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了一上午，周溪从社服出来，来旁边的餐厅点了两份蛋炒饭。
安静坐在风扇下面吹风。
“队长，不是说吃大餐吗？怎么来这里啊？”葛小优哼唧着不愿意进来。
秦澈推开门：“下次。”
周溪看过去，就见秦澈轻车熟路的坐在自己对面。
“哎？你怎么也在这？”葛小优挨着秦澈坐下来。
“……”周溪把那一份蛋炒饭拉到自己面前。
“等朋友。”
“几个？”
“一个……”
“刚好，不介意我们拼一桌吧。”秦澈眼角弯弯的看着她。
“这个好吃吗？”葛小优闻着蛋炒饭格外的香。
“还行。”
“队长，要不我们也吃这个？”
“嗯。”
明明隔壁就是个空桌，干嘛和她挤？
两个人的蛋炒饭刚开始做，就有些无聊的看着周溪吃。
秦澈发现她吃一口就要嚼十五六下，吃的格外细腻。
“周溪！”乔义涛穿着警服走进来，把墨镜取下来。
“这！”周溪伸出左手挥了挥。
乔义涛走过去在周溪旁边坐下来。
“他们是？”
“拼桌的。”
“哦。”
“这是给我点的？”乔义涛嘴角上扬，拿起勺子。
“嗯。”
两位拼桌的见她不想过多介绍自己就没多话。
“两位，蛋炒饭好了！”餐馆老板徒弟把蛋炒饭端上来。
“真香啊！”葛小优深深闻了闻。
秦澈递给他一个勺子，四个人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吃饭。
四个人吃相都好，莫名的让人看着很和谐。
“师傅，你看他们，感觉不像是在吃蛋炒饭。”
上了年纪的老板点头：“他们显得我们这是高档饭厅似的。”
“嗯。”徒弟点头。
餐桌上，乔义涛饭吃到一半，看了面前两个人一眼，觉得没什么可避讳的，就和周溪开始聊。
“周溪，你让我查的有结果了。”
周溪刚想开口说等会儿聊，乔义涛就直接说了出来。
“他们原本都是失业的，从半个月前就开始陆续找到了工作，之后我让人查了一下他们是不是在一处工作，但是发现他们除了工作的地方不一样，工作本身是一样的。”
“什么工作啊？”周溪边嚼边说。
听起来声音糯糯的。
“都是餐厅服务员。”乔义涛接着说：“而且这几家店没什么共同之处，西餐厅中餐厅都有。”
周溪放下勺子，看到桌上没纸，从兜里掏出一包纸。
“老板呢？这几家店的老板有问题吗？”
周溪刚想把那包纸收回去，就看见两只手伸了出来。
葛小优是看到他们队长要才要的。
周溪把纸放到秦澈手里，另外给了乔义涛一张。
“老板没什么交集，可以说的是一点关联都没有。”乔义涛接过来。
“那怎么办？”周溪为难了。
突然她想起什么。
“对了！”周溪拿出手机：“我在‘拉货货’档案室时，看到夜色在几个月前定了他们的货车，我问他们经理，说是还没还。”
乔义涛接过手机看了会儿说：“等下午我回局里查一下，还有，那个秦澈你还是提防一下，背景不简单呢。”
周溪乖乖的点头：“好。”
葛小优看了眼周溪又看了眼秦澈没说话。
“那行，我先走了，局里忙的不行，哎，这个给你。”
三个目光的注视下，乔义涛从警服口袋里掏出一袋糖。
“给，原味的。”乔义涛脸色微红。
薄荷糖。
周溪扬起笑容接过去：“谢谢。”
“走了！”乔义涛重新带上墨镜走了。
周溪握紧那包糖，拿起包站起来。
“两位，先走了。”
葛小优见周溪离开，才对秦澈说：“老大，周溪和我们查的一样吧？”
“应该是。”秦澈舔了舔嘴唇。
周溪和那警察什么关系？应该不是情侣。
社服大院内，周溪躺在树底下的躺椅上休息。
等秦澈和葛小优走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葛小优：“老大，这……”他晃了晃手里的雪糕。
“去呗。”秦澈咬下一口手里的雪糕笑着说。
“得嘞！”
葛小优突然慌张跑过去，嘴里喊着。
“周溪！周溪！快点！快拿着！！”
周溪猛的坐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跑向她的人。
下意识的接过来雪糕。
“快点吃，化了！！快点啊！”
周溪慢悠悠的打开咬了一口。
“嗯，好吃。”
“好吃就行。”葛小优不怀好意的笑着。
因为好吃，牛奶咸蛋黄巧克力口味雪糕，所以她吃的很快。
吃到一半时秦澈走过来，也是不急不慢的开口：“小优，你怎么能让周溪吃过期的雪糕呢？”
周溪嚼的动作一顿，阴恻恻的看着他。
葛小优坐的安稳：“我吃的也是，队长的也是！”
“……”周溪一口吃了剩下的雪糕，瞪了眼秦澈。
“过期了还买。”
“这不买了才知道。”
“不能浪费。”
“嗯，所以给我了。”
秦澈在石凳上坐下。
“周溪，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交换点有用的信息好吗？”秦澈开门见山。
“是那天的鬼片把你吓到了，所以你没得吗？我说的很清楚，我们的目的不完全一样。”
“鬼片？你们去看电影了？老大，为什么和她看电影！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还是恐怖片！我……啊……”
周溪把薄荷糖带着包装塞到他嘴里。
“你干嘛！”
“安静点，小优，不然你队长就让你闭嘴了，不像我，这么温柔。”周溪重新躺回去。
葛小优哼一声拆开包装，把糖塞进嘴里。
“嗯？凉！”怪凉的。
“就算目的不一样，起码最初的调查方向一样。”
周溪没理他。
确实，秦澈的背景大，调查只需要时间，可她只有乔义涛来查，权衡一下还是应该合作。
“你想合作是吗？”周溪伸手挡住树叶缝隙散落的阳光。
“不是，只是……”
“那算了，我只和合作伙伴分享。”
“合作。”
“你可以几点要求，你要不提，我提。”
“你说。”
“第一，合作伙伴之间要相亲相爱，不能说谎。”
“嗯。”
“第二，你们有行动的时候通知一下，不然要是我们赶一块了就不好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也需要你吱一声。”
“没问题！”
“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吧。”周溪坐起来，递给秦澈一个薄荷糖。
“合作愉快。”
秦澈看着周溪带笑的脸，也笑起来，接过来。
“可以分享了吗？”
“发给你一张照片。”
“也没什么，他们定的那几辆车会不会是运人的？”
秦澈仔细看着：“上面写的酒。”
“我知道。”周溪重新躺下。
“现在没什么线索，怎么办？”周溪真心发问。
“等。”
“等？说得好听，你的线索呢？”周溪侧过头。
“27号晚上，码头那边有场酒会，刚看你发来的东西，结合查到的其他东西，夜色租车应该就是为了给他们送酒。”
“酒会谁举办的？”
“一个海外商人，来的都是公司合作伙伴及其家属。”
周溪思索着：“商人？酒会？酒，人，都是服务员？”
秦澈跟上周溪的思路。
“服务员。”两个人一同开口。
“服务员？”葛小优说：“你们是想说，那些当服务员的人可能和酒会有关？”
“查一查不就知道。”周溪接着说：“你去查查那些餐厅有没有和这个海外商人有没有联系，具体一点是商务联系。”
“比如提供桌椅，服务员什么。”秦澈说。
“……”为什么我查？
行吧，你们玩吧。
“那我去了，你那个糖再给我个呗，挺好吃的。”葛小优伸手。
“查出来给你当奖励。”
“哼，老大，我去了，防着点她！”贼得很这女人！
“赶紧去！”周溪故意说。
葛小优离开后，剩下两个人。
“周溪，你和那个警察什么关系？”
“同学。”
秦澈轻笑一声：“不像。”
“那像什么？”
“兄妹。”
“哼，你眼光还挺毒，就是兄妹，碍你事了？”周溪冷笑。
“你当时跟踪我想干什么？”
换题转的太快，周溪愣了片刻说：“什么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能你查我，我就不能看看你是敌是友？”
“那你查到什么了？我是敌人，还是朋友？”
“非敌非友。”
不正面回答。
秦澈看到一片树叶落到周溪散着的头发上。
“那怎么样才能成为朋友？”秦澈伸手。
周溪稳稳握住，侧过头，谨慎的看着他：“干什么？”
秦澈感受到她的手很有力度，手腕一转反手握住她。
另一只手把树叶拿起来，放在她手里。
“别紧张，我想和你成为朋友，就像美女和西西一样。”
秦澈松了手。
“做一对见面就打架的冤家吗？”想起美女和西西打架的场景，周溪不自觉的笑了。
“打是亲骂是爱啊，你说，对吗？”秦澈的目光让周溪分不清真诚和友好。
晚上下班回家，周溪接到了乔义涛的电话。
“周溪，有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梅广超刚才提供的线索，他说陈峤也来了。”
周溪撸猫的动作停住，把西西赶下去，起身来到阳台。
“梅广超说的真真假假，他说的，和我们调查的有的对，有的不对，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他也是在瞎说，为了就是打击警方也说不定啊。”
“从碰到梅广超开始，我就有种预感。”
“什么预感？”
“我会再次见到陈峤。”周溪手放在围栏上慢慢收紧。
“周溪，有些事不能太……陈峤势力比之前更上一层，单单以你我的力量根本不行。”乔义涛叹了口气：“溪溪，你听我的，一定要头脑清醒，别做傻事，干什么一定要和我说，别把我总当外人。”
“知道了。”
挂了电话，周溪眸色渐深，捂住胸口。
“许昀，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他。”
第二天一早，周溪看了眼手机。
23号，离27号还差三天，看来要抓紧了。
“周溪，过来一下。”秦澈敲医务室的门。
秦澈办公室。
“有什么进展？”
“和想的一样，那些人都会和其他人一起被餐厅安排到船上当服务员，你有什么想法？”
“利用他们运毒。”
秦澈目光探究。
“当然也是猜的，这毒贩不跟毒品有关系，那干什么？”
“卖酒吗？”
“队长，问你个事呗？”
“我能不回答吗？”
“什么人才能上那个船？”
“买毒的呗，你都说了，毒贩不卖毒，卖酒吗？”
周溪拉下脸，站了起来：“再见。”
“周溪。”
周溪转过身。
“如果你有什么行动希望你能如实告知，我不希望和你成为敌人”
“我也是。”
二十七号晚上。
码头上的路灯比往常都要亮，一条长长的路，到37号轮船灯光甚亮。
穿着礼服和西装的伴侣们带着面具走在路上，在轮船前停下，把请柬交给门口的保镖，才能进去。
黑夜中，驶进来三辆货车。
停在巨吨轮船前面，显得格外渺小。
“干什么的！”
“我们是夜色的，来送酒的。”首个货车司机拿出请柬。
“车停这，把酒搬进去。”
“好，这就搬。”
三辆货车的人下车，纷纷开始搬酒。
一个身材偏瘦的人搬着三箱酒走进去，把脸挡住。
“送酒的，往这边走，送冰库。”
跟着指路的服务员来到冰库。
“你们记住这，放好就走。”
“哎，知道了。”
周溪把酒放下，弯下腰喘着气。
“切，别人搬两箱，就你来三箱，显得你！”男人嘲讽道：“我们走！”
等人都出去，周溪直起身子，没了刚才喘气的形态，气息平稳。
出了冰柜，周溪找准时机进了更衣室，拿起服务员的衣服换上，挺直腰走出去。
码头旁的工地上，三四个警察用望远镜时刻观察着轮船上的情况。
“人进去了吗？”乔义涛问。
“进去了。”
“时刻保持联系。”
“嗯。”
刑侦队和缉毒队的都出动了，看来陈峤他们还是挺忌惮的。
乔义涛在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周溪了，虽然她明确告诉了自己她已经上船了，但就是感觉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周溪在一楼转了转，来到甲板上吹风。
“我草！老大，那不是周溪吗！”葛小优没忍住爆粗。
“她不是说不来吗？搁着骗我们呢！”
秦澈知道她不信自己，到现在，他的任务也就是协助警方进行捉拿那些人，周溪想做什么？
“让晓宇盯着她，必要时……”秦澈顿住。
“乃伊做特！”葛小优眼里闪着光。
秦澈眼看着周溪在甲板上做体操一时无语，听见葛小优的话更无语了。
“必要时把她带回来。”
“哦。”没意思。
周溪拉伸着，耳朵尖的听见有人说话，抬头寻找声音来源。
二楼有人在说话。
“药效大概半个小时，等拍卖开始前半个小时就让他们喝了。”
“明白，一共二十九个人，等会儿多给我些人，又胖又瘦，人多好办事。”
“等他们把活干完再说，白来的劳动力嘛。”
“是，那些服务员挺能干的……”
周溪转身进去。
工地某层。
“队长，局长电话！”
乔义涛接过来：“局长。”
“进去的都是些什么人，清楚吗？”
乔义涛面色凝重，从监控显示屏上可以看到，虽然他们都带着面具，但依然可以从数据分析得到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局长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记住，别声张。”
“明白。”
毕竟这事出来就是大新闻，谁都不想让临空面临危机。
“嗡……”
秦澈接听电话。
“阿澈，把人从警方那里拦下来，秘密带回来。”
“他叫什么？”
“龙远刚。”
看来，这个人是冀德远这边的人，在政府他们和对手势均力敌，被抓住这个软肋，平局的安稳就打破了。
“告诉晓宇，找到叫龙远刚的人带回来，不要让警方带走。”
“好！”
船舱关闭，轮船启动，禁止任何人上船，意味着酒会开始了。
“先生们，女士们，豪杰有限公司家庭聚会现在开始！”主持人带着黑色面具，穿着黑色燕尾服，话筒声音被处理过，出来的是令人难受的电音。
“聚会开始前，我们先进行最最最令人激动的拍卖环节！”
底下都坐着带着面具的人，手里拿着喊价的牌子。
周溪身着一身白色礼服也坐在下面，白色狐狸面具下一双眼睛看着二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