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上的香味熏的我脑袋有点发沉,不一会我就感觉四周有些阴冷,我揉了下眼睛抬头看了下,就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我的身前。
此男子脸上是那种不自然的白,长的还挺清秀,文质彬彬的。
男子对我恭敬的行了个礼:“学生张文良,生前是个谋士,没什么大本事,只会批些八字帮人看个命格姻缘等,还望仙姑收留。”
听他说完我顿时来了兴致,古代谋士,一般在幕后出谋划策,主要负责辅助官职人员,一般带兵打仗的将.军身边就少不了这样的人。
我对张文良点了下头,笑着说:“你这还是个文人啊,行,以后你就跟我吧!”
张文良脸色一动,语气有些不自在:“多谢仙姑!”
我对他再次笑了一下:“别叫我仙姑了,怪老气的,我叫王如诗,你以后就叫我如诗或者小诗吧!”
张文良轻咳了下,微微的叫了声:“小诗。”
我点了下头,随后看向堂口:“其它人呢?都走了吗?”
张文良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里漏出几分萧索:“有些是因为孔仙姑的救命之恩留下的,人死了,这恩自然也就了了。也有些厌倦了,想归山清修了,所谓树倒猢狲散,便是这样了。”
我完全能理解张文良的心情,他应该是跟孔婆子挺久了,把这里当成了家,如今家散了,他自然是有些难过。
我瞅了一眼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张文良说:“放心吧,以后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香火,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家的!”
张文良微愣,转过了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对我漏出一丝微笑。
他这一笑,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跟除了清漓之外的仙家独处,一时间难免有些不得劲。
一想到清漓,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忙跟他说:“我家里还有一位狐仙,他脾气不太好,你尽量别招惹他。”
张文良看了一眼我身上的羽绒服说:“我知道,他喜欢你。”
我瞬间嫌恶的说:“他一个狐皮子,懂什么叫喜欢,不弄死我就不错了!”
张文良眼漏诧异的看着我说:“清漓仙君乃上方仙,天上清规戒律甚严,他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跟你在一起,说明是准备放弃了仙职,是真的喜欢你。”
我急忙摇头,清漓会为了我放弃仙职?一口一个本君自称的他,我可不信他会愿意为了我说放弃就放弃。
他清漓无非就是讨债,因为仙力受损气不过,所以他不好过,也不想我好过,趁机报复我而已。
张文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车响,我对着张文良指了一下牌位,随后就走了出去。
此刻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一辆白色的小客车,前面还绑着一个大白花,慢慢悠悠的朝院子里开过来。
我看了眼时间,五点整,刚刚好。
火葬场的人一下车就拉开车门,搬出一口黄色的棺材。
我让他们把棺材放在门口临时搭起来的案子上,这才招呼着他们帮着把孔婆子抬到了棺材里,一起放进去的还有白枫眠的牌位。
我想这也是孔婆子期望的吧,生前不能长相守,死后同穴长相眠,倒也算圆梦了。
当棺材再次被抬上车时,我瞅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然后抱着张文良的牌位锁上了门,就跟着上了火葬场的车。
当我到达火葬场时,天还没彻底亮,天空飘着一朵朵如鹅毛般的雪花。
火葬场里面似乎人还不少,还有一些哭哭啼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工作人员跟我说得等等,前面还有几个,大约得八点多钟,让我坐在院子里的客椅上休息会。
我心里不禁有些叹息,这年头,连火化都得排个队。
无聊的我就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四周,还别说,这火葬场还真挺大,从西到东大约有四五百平,院子中间堆放了一大堆的煤,地上还有一些烧废了的煤灰渣子。
因为我们这还比较偏远落后,所以大多数火葬场都以烧煤为主,在大城市里现在都是用电了。
坐北朝南的地方就是火化的屋子,占地面积得有个百十来平了,上面还有一个特别粗大的烟筒,里面还不断滚出浓浓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