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宁中则眼皮一跳

衡阳城，现在的衡阳城尤其热闹，衡山派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大会吸引了大批江湖人士。

凑热闹，是江湖人的天性。

热闹于不事生产，无所事事的江湖人而言，就犹如排泄物与苍蝇的关系一样。

而在这金盆洗手大会的前夕，这衡阳城有多热闹，就不必多说了。

总之，三教九流，尽皆在此。

人一多，消息自然也就杂乱了起来。

一座普通的酒楼之内，如这样的酒楼，衡阳城内不少，此时，酒楼之内聚集了不少的江湖人士。

在这群人中，有一个老人正被团团围着。

“老头，你东西还没讲完，可不能走！那华山派掌门到底有没有学那自宫的功夫？”

说话的江湖汉此时正脸红脖子粗，显然是喝多了酒。

江湖人嘛，喝多了马尿，胆子一大，什么都做得出来，听人说书没啥，但故事诋毁大派掌门，还非要人说出来，就失了智了。

但这酒醉汉子显然没有发现身旁的人正在拉大与他的距离，于不知不觉间退后了几步。

“客官！这每日说书，是有定量的，今天的已经讲完了。”

“不就是要钱？我有！”红脸江湖汉怒道，而后将腰间刀一解，放在了桌子上，“你讲不讲？”

“大爷何必难为我一个说书的？”那说书人心中叫苦，若非是有人出钱让他来着衡阳城中讲，他又怎么会在此时来讲这得罪华山派的故事。

要知道，此时，在其余地方，这些故事已经有传开的迹象。

从乞丐，到戏子，到说书人，他们这种底层普通人中，这些故事已经在汇总，完善。

毕竟，在各地现世的那些文字，本来就有不小的故事性，再加上其出现方式很神奇，自然受欢迎。

江湖门派，也没有阻止这些东西传播开的能力。

他要是在其他地方讲这故事，该赚的辛苦钱，照样赚，何必来这里冒着得罪五岳剑派的风险？

他也不想来这里，但那个胖子给的钱太多了。

“逼这么个小老儿有什么本事？他可不敢在这衡阳城继续讲下去！这故事在其他地方早已经传开了！”

人群中，一个看不下去的江湖汉开口。

“哦？原来是个已经传开的故事？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那华山派掌门竟真得自宫了不成？哈哈……”红脸汉子笑到这里，猛地好似脖子被卡住了一样，面色开始泛白，脸上也开始冒冷汗，连酒也好似醒了一般。

“放屁！说书的不懂江湖，胡诌些故事，你也敢在背后非议华山派？非议我师傅？”

一个小老头模样的人站了出来，猛地呵斥道。

在他身后，是一群人，一群面有愠色年轻人，其中，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眼中的怒火尤其明显。

而在这群人身前，有一男一女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儒雅，女的风韵。

再一想那小老头的话，眼前人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那江湖汉子面色一白，却还强辩道：“不过是故事罢了，你们华山派虽大，还想怎得？”

“德诺！退下！”

路仁将好似因为愤怒而站出来的劳德诺喝退，心中闪过一抹嘲笑，劳德诺在此时站出来打着什么算盘，他能不知道？

女儿和其他弟子都被他拉住了，偏偏你一个站出来，不就是想要将这流言坐实？再添一把火。

可惜，这流言的来源就是他本人，而路仁从一开始谋划得就不是江湖，而是来自世界之外的敌人。

至于江湖人……

时间一长，局势一乱，他路仁自然不可能因为故事就人人喊打。

毕竟，不只是他华山派不会承认故事，嵩山，少林，日月神教等大派，这些都不会承认故事的真实性。

即使，故事本来是真的，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第参考相信其中的信息，但也都会否认其真实性。

不然，嵩山的名声就坏了，有人去少林借易筋经怎么办？日月神教教主成了阉人，那整个日月神教更是会沦为笑话。

正因早已有着打算，路仁才会大力散播自己的黑料。

就比如眼前这个说书人，就是他找来的，当然，这说书人是认不出他的，也绝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不过是江湖谣言罢了，有什么可在乎的？”路仁厉声说道。

“江湖传言，暗地里要坏我名声的多得是，我们行得正，就是了，何必找无辜人的麻烦？”

“这位英雄，不过是酒后狂狼些，想要听些故事，这位老者也不过是说书吃口饭罢了。何必咄咄逼人？”

“天下间那么多背地里指着我骂的小人那般多，我每一个都要去寻个理吗？大家眼睛都亮堂，做好自己，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路仁面色镇定，一副正气凛然，问心无愧地样子，若是被执法者看到，就算有人说他不是岳不群，而是穿越者，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没办法！装了那么多年了，纵然觉醒了前世记忆，有些本能一样的伪装，也没法卸去。

“好！不愧是君子剑！”一旁的众人喝彩，身后的弟子也眼含敬佩。

“是在下马尿喝多了，感谢岳掌门大人大量，今日我算是服了你君子剑的名声了！”那红脸汉子面色一惭说道。

“岳掌门大人大量，我必将今日之事广而告之，多谢岳先生！”

说书人也在一旁应道，心中也渐生钦佩，稍一迟疑，想到那个让他来的那个面白无须的胖子，说道：“岳掌门，近日之事，恐有小人陷害，还望岳掌门小心！”

艹！

路仁眼皮一跳，心中暗骂，这说书人不会不想要后续的银子了吧，想在他面前把他供出来？

他装过头了？

索性，说书人并没有因为一时热血放弃银子，只是提了一嘴，便不再说话。

路仁面露笑容，神情淡定：“老丈放心，近日江湖上的事，岳某也有耳闻，左右不过流言罢了。”

“岳某不在乎！相信其他名门正派也不会在乎！老丈也只是混口饭吃的普通人，我等既然自诩正派，自然不会寻你们麻烦。而且，那人能在各地散播以那种神奇的方式散播流言，岳某也很好奇，相信其他掌门也有心想要先放任流言，而后等这暗地里的人露出马脚。”

“老丈不若讲一讲先前的内容，说实话，岳某也感兴趣，故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修炼条件竟然那般异于常人。”

路仁如此说道，他乔装找来这说书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人走，还需要其作为烟雾弹呢。

岳不群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故事，加大了对故事的好奇，搜集笑傲天书，最后思考人生，大彻大悟，不是就很合理？

而且有了今日他对于流言的态度，那些名门正派也不好采用强制手段去限制这些流言了。

到时候，效果或许会更好一些。

那小老头听到这话，拱了拱手：“既然岳掌门想知道，那我也如实相告，这武功……正是那福威镖局林家的辟邪剑谱！”

一旁，听到这话的宁中则，眼皮一跳，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泛起担忧，面上却未动声色，只是默默地看向了路仁的面庞，准确地说，是看向了路仁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