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家穷的只有半袋白面。
我和我奶奶就天天啃馒头,沾咸盐吃,那种心酸,谁又能体会?
还有一次夏天,我们镇上赶集,我奶奶去卖菜,旁边正好是卖肉的小摊。
当收摊的时候,我奶奶看见卖肉的往垃圾箱里扔了个袋子,里面沉甸甸的,袋子外面还有血,我奶奶猜这肯定是人家扔的血脖肉啥的。
因为血脖肉上全是淋巴结,别人是不会买的,怕有病毒,奶奶看人都走了,就寻思捡回家给我抄着吃,谁知道当她一打开袋子的时候,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肉都坏了,并且都生了驱,我奶奶急忙扔了回去。
回家以后奶奶跟我说,当时我还想笑,现在想起来,心里却酸溜溜。
清漓的脸色逐渐开始平淡下去,甩了甩衣衫说:“不就钱么,等出去以后本君帮你赚就是了!”
我望着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水池,自嘲的说:“还能出去么?我奶奶应该找我都找疯了吧!”
清漓看了一眼我身旁一直静默的僵尸,声音低沉的说:“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出去。”
我扭过头,瞅了眼他手里湿漉漉的衣服:“什么办法?别骗我了!你现在连烘干衣服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可不傻!”
清漓气急败坏的把湿乎乎的衣服套在身上说:“本君只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仙力,唯一能让这阵法松动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对你马首是瞻的僵尸去吃掉另一个阵眼的僵尸。”
我一愣,连忙站了起来:“这么简单?那你干嘛不早说?”
清漓一脸嘲弄的看着我:“简单?对你来说确实简单,可它呢?这么做会削弱阵法,如果里面那个出来了,即便本君仙力不受损,也打不过!”
我心下一沉,不由的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僵尸,确实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让僵尸吃另外一个僵尸,就等同于人吃人一般,那可是它的同类!
如果阵法松动,让大妖跑出来,它被镇压了这么多年,我实在不敢相信那是什么样的后果,恐怕我死一千次都不够。
我失落的又坐了回去,盯着池水发呆。
就在这时,清漓在次说:“不过,本君可以用其它办法保证阵法不会松动,只是它…你可以试试,它只听你的话。”清漓意有所指的看向僵尸。
我有些犹豫,我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但我还是没忍住的问僵尸:“你可以帮我吗?”
僵尸一直在默默听着我们俩说话,自然也明白我们话中的意思。它看着我,后提一步,低下了头。
我看僵尸这样,心里有些不忍,它本就可怜,死后没能入地府投胎,尸变后三界所不容,六界所不耻,又被阴阳师们给挪到了这里禁锢。
我叹口气,我也不想逼它,就在我转头想跟清漓说算了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被它碰了一下。
我诧异的回过头,就见僵尸用它那长长的指甲按住了我的肩膀,并且对我点了一下头。
不知怎么,这一刻我鼻子突然有点酸,眼睛直发涨,它明明知道我要它去干什么,它明明就是不想,但还是答应了我。
而且僵尸还怕我嫌弃它,只敢用指甲碰我,还有我发现,它那如枯木般的手指头上也没有了驱虫。
我咬了下嘴唇,用手握住它的指甲,对它笑了笑:“谢谢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你不用为了讨好我勉强自己,其实……”
没等我说完,僵尸直接抽回指甲,向墓门跑去,我一怔,急忙站起身。
可就在这时,清漓淡漠的说:“你奶奶还在家等你!”
我身子一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是啊,我奶奶还在家等着,知道我失踪肯定急坏了。
我默默的再次坐在了地上,沉默许久。
清漓低着头也未在说话,我俩就这样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就这样,我的身体越来越冷,肚子也咕咕直叫,浑身都开始打哆嗦了,但也因为冷的缘故,让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
我突然出声:“既然这个阵法这么厉害,为什么僵尸之前能出去,甚至把我抓到棺材里?”
因为冷,我说话都口齿不清,牙齿一直上下碰撞。
清漓似乎才发现我的异样,看着我皱了皱眉,起身走到我身边,大手一揽,直接把我抱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