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阳登上这个较为宽敞的平台之后满眼幽绿色的腐尸是直接冲击着他的视觉,他们的死状的形态各异有些皮肉溃烂都已经从白骨上脱落了下来,松松垮垮的面孔配合着因为惊恐而大张的嘴巴仿佛是在死前受到了极端的折磨一般。所以夏阳仅仅只是看了两眼就立马对底下的莫正大叫道:“莫叔!你快上来!这上面有好多尸体!”
“尸体?”莫正一听也抓紧了向上攀去,不过嘴中还是疑惑的念叨着,“这么说我们刚刚一直抹在身上的不是什么蜡油而是尸油?”
“八成是的。”夏阳说完掏出手电筒扫了扫周遭的情况,当他发现这上面还有好几座类似的尸堆时他不禁开口,“天呐,这里得有几百上千号人了吧。”
而莫正见状也跟着走过来打着手电筒观察了一番眼前的景象道:“又是侏儒笔记里没有的东西,这情况不太妙。”
这话一出口夏阳立马回应了一句:“莫叔,你还觉得那个侏儒是可以相信的吗?他就算是省篇幅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记录吧。我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确实。这事情挺奇怪的。但是我又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
“第一,我来找反病毒试剂这是巴雯澜给我指明的线索,她说过天宫云眼上有一个她们的潜伏者而事实是这个侏儒确实以这种身份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第二,这个侏儒我跟他是素未谋面的,他既然知道我是谁并且预料到我是前去寻找反病毒试剂的这跟巴雯澜的指示刚好吻合。这说明这个侏儒当初承认自己是潜伏者并不是顺着我的话就坡下驴编造的谎言。包括从我们现在手里拥有的布料线索来推断很难说他是一个局外人,因此他不可能提早做好这一切的准备就为了来算计我们,你说呢?”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如果他不是你认定的那个人的话估计早就演穿帮了。可是我们解释不了为什么一个本意是想帮你的人却故意在逃生的线路上隐去很多的关键问题吧?难道说这些情况他只是记在了脑子里,而他打算当你们碰面之后亲自带你逃走所以只要他人在身边就可以现场提醒你沿途的危险,因此他才没有在布料上做必要的记录的?”夏阳说到这里想想又否定道,“不对啊,这种情况乍一听有些可能,只是深思之下感觉还是有漏洞存在的。”
而莫正在一边听到这里便让他继续说下去,随即夏阳疑惑起来:“莫叔,如果他先前是这么计划的话,那这个安排的大前提是他必须得保证自己活着对吧?否则遗留下的那一些模糊的线索是完全起不到作用的并且可能害了我们,假意他真的是来帮你的话绝对是送佛送到西。但眼前来看似乎不尽人意。而且如果他能保证自己百分百活着带你离开天宫云眼的话,那他也根本没必要在这块皮质布料上做什么笼统的线索记录了,他现场一一指导不是更好?而这是个悖论,只要他能保证不死就没必要做记录,如果他不能保证那他必然得给你留下详细的线索才能保障你的安然脱身。然而问题的关键恰恰是他既不能保证自己活着,也没有留下足够详细的线索,这太可疑了,不是吗?”
“对,说的非常正确。”莫正称赞了一句之后却又回答着,“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件我们忽略掉的事情了,或许加上这个细节就能解释的通了。”
“什么细节?”夏阳好奇道。
“你想过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初侏儒悄悄逃离天宫云眼的时候沿途确实真的没有一点危险。而当他回来之后的两年内这条线路忽然多出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障碍。”
夏阳一听仿佛也是被他点醒了一般犹豫了起来:“你是说……我当初偷听到的那段话?”
“没错。‘最后的阵地被攻破了’,所以一些生化病种也跟着登上了天宫云眼。”
“会是这样吗?”
“概率很大。”莫正看了看周边的腐尸继续道,“而且这些病种或者病毒有可能就是那个侏儒回来的时候带进来的。因为天宫云眼这个工程原本是为国家服务的,我相信它的安全系数应该不低。对外来说正常的检验检疫肯定是严格执行的。唯独像侏儒这种‘偷渡’的行为实在是太难防范了,所以能把病毒带进来的估计就是他。所以他逃走的时候并没有这么些危险的事情,可是两年后的今天却难住了我们。”
“这么说的话,这倒是非常合理。不过要是这样子的情况,那我们现在得到了逃生的线索不也等于抓瞎了吗?沿途各种妖魔鬼怪我们不一定处理的了的。”
说话间这堆满尸体的台面忽然发生了一场剧烈的晃动,起初他们还以为是什么躲藏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被惊动了,可是当他们低头透过缝隙观察到下面熊熊的火光后他们这才明白那些飞烛虫真的把火焰带出了滔天的气势。
只见那原本巴掌大小的焰心经过它们不断的助燃之后现在已然变为燎原的烈火,并且快速的往上蔓延了过来。而莫正一看到这画面立马就叫上夏阳说道:“糟了,把这茬忘了。走,我们得赶紧顺着主根继续往上爬,不然就麻烦了。”
他一说完两人顺势就跑到主根旁边的尸堆附近开始疯狂的攀爬,但是溃烂的皮肉让他们在尸堆上几乎是爬三步滑两步的状态,因此他们废了好半天劲儿才真正的再一次爬上了主根。
至于另一边火焰蔓延至尸堆平台的下方之后借着低落的尸油越发的助长了它向上窜动的势态,这一下子可把在主根上费力攀爬的两个人给难住了,只听夏阳焦急道:“完了完了完了,这回怕是要变成焦尸了。”
可就当那大火燃及堆积尸体的台面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