偷一群人的影子呢?有意思吗?要是我,我肯定不会去,牛二忽然把自己带入到了这个案子的情境中。他把自己设想成杀人凶手,他在想偷那些影子究竟有什么用?他想着想着就入神了。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不远处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他的影子一样漆黑中浑然不见。他此刻看不见,也摸不着,毕竟他心里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人会对他下杀手。

他走到了路灯下,还是那旧日的路灯,昏黄的灯光并不刺眼,可却让低头冥思苦想命案的牛二斜着眼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怎么会有两个影子?难道有人跟踪我?牛二突然有点心惊胆站,可脸上却不动声色。

不能慌,我现在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干嘛?难道是来偷我的影子的?那不就是来杀我的吗?牛二想到此就有点冒虚汗了。两个影子重叠了,那个人贴着自己,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呢?牛二想回头看看究竟是什么鬼。

“他妈的,死就死了,到现在还有谁能救我吗?就这空旷孤寂的老街,还有谁会留恋呢?”牛二给自己壮胆后还是回头了。

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他曾经看过后就再也难忘的脸,一张他天天晚上做噩梦都会梦见的脸,就是那张死人脸。

那张脸此刻正对着牛二,贴着牛二的脸想对他说些什么。它张大了嘴,咧到耳根子,像是被人给硬生生撕裂了。那对泛白无黑的眼早已没有瞳孔,就这样对视良久,让牛二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背后阵阵发凉。

他害怕到下意识抽出警棍,可惜,没有,尴尬了。他忘了他今天穿的是便衣,他努力地让自己咧开嘴,对着那张死人脸笑了笑,强自镇定冷静。可总是有股说不出来的寒意,让他觉得这黑夜让人毛骨悚然。

那张死人脸忽然很丝滑地脱落了下来,像是用了松脂润滑剂一般。那张被硬生生撕裂的嘴也是用胶粘上去的,一切都在片刻之间消失了。那伪装背后露出了一张让牛二更熟悉的脸,那是他的老熟人,此刻正阴冷嗜血地盯着他,手里的剪刀娴熟地晃动着。此人是谁呢?

“你就是那个偷影子的贼,那个杀人凶手?”牛二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质问道,喉咙更是不自主地吞咽着。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都太匪夷所思了,他有种还活在梦里的感觉。可这一幕又是那么的真实,那把偷影子的剪刀正泛着白光向他刺来。他顿时慌了,他的耳边竟是不断传来那透着冷漠嗜血邪异的怪笑声,笑声轻不可闻却又仿佛十分致命。

“说,你究竟是谁?再不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牛二躲开那一刺后猛地向那不远处走来的杀手吼道。因为那张脸让牛二感觉十分熟悉,可那人的笑声让他听来却又十分陌生。他竟一时内心生出错乱之感,觉得这杀手不像是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