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罗马帝国太大,托斯卡纳太小。
神圣罗马帝国如图数十家马车组成的车队,一旦掉头,整个队伍就会被撕扯的七零八散,东倒西歪,各走各的阳光大道,每个车子都去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现在的神圣罗马帝国就如同格林童话里面陷入泥潭的马车一样,每个人都往自己的方向使出了浑身解数,车子却纹丝不动,这是力量不够集中的缘故啊。
我的父亲,我知道您身心宽厚,会不会像伯父一样激烈的对帝国揭破,可是您如果不改革就如同一个破陋不堪的房子,如果不打碎重来,只能像个胡瓦匠一样,刷上一层薄纸,风雨袭来,还是会变成风雨交加的地方,知道剩余的框架也破碎不堪,那样就彻底没救了。
如果您抵御火焰的袭来成功了,那么我希望托斯卡纳可以为整个神圣罗马先行一步,以作示范,如果您失败了,那么我希望托斯卡纳能成为最后的栖息之地。
托斯卡纳不如奥地利大,但船小好调头,一辆马车走的自由自在,不被拘束于他人。”
费迪南多说着,同时利奥波德也在耐心的倾听着。
“好吧,那除了护卫的士兵你就留着。我会让他们今后听从你的命令,等你哥哥回来以后,你就正式的变成托斯卡纳大公了,以后这个国家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父亲。”
费迪南多答应道。
“孩子记住了,活着才是一切。”
看着费迪南多的身影从主厅里面离开,利奥波德自言自语道:“孩子,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改革呢?我之前不支持是因为我觉得这对我们家来说没有好事,剥夺贵族的利益而给予平民,对我而言,这种行为在削弱维护家族的统治,对于家族长远来讲,没有贵族的维护是弊大于利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如果贵族能够维护统治,英国就不会革命,美国也不会革命,法国更不可能,只有抛弃一部分贵族,接纳部分平民看来才是长久之道。
我所维护的只有家族的利益,没有改革的对与错,只有对谁有利无利。
以前是我不明白,但现在明白了的我,岂会把困难留给子孙后代?我不解决等着后代解决,岂不笑话?”
喃喃中,利奥波德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之中。
二十多年前,他也和他的孩子一样年轻,刚刚成年父亲就去世了,他不得不前往托斯卡纳大公国。
公元1765年。
黑云翻墨遮住了月亮,
微光坚强地从乌云末梢渗出淡淡白芒。
夜幕之下,是一座古堡。
窗影内,
灯光摇曳着一个人影,
他好像是习惯性的地咬着笔末的羽毛,
“呸”的一声几乎呕了出来,,经过处理的羽毛笔因为又苦又臭。
那是变质的羽毛和墨水混合的味道。
显然易见,这只全新的羽毛笔没有去腥好就送到他的主人这里了。
羽毛翎管经过去脂处理以后,把端面削成斜尖形醮上墨汁进行书写,效果比芦管笔好得多。
羽毛笔由于外形美观,书写时显得风度潇洒。
它在欧洲各国风行一时,经历了漫长的历史时期。
但其实他更喜欢铅笔,那该死的兄弟要求他必须要用羽毛笔写给他。
“哦,天呐,这糟糕的话铅笔字。”
利奥波德耳边回想起兄弟说的话,挺着的大下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可真糟糕。
“烂笔。”
利奥波德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我总不能拿查理叔叔送给我的金笔写字,况且那还没羽毛笔好用。”
接着又数落着他的兄弟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储,罗马人民的国王,德意志的国王。
以此来表达远行的思念。
这个德意志的国王只是一个个人头衔。威廉一世自然对于这个头衔感到不满。
这也是为什么德皇统一小德意志之后只得到德意志的皇帝没有得到德国皇帝称号感到遗憾的原因。
这个皇帝头衔并不是德意志帝国的君主的头衔,它是德意志联邦主席个人的一个头衔。
主席(德意志的皇帝),而不是德意志皇帝(主席)。
就像大林同道被人叫做红色沙皇一个道理,只不过德意志的皇帝被官方承认了。
他二十多岁的兄弟还没继位都能得到这个头衔。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利奥波德的父亲,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快不行了。
佛郎瓷,斯蒂芬他生前只是一个寻花问柳形同虚设的皇帝,不过女王与夫君的关系始终和睦,且值得一提的是,两人当年是在王室传统中难以想像的自由恋爱下结为连理。
由于长期不理政事,他与儿女之间的关系反而比起他的妻子奥地利大公与儿女之间僵直的处理更好。
皇帝的女儿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女大公曾说:
“皇帝是个好人,谁都能把他当做朋友来依靠,我们必须保护他,不让他受到自己多情的困扰。母亲对他的恋情非常妒忌。”
就是处于这种情况下说出的。
利奥波德自从远行来到他的封地之前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他不知道是什么。
那一天,他的父亲突然对他说,
“孩子,你已经十八岁了,你的大哥需要继承你母亲的奥地利,而你,我的孩子,我们家族洛林最后的领地就交给你了。”
“以后,你就算托斯卡纳大公了。”
“?”
利奥波德有些疑惑,他父亲佛兰茨是以托斯卡纳大公身份担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如果他是托斯卡纳大公,那么父亲是以什么身份继续当皇帝呢?
这一切仿佛都在像他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