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盯上了

管家曾经跟他说过,这启悟山上有文遇婆婆特定设下的阵法,但凡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上山的人,只会一直困在山上,出不去也进不来。

这便是俗称的“鬼打墙”。

燕之初虽作为燕家的命定之人可以上山,但姜甜却不是。

他只能把浸过安眠药粉的果子给姜甜吃,让她快点睡着,才能顺利通过阵法。

燕之初扫了一眼周围,将右手按在了门上的凹陷内,没一会,石门便自动打开了,露出直往地下的数十层白玉石阶,两侧石壁都挂着油灯,为来者照亮眼前的路。

这底下便是文遇婆婆的住处了。

燕之初沿着长长的石阶走下去,到了底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隧道,隧道两边则由无数根钟乳而凝结成的石柱支撑着,石柱表面光滑,通体晶莹,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在这黑暗里倒成了照明的利器。

姜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趴在燕之初肩膀上含含糊糊地说着些什么,他要仔细再听一遍,才听得出来。

“我们这是在哪呀...”

许是刚睡醒,姜甜声线还有些低沉,还带上了几分软糯的睡音,听得燕之初心都软了。

“我们快到了。”

穿过长长的隧道,迎面便是一处稍显得庄严雄伟的庙宇,九十九级台阶直往庙前大门,而不远处,一位身着白色衣裙、头上扎着两股小辫子,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在焦急徘徊着,眼神还不断往这边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一看见燕之初俩人,小丫头双眼一亮,一路小跑过来,“大师兄,你终于来了,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小丫头走近了才发现燕之初背上的姜甜,露出甜甜的笑容,“姐姐你好,姐姐喊我小霏就可以了。”

“师父尚未出关,你们可能要在山上多待几天。”

既然已经到了庙里,燕之初再不便背着姜甜,将她放在地上,姜甜才感觉到自己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抬眼扫了一遍周围的景象,寺内的温度不似山外般寒冷,放眼望去,一片古树葱郁,微风轻轻拂过地上的绿叶,吹得满地都是,给人无比惬意的感觉。

“姐姐,你的房间在这里。”

路上,姜甜也算对文遇婆婆庙有了基本的了解。

寺内分为前中后三座大殿,前殿白虎阁专供客人居住,中殿玄武斋则是寺内弟子的居所,而后殿清风堂是文遇婆婆闭关之地,平日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

姜甜被安排在白虎阁,燕之初作为文遇婆婆钦定的徒弟,只能住在玄武斋。

整个寺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顺着前殿白虎阁往前走,还得走个几十分钟才能到玄武斋。

住的地方离姜甜这么远,某人却不满意了。

他努力朝着小霏使眼神,小丫头一眼就看出来燕之初的想法,残忍地“拒绝”了。

“大师兄,你这么久没回来,应该也忘了玄武斋在哪了吧?来来来我带你去!”小霏笑眯眯地道,丝毫没接收到燕之初的暗示。

“大师兄,你可别忘了师父定的规则,寺中弟子必须住在玄武斋,不然要是被师父知道了,可是会很生气的哦!”小霏提醒道。

“姐姐,白虎阁每天都会有弟子过来打扫,你要是缺什么跟他们说就可以了,别客气!”

燕之初瞬间泄气了,再一看姜甜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身上,就更憋屈了,恹恹地跟着小霏离开。

“什么?!你说大师兄回来了!”

玄武斋内,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与小霏一般的穿着打扮,白色衣裙飘飘,长长的头发用老式的发簪系在脑后,露出巴掌大的小脸,脸上妆容精致,似是特意打扮过的。

她面露欣喜,眉间的羞涩隐隐可见,正与面前的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说些什么。

那少女生了一双丹凤眼,眉梢轻轻勾起,额间还点了梅花痣,乍一眼看上去倒有清纯风范。

这两人便是文遇婆婆座下的二弟子和三弟子,席雪和蔓蔓。

席雪自小跟着文遇婆婆,算是由文遇婆婆抚养长大的,对燕之初钟情已久,而蔓蔓则是文遇婆婆路上捡回来的,见她可怜,便收了她做三徒弟。

席雪面色激动,提起衣裙正欲往外走,却被蔓蔓拦住了。

她压低声音道:“二师姐,大师兄这次回来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席雪怔了怔,不太明白蔓蔓的话,“那他还能跟谁一起来?启悟山不许外人...”

“我听小师妹说,大师兄还背着一个女人过来。”

蔓蔓眉毛一挤,添油加醋道:“二师姐,你喜欢大师兄这么久,在咱们这些师姐妹的眼里,你们迟早是要在一起的。”

“更何况,你从小就陪着大师兄,怎么能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给占了先机?”

“那女人明显和大师兄关系不一般,你若是再不加把劲,大师兄恐怕就被抢走了。”

席雪沉着脸,“那我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蔓蔓得意地一笑,“咱们先去探探那个女人的底,好让她知难而退。”

“这...万一要是被他知道了...”席雪有些担心。

蔓蔓低声一笑,搂着席雪的手臂,细声说道:“二师姐多虑了,男人都爱偷腥,大师兄也不例外,想必他对那个女人只是新鲜感,只要二师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在大师兄面前刷刷存在感,他很快就会忘了那个女人的。”

“大师兄和二师姐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怕比不过一个小丫头?”

席雪方才还有些犹豫,一听蔓蔓的话,心神定了定。

“这世上,只有二师姐才配得上大师兄。”

席雪这才露出笑容,眉间眼梢浮上羞意,满脸是遮不住的欣喜,一双眼眸春意荡漾,嘴上还在嘴硬着。

“蔓蔓,可别胡说!”

“我哪有胡说?不信你去问师父,师父她老人家可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呢。”蔓蔓眯着眼笑道。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蔓蔓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面上的笑容也变得狰狞,却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那副活泼灵动的模样。

“师姐,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去见见这位‘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