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话音落下许久之后一直都没人回答他。也不知道这四个人当时到底在犹豫什么东西,直到莫正问了第二遍那个问题之后吴律才开口回答道:“哥,你也听到那枪声了?可是刚刚我们谁都没有开枪。”
“没有开枪?”莫正怀疑的扫视了他们一眼继续问了一句,“那你们端着枪瞄着彼此干嘛?”
“那是因为刚刚灯光熄灭之后我们听到这列车里面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从中间穿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随后就有女人尖叫了一声。我们当时还以为是冯漪和姚杨两个人在黑暗中出事了,因此立马拔枪警惕了起来。但是当我们打开手电筒的时候才发现四个人都安然无恙的。我也询问过两个姑娘了,她们都说那叫声不是她们发出的。于是老邓头就让我们拿枪保护彼此,他说人员分散在车厢里面万一出现意外可以互相掩护,自保的话怕反应不过来。除非我们背靠背。”吴律回答道。
“那这么说你们打开光源的时候那个突然出现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嗯,那东西在黑暗之中感觉是从车头往车尾跑了。哥,你在前面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吴律反问起来。
“这车的异常可大了去了。”莫正呼吸了一口后补充说,“蚩欢在驾驶室内发现了一具男尸,从装束上来判断那个人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黑袍神秘人,同时驾驶室内还出现了那个金色的U盘,按照道理来说咱们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抢走蚩欢身上的U盘的那个人。只是那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然而他的尸体却十分的新鲜,像是刚死不久的样子。另外根据蚩欢说的,当时那个人已经坐地铁离开地铁站了,不过据了解这地铁站只有单程的一列车,黑袍人开走之后不知道这车为什么自己又回来了。十分的奇怪。”
吴律一听心里就有一点发怵了,问道:“自己回来的?这车……鬼打墙了?难不成这地铁原本出过事,然后才变得这么邪乎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刚刚那动静不会是……”
“别制造恐怖氛围。”莫正一声制止后继续说着,“吴律你跟我去车尾看看,邓无光因为腿受伤了就留在这里负责几位姑娘的安全吧。”
吴律见莫正这么安排立刻就把他扶到一边小声的说道:“不是,哥。这才刚歇下没几分钟你身体这么能折腾吗?你这颤颤巍巍的模样等会是要把枪当枪用啊,还是当拐杖用啊?”
“少废话。耽误你谈情说爱了是不是?你藏的那几根H型针剂呢?拿出来。”莫正说着就伸出来讨要了起来。
“不是吧,你还真要去啊?”吴律有些不情愿的掏了掏外套的内衬口袋后把东西交到了莫正的手里,说道:“哥,这东西不能多用的,你这是在透支未来的身体。”
莫正当然知道这东西在加速身体恢复的同时即是在催促细胞向分裂的极限靠拢,他明白吴律其实是在担忧他,所以莫正和他对视了一眼后接过针剂回应起来:“我知道。放心吧我暂时不用,你先扶我到车尾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莫正的执着让吴律有些没有办法,既然他这么说了吴律也就只好照着他说的去做。两人一步一颠的离开第四节车厢之后就直奔车尾而去。
说实在的吴律也说了那东西只是往车尾方向去了,但是它具体到了哪一节车厢谁也不清楚,所以一路上两人都是尽可能的放慢脚步,尤其是经过两节车厢的交汇处的时候他们更是百般警惕。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一路上也并没有什么发现,直到他们来到餐厅那一节的时候情况才有了一些变化。尤其是在厨房的那扇毛玻璃门上印着的血迹十分的醒目。两人远远的看上一眼就知道那里一定会有状况,因此吴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哥,要来了。你要扎针的赶紧,毕竟药物生效需要几分钟的时间的。”
“嗯,我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先过去再说。”
莫正说着就催促着吴律又往前面那节车厢走了几步,而当他们进一步靠近之后吴律赫然看见那毛玻璃的把手上缠绕了许多的黄符,上面歪歪扭扭的像是写着咒印,好像道士的镇鬼符一样让人忽然间心里有些没底了起来,说了一嘴:“哥,那节车厢不会真有鬼吧,这么多符咒有点瘆人啊。”
“符咒?”莫正听他叨叨着便仔细朝那边看了一眼后说,“什么符咒?那是黄色胶布上面染了些血迹。看把你吓得。”
“不是吧,这你也能分辨的出来?哥,你视力这么好呢?我五点零都没看出来。”
“我有轻微远视,行了吧。”莫正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回应着。
“原来你有老花眼啊?”吴律惊讶了一句后说,“难怪你不喜欢阎姐呢。合着你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莫正听他忽然间掰扯起阎文茵便转头白了他一眼骂道:“少跟我扯其他的。专心点往前走。”
“不是,哥。人的注意力太集中了会自我恐惧起来的,我这是缓解情绪。你看那玻璃门上缠着密密麻麻的胶布,跟拉了无数的警戒线一样,里面肯定关着什么东西,我这不是害怕嘛。”
“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有。哥你看,寻常这种地铁列车只是用于短途交通运输,按照道理来说其内部是不会设置餐厅车厢的,但是这列地铁显得尤为特殊,加上它又是单程的关系这很让人怀疑这地铁的真实用途。保不齐这就是一个移动的生化实验室,可能设计之初就是用来运送以及研究某些即将完成的生化病种的,你说呢?”
“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你停下来干嘛?继续往前走啊。”
“我这不是在走嘛。”
吴律被他这么一催全部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和莫正说话之上,而就在他们靠近那扇毛玻璃的时候谁料在毛玻璃侧面的过道上一张狰狞的面孔却突然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