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东西直立起前半条身躯“站”在莫正的身后似乎已经潜伏已久,可莫正自己却毫不知情。要不是夏阳打着手电筒看着他突然眼神抽搐了一下莫正还真的察觉不到自己背后暗藏的危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夏阳双瞳一抖的瞬间莫正立马就意识到情况不对,所以他连忙就趴了下去而后他就听一声呼啸从耳边扫了过去,那一刻他心都颤了一颤。随即他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当即跳起来抓着夏阳就冲向了迷雾的深处,直到他摸到了一面坚固的岩壁之后他们才背靠岩石停下了脚步。这时夏阳才开口有些佩服道:“莫叔,厉害啊。我刚刚都没说话你怎么知道自己背后有危险的?”
但是莫正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却淡淡的回答起来:“没什么厉害的,你那反常的脸色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要没有这点意识早就成那些大怪物的下酒菜了。”
“这倒是。”夏阳迎合了一句后问着,“不过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你刚刚距离那东西那么近有注意到什么线索吗?”
“有。”莫正肯定的说,“不过不算线索了。应该是直接的证据。那条长虫是腐皮混沌并不是什么大蛇。”
“馄饨虫?”
“对,它的蛇信扫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了上面和腐皮混沌一样的舌斑,另外刚刚我还闻到了一些之前在地牢里面闻到的腐臭味,综上两条可以判断对方就是腐皮混沌。不过这东西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还有什么通道可以供这种较大的生化病种离开地牢跑到这个地方来的吗?”
莫正说着心中升起了一些疑惑,而夏阳回忆着先前两人刚来到这里并且攀爬主根的时候周边的一切都是毫无埋伏的样子,要不是那场大火之后引出来的水雾这东西估计也不会出现,于是他猜测道:“莫叔,你说这东西是不是跟刚刚突然熄灭的大火有什么联系?”
“这两者肯定有关系。”莫正想都没想的回答说,“只是我不明白起雾之后为什么这腐皮混沌就出现了?还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到这地面上来的?”
听到这里夏阳又冒出了一个想法道:“如果不是我们出现幻觉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出口和地面都是活动的平面,它们其实一直都是在向上抬升的,所以出口在我们攀爬的途中才会越来越远而地面则会离我们越来越近直至我们最终回到地上?”
这个猜测或许有些可能,但是为了验证夏阳猜想的真伪莫正就顺手找来一个石头并且用尖锐的部位在岩壁上距离地面较近的位置刻了一笔,随后说着:“等等看吧,如果地面是活动的,那么过一会儿这个平面就会超过这条线的高度的,到时候我们就弄清楚了。”
可是疑惑的点是在莫正做完记号之后的十五分钟里两人安静的等待观察地面与线条之间的距离却并没有发现它在缩小,而且当莫正用手指去测量的时候他们惊讶的看到两者之间的高度根本就没发生一点点变化。因此夏阳愣住了,问着:“怎么会这样?要是地面没动的话,那我们怎么会回到地上的?”
“一定还有别的情况。”莫正沉默了半会儿说,“其实想来地面应该也不可能上升的。毕竟整个空间里面挂满了粗细不同的根须,如果地面是可以活动的话,这些纠缠在空中的假根早就被扯断了。”
“那没道理的,难道我们脑子出问题了一直再往下爬?”
“往下?”莫正疑惑中忽然注意到了视野边界的一条腿骨然后思考起来,“好像也差点意思。就算我们真的迷糊到往下爬了那我们应该还能回到堆积尸体的台面的,可我们降落到地面的期间压根也没有回到过那个平台。这说不通的。”
“那真是见了鬼了。”夏阳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抱怨道,“费老半天劲儿眼看好不容易快到出口了结果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我们该不会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吧?”
夏阳说话间莫正并没有理睬他说了什么,他只是双眼默默的盯着远处的那根白骨然后全身像是入定了一般纹丝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水雾之中传来“唰啦”一声他才警觉的眨了眨眼观察起四周说着:“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莫正一说完就站起身子朝那根骨头走了过去,而不明白缘由的夏阳坐在原地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起来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当然是找线索。”
“可是刚刚那声音应该是腐皮混沌发出来的,它就在附近你可别自投罗网。”
“放心吧,我有分寸。”莫正说完几步便来到了之前他注意到的那根白骨面前,而后他缓缓的蹲下来才在细节处发现这根白骨有被烧黑的部分,而且莫正伸手摸了摸那个部位还能明显的感觉到火焰留下的余温这一下子让他忽然有些释怀的站了起来。紧跟着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散落的骨头大致都有类似的情况所以他便刻意的捡起了一根回到夏阳的身边说道,“你看这个。”
夏阳顺手接过那根骨头仔细打量一眼也不明白莫正是什么意思就问了一嘴:“看什么?”
“你看看,这不是地上的骨头。”
“不是地上的?”他有些纳闷的说,“这不是你刚刚从地上捡来的吗?怎么不是地上的骨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是先前那个堆积尸体的台面上的骨头,你摸摸上面还有火焰烧灼留下的温度。所以这肯定是上面掉下来的。”
“那又怎么样?火焰把那些藤蔓编织的平台烧毁了这些骨头自然就掉下来了呗,有问题吗?”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你知道我手里的这根骨头是从什么位置捡来的吗?”
夏阳一听这话语里面有些玄机随即问道:“什么位置?”
“我是从一条盘在地上的假根下面扯出来的。”莫正说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模糊的一条大致手腕粗细的根须补充起来,“它有一半被压在下面,有一半露在外面。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