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拳与权

“搬运气血,感应气机,产生气感,留住气感,运行周天,再炼精化气,形成真元,这便是武道修炼之法。”

“简而言之,分为三步,第一步为感应气机,通过搬运周身气血,衍生出气感。”

“第二步把气感留住,在丹田运转一个周天。”

“第三步则是把气修炼壮大,炼精化气,形成真元。”

在传完功法之后,沈傲君为秦无一讲解修炼要诀。

“照着脑海里的《武经》慢慢修炼吧,等修炼出真元再来找我。”沈傲君说完便当甩手掌柜,其美名曰:师尊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秦无一盘膝打坐,开始修炼《武经》。

“虎子,去捉点野味回来,今晚饱餐一顿。”沈傲君传音入密,命虎子干活,打打牙祭。

猛虎通灵,走路悄无声息,朝着深林里走去,待走远之后,这才施展真本领。

虎子乃他一年前深入大山打猎时遇到的猛虎,弱肉强食本就是丛林法则,虎子使出三板斧:一扑、一掀、一剪,被他一一躲过,随后展开殊死搏斗。

但沈傲君是为了完善元武拳,便没下死手,否则以他当时玄关境的实力,就算与如今的先天境相差甚远,但全力之下恐怕三拳两脚就能让虎子毙命。久而久之,虎子被打怕了,就归顺了沈傲君,从此变成专属坐骑。

不服不行,你见过一拳把虎打飞的吗?这就是虎子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

虎子没去多长时间便捕捉到一只麋鹿回来,讨好地放在沈傲君身前。

剥皮,去除内脏,清洗,加上独门香料,不一会儿就燃起篝火。

夕阳西下,搭上烧烤架,气氛很融洽。

烤肉香味萦绕鼻尖,秦无一不得不停下修炼。

“无一,修炼得如何?”

“已留住气感,但距离产生真元,恐需要一些时日。”

“不错!”

好小子,修炼这么快,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学奇才?

沈傲君不知常人修炼出气感要多长时日,但绝没这么快,他当时是修炼元武拳而产生气感,再修炼《武经》形成真元,故难以进行比较。

三人一虎围着架子大快朵颐,鹿肉被串在精钢长枪上,烤得金黄。

蒙武看着祖传盘龙枪就这样沦为烤架,心里发堵,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要不是打不过他,要不是救了他和公子一命……

“唉,罢了罢了!“”

心里不要,嘴上倒是很实诚,蒙武很快就吃完一只鹿腿。

翌日,秦无一已修炼出真元,迈入真元境。

沈傲君传道并未避开蒙武,能得到多少,就看他机缘了。

“无一,你已修行武道,但《武经》乃立道之基,而非护道之术,为师如今所学护道之术有四,其一为拳术,其二为剑术……”

提到剑术时,秦无一身体颤动,脑海中浮现出师尊仅凭木剑以一敌百的场景。

“其三为刀术,其四为箭术,你可选其中之一修行,贪多而嚼不烂。”

“告诉为师,你想学哪一种?”

“我想学剑术。”秦无一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可要想好?为师所擅长之术为拳,名曰:元武拳,你虽有剑术基础,但只是略懂皮毛,我的剑术并不一定适合你。”沈傲君说出利与弊,希望秦无一慎重考虑。

“剑为杀伐之器,而剑术为杀伐之术,臻至化境,天地万物皆可为剑,乃世间一等一的护道之术。”

“而刀与剑并驾齐驱,毫不逊色。”

“至于箭,远攻当为天下第一,而近战却处于劣势,若没了箭,就像没牙的老虎,所以为师并不建议你选箭。”

“而拳就是权,握拳就是握权,出拳有力就是权力。十指并拢,双拳紧握,拳倾天下!”

“拳头不像兵器,它不会丢失,也不能丢失,所以,以拳头做兵器,是需要必胜的决心和必死的勇气的,只有这样的勇气支撑着拳头,才会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所以,无一,先问你自己的内心,然后再告诉为师,你是想学剑,还是想学拳?”

“这……”

秦无一沉默了,不知如何选择,每一样都令他动心,但他最中意的还是剑与拳,此时闭目沉思,握紧拳头,青筋暴露。

“剑还是拳?”

拳!拳!拳!

心中仿佛有一道充满魔力的声音在驱使他选择拳。

那就拳!

秦无一瞬间驱散了心中的迷茫,回答斩钉截铁,“我……想学拳!”。

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在心底滋生,男儿当拳倾天下,他要用拳夺回属于他的权。

“哈哈哈……”

“好!”

“为师等着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天!”沈傲君笑得很开心,没有什么事是比培养一个天下无双的王者更成就感,就像雕琢一块璞玉,终有一日,会展现出它的绝世风姿。

他想起了一位名叫李沉舟的人物,既然这世上没有李沉舟,那便培养一个秦无一出来,万中无一的秦无一。

这少年已初露峥嵘。

秦无一并未许下豪言壮语,只有当他君临天下那天,或许才有资格站在所有人身前说:我做到了!

蒙武看着英姿勃发的秦无一,满怀欣慰,昔日被庇护在羽翼下的雏鹰,即将展翅高飞。

“元武拳乃为师自创拳法,共九式,今日便传授于你,且用心体会。”

沈傲君负手闲庭信步般向着河流游荡而去,近乎缩地成寸,眨眼之间就走上了河面。

接下来,秦无一与蒙武就看到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

只见沈傲君在河面如履平地,河中水流湍急,而他丝毫不受影响,屹立于河流中央,水面只淹没到他的脚踝位置。

沈傲君脚下一股奇异的螺旋劲力荡开,拉开拳脚,在河面演练拳法。

“记意而不记形。”

“看好了!我只演练一遍!”

“第一式,第二式……第九式。”

河面上涌起旋涡,一道道浪花飞溅。

秦无一聚精会神地看着元武拳,脑海中已跟着拳法演化人影拳法。

元武拳九式以演练完,但沈傲君并未停下,低吼道:“见天地!”

一拳轰向河面。

“轰隆”

河面宛如惊雷炸响,泛起惊涛骇浪,无数鱼虾翻滚而起。

“见天地、见众生、见本心。”

此乃昨夜沈傲君消耗三千方气运推演出的后续拳法,蕴含了武道真意,以他如今的境界,也不过修成见天地,发挥的威力不足一成。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见二人还呆愣着,沈傲君随即叫过来捡鱼虾,不吃浪费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无一心脏还在扑通直跳,收敛心神到河边,蒙武行动不便,只好留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