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派出所闫俊事情办的很快,正好摊上了这事,闫大海和孙尚学没有去成区公安局领钱。
等闫俊录完笔供一家人就准备回去了,至于钱,乔安全说明天再带着去领。
闫俊也没和沈心妍打招呼,跟着老爸回家了。
不过走的时候,乔安全跟着出来:“你小子拿着根铁棍干什么?可别乱动手!”
“经过昨天的事,多没安全感啊,那我出门带根铁棍是不是很合理?”
“你小子啊,注意分寸!”
回到家的时候田兰琴她俩也回来了,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开了个会,中心思想就一个:闫俊以后在外面不能再逞能!
看着四个人虎视眈眈的,闫俊表示完全遵从会议精神!
接着商议这十万块钱怎么办:是先存起来,还是明天拿着去外地买红薯粉。
闫俊当然不同意,做生意不能像老爸那样太实在了。拿钱进货,然后送货上门还让人家压了一车货的钱。
闫俊记得有一个客户做水饺厂的,一个月挺多也就两千多块钱的货,就是赊账。不知不觉,一下子赊了七万多,一直到了2022年,还没结清!
做生意难,要账更难,死帐只能认倒八辈子霉!!!
“爸,这钱也算有我的功劳吧,我说说我的看法。”
闫俊这一说,大家也都好奇起来,要知道以前的闫俊就是个书呆子,对家里的生意是不管不问的多,从没发表过啥意见。
闫英丽也感觉自己老弟这次回来不一样了,比之前自信多了,看着也成熟了,不再是读书读傻的呆子样了。
“爸,我认为这钱可以分3份,两万块钱可以先按个大点的冷库,3万块钱交首付买辆4米2的货车,剩下的钱买红薯粉等其他原料。”
“这,摊子是不是太大了,大点的冷库就得五六万的,你两万够干嘛的!”闫大海觉得儿子还是没社会经验,满嘴想当然:“还有家里不是有辆大三轮了,还买货车干嘛?”
田兰琴也表示了反对,主要是摊子再大,老两口身体就受不了了。
“爸我还没说完的,家里工人还得按5个人来算,老妈腿脚不好,以后就买菜做饭。”抬头看了看比前世更年轻的老爸,此时他双鬓还没有全白:“至于老爸,你得培养出两位能接替你工位的工人。”
闫大海在家是主桌,他要是不在家,这活就干不了。他负责的是搅红薯粉,就像是做馒头时候弄成的糊糊状的面粉。
这个活得靠经验,靠手感,弄得不好下出来的粉条断断续续的不成型。
闫俊这一说,二老同时反对,要知道当时请一位工人一天是60块钱,两人要是不干,一天就是120!
虽然一辈子很心疼儿子,但听儿子的意思他自己是不干生产的活,田兰琴犹豫地问道:“俊,你不在家搅面粉吗?”
按老一辈的来说,你要是在家想跳大梁,那肯定是最重要的活你得担着,其他家都是这样,真是子承父业的。
闫俊可真不敢干这个工位的活,特累,一天工作七八个小时,至少搬运六七千斤重的红薯粉。基本上脚不沾地的,还有其他提水的活。
他捋了捋自己的衣袖:“妈,你看我现在才110左右,你觉得我能撑下来吗?”不等老妈说话:“爸妈,多请几个工人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活给我们干。我打算买了货车去找新贩子,只要卖的多,肯定比以前挣的多!”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点,小作坊式的狭隘,前世13年之前,闫王庄的生意大部分还没出过归德市的。
卖得少,生产的就少,他们总怕生产的太多卖不出去了咋办。
现在还没有人想着跑出归德市找客户。
“老弟,你以为客户是好跑的吗?咱爸这几十年了也就那么几个客户!”
“爸,这样吧,下午咱俩拉着一车粉条去跑跑,看看怎么样。”
闫大海看着儿子自信的样子,心里其实还是很满意的,比之前刚毕业的时候彷徨犹豫的样子强了百倍,不知道这几个月他经历了什么。
“好,现在就装车。”
此时家里的货车就是一辆五征牌的农用大三轮,装的超过司机楼也就装了五千斤红薯粉条。
说走就走,闫俊直接坐到了司机车子。
闫大海气笑了:“你这孩,你拿证才几个月都敢开拉着货的车了!下来,坐你该坐的地方!”
老妈、老姐还有姐夫也是齐齐反对。
“这样爸,我先开一段路试试,你看行吗?”
闫大海点点头,看着儿子熟悉地点火挂档,起步松离合,车子没有卡顿,他心里暗自点头。
只是有点奇怪儿子这车技什么时候练出来的,记得他考科目二的时候,在车里挂档松离合弄了好几次,车子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人家教练看不过去了,让他赶紧下去,就这他都没意识到为啥车子不动。幸亏当时考驾照交了学费就给过,要不然...算了,给儿子留个面子吧。
看着儿子熟悉地操控地车子,闫大海也放心了,再说拉货的车也跑不快,笑着问:“小俊啊,你想去哪找客户?”
“爸,我听同学说他们那有个卖粉条的,量挺大,我想去试试。”
“靠谱吗?”
“不是很远,贡井镇那边的。”其实这就是前世的老客户,闫俊当年跟着老爸来送过几次货,门清。
这时候这客户刚卖两三年,量大,价钱合适,最重要的货到结账,标准的优质客户。如果闫俊不出现,闫大海还得过个两年才能找到这里。
贡井镇虽然在皖省,但离着可不算远,还没30公里呢,当然,开着这大三轮,也跑了快一小时了。
到了贡井镇,一打眼全是卖酒的店铺,闫俊下车装着问了还几次路,终于摸到了目的地。
别看眼前的门店小,这老板手段可真厉害了,一月的销量能让老爸笑着的褶子遮住眼睛。
谈的很顺利,闫俊都没说几句话,一是年轻,二是自己家的货确实好,三是离得近,方便送货,更重要的是价格也比他之前供货的低了5分钱。
一斤按2块6毛5算,别看这一斤少这5分钱,一月卖十万这就是五千块钱了。
当然这价格也比闫大海之前的客户一斤贵了两毛钱,这五千斤红薯粉条就是多了一千块钱啊!
还是生产粉条的利润低啊,闫俊还记得前世老爸为了两三分给客户争论来了好久,那时候自己还不理解。
想想自己当时肯定是傻的可笑!
什么挣钱,还是这些贩子们挣钱,他们一斤能赚个一块多的!
没办法,这就是市场!
前世闫王庄的也有很多去外地光做粉条贩子的生意,总体来说,却是没有在家生产粉条来的赚钱。
“那行,闫老哥,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今天这车货我要了,过几天要货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杨老弟,你要货之前提前两三天说,怕万一家里没有存货。”
“还是杨叔爽快,那叔这货卸哪儿?”闫俊笑着问。
通过刚才聊天,四十岁左右的老杨,也知道了这小年轻还是个大专生的,这年头可很少有大学生在农村干活的。
看他开车倒车,说话,谈价格,有着一股年轻人很自信的风采。
老杨很感慨,可惜自家闺女才上初中!
五千斤粉条三个人卸货很快的,连称带卸半个多小时,老杨本身就是个利索的人,直接结账算钱,连押金什么的都没提!
回去的路上,闫大海一直笑眯眯地打量着儿子,弄得闫俊开车都不自在了。
“爸,下午咱们是跑客户还是去看看车?”
“嗯,看车,客户可以明天跑,可这钱总放家里太让人担心了。”
“爸,这次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不同意买车的。”
“爸是相信你,我也看出来了,你心大,想跑远点的客户,咱家这五征确实拉夸了,也不安全!”
闫俊也听出来了,老爸最后一句是重点,说来说去还是担心自己。
刚到家,田兰琴还没做好午饭的,大姐两口子也没回去,路上闫大海就往家里打电话了,没说清楚,她们都很好奇。
田兰琴听到门外车响,赶紧出来,一看还是儿子开车回来的,车上的货也卖了出去。
闫大海高兴地挥着手:“回家说,回家再说。”
田兰琴饭也不做了,等闫大海坐下来以后,直接水端到他面前。
这可让闫大海更乐了,直接感觉家庭地位升了一大截!
本来还想卖关子,看着自家媳妇和大女儿不善的眼神,闫大海咳速一声:“小俊在贡井镇那找了新贩子,现在一个月能出货四五万斤的,还不压钱!”
他没一口气说完,端起水杯喝口水看着大家已经笑了起来:“重点是一斤比咱家之前的贩子贵了两毛钱的!”
“他爸,这是真的??”
看到闫大海点头,田兰琴激动地双眼含泪,现在一天的产量五六千斤,多两毛就是多了一千块钱的纯利润。
当然这不是天天就生产的,这个时候销量跟不上,大部分一个月最多也就干十天左右。
闫大海说完自个也傻乐起来,自己干了一辈子也没找到这么好的贩子啊!
等到闫俊进来,老妈、老姐还有姐夫全围了过来,各种夸奖的话不要钱的送过来!
这待遇,好像也就是小学竞赛得了第一有过吧!
好半天,“妈,姐,干了一上午的活,饿了!”
中午这顿真是大餐啊!姐夫孙尚学拿手菜,豆腐酸菜炖鱼,红烧排骨,还有一大份砂锅炖野兔。
全是闫俊爱吃的,啃着特有劲道的野兔腿,闫俊给姐夫比了个大拇指:“咱家做菜这功夫还是得看我哥!”
闫英丽一听:“咋,姐做饭你还吃够了啊?”
家里生意忙,以前在家大部分都是闫英丽做的饭。
闫俊笑了笑,正好说一下:“姐,你现在怀着二胎的,不能吃太多盐,对孩子不好!”
闫英丽口味和闫大海一样,重盐重辣,这次怀孕就是她爱吃盐,导致二女儿皮肤黑还粗糙。
看着老姐还不信,闫俊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这破网速,真慢,习惯用5g了,看着这龟速,无语了!
大家一致劝,闫英丽表示为了孩子,戒掉自己这不健康的口味。
闫俊心里给自己点了赞:二妮子,舅舅这次可帮你改善了皮肤,以后就不用因此自卑了。
可惜下午还得去看车不能喝酒,闫俊此时又一次感谢老天让他重生一次,他又一次地改变了命运!
希望下午买车一切顺利,而且闫俊打算和车贩子好好谈一谈,闫王庄以后换车的肯定不少,这也是笔生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