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姐,唔~”含糊不清的声音没完全出口,一块好吃又漂亮的糕点被塞进嘴里,堵住了阻止的话。
“多吃点,小陌子太瘦,胖点才有力气伺候我哦~”雪轻笑着,一块一块的喂,不带停的。
有个乖软漂亮可爱,会甜甜叫姐姐的小妹妹,在身边也不错,舒心又养眼。
“……?”平时吃的很多,不瘦。
陌子内心想反驳,可看到雪子眼中那明显的盈盈笑意,便只是露出呆萌无害的疑惑。
瘦就瘦吧,雪姐姐开心就好。
雪子见陌子可爱乖巧听话的样子,心口正中一击,眼中笑意更甚,正个人欲发的美艳漂亮,像是开在人间的艳色花朵,美的惊心。
陌子愣愣的盯着雪子发呆,但当雪子瞧过时,还是欲盖弥彰地垂下眼,吃着糕点。
雪子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好笑的摇摇头,慵懒的伸手,把手放在陌子的头顶,愉悦的揉搓着,像是在撸可爱的小动物。
耳尖都红了,可爱。
陌子不解,但也不觉讨厌雪子的亲近,见雪子喜欢摸她,便又凑近了几分,方便雪子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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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细微的喊叫声,让正为雪子梳妆的陌子神色一凝,仔细别辨,是辰妈妈的声音。
雪子显然听出是谁的声音,慌忙之下站起,险些撞到为他梳发的陌子,他扶了一把陌子,美眸中闪烁着担忧,本想着让陌子乖乖呆在房间内,他去看看。
结果陌子先他一步,银梳还未来的及放下,拿着就银梳便跑出了房间,
“雪姐姐,陌子去看看,很快回来。”清软又略带担心的嗓音,随着踏踏的跑步声远去。
雪子无奈的笑了笑,可又想到陌子那温软的性子,怕去了也帮不了忙,阿辰不会无故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是有鬼闯了了进来?
想着雪子神色微沉,闭眼感知着四面八方,鱼龙混杂的客人,杂乱的味道,让感知大大锐弱,但雪子依旧能很快定位了阿辰的位置,
是一只恶心丑陋的鬼掐着阿辰的脖颈!
雪子猛得睁眼,瞳孔一缩,眉宇间升腾起灼热滚烫的怒意,抬脚冲出房间往东边尽头的房间赶去。
那来的小鬼,吃人吃到他的头上来了!
————
“放开辰妈妈!”握在手中的锁梳,精准的砸去,力量大的,竟然把干瘦鬼的头砸偏头去。
清软的嗓音微大,带着颤音,似乎很害怕,但那声音的主人依旧在干瘦鬼没反应过来之前,几步击冲用身体把干瘦鬼撞开,救下已经快要窒息的辰妈妈。
几乎是在干瘦鬼被撞开的瞬间,辰妈妈立刻偏头呛咳起来,意识逐渐回笼,当她看清是陌子救她时,心中感动,却知此地不能久留,要赶紧逃离,若等那怪物反应过来她们两个手无缚鸡的女子,根本逃不走。
大脑飞速远转,身体还尚有些发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抓住陌子伸来的手,借力起身,拉着陌子便往房门方向跑。
干瘦鬼捂着被银梳砸到的太阳穴,脑子混突突的,眼前模糊,肩膀传来苏麻的刺疼,是骨头移位。
他来不及多想为什么这突然出现的漂亮人类,为连续两次伤到他,眼见到手猎物的要跑了,怒火中烧,一个闪身,挡住了房门,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辰妈妈死死拽着陌子,往身后拉,挡在陌子身前,惨白着脸,脖颈传来的刺痛,强迫着自己冷静,
“先生,请放过我们,伊藤屋所有的钱都给你,那些无用的珠宝,你若喜欢,也尽管拿去。”
“我……不喜人类的钱,我更喜欢吃人。”干瘦鬼须枯说。
“老婆子,这样,把你身后的小姑娘给我,我放你一命,如何?”语带商量,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辰妈妈瞳孔骤缩,当即下意识回道,“不行!这孩子不行。”
陌子这孩子是家里的长姐,为了让家里人过好生活,才把自己卖到伊藤屋,她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
“那……”真是可惜……
话未尽,陌子猛的用力把颤抖害怕死撑护着她的辰妈妈,往后一带,从头上拔下的簪子,反攥簪子,簪子这种临时性的武器只有反攥才能发挥最大力量。
身手矫捷的扑出去。
“辰妈妈,你先走,我拖住他。”
辰妈妈眼睛瞪圆了一圈:“陌子别干傻......”
没说下去。
因为在她眼里娇小漂亮的小姑娘,一簪子插进须枯脖颈上!
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割断大动脉的瞬间已经拔簪,须枯士惊恐瞪着眼睛,血液就像高压水枪猛地呲出来!
大片的血红足足喷起两米高啊,直溅到木房顶上!
“???!!!!”
嚯,这么勇啊!
怎么办陌子杀人,怎么毁尸?!
陌子并没有多停留于脖颈,下一瞬,噗呲一声扎进须心脏!扭转!
匕首刺进肉体触感是软钝的,就像扎进一块浸过水的糯米糕,费力却又不费力。
温热血液顺着簮子狂涌出,同时染红陌子白皙如玉手指,黏腻腻的触感。
鲜血蜿蜒的流淌在他们脚下。
陌子的纯澈眼睛紧紧被面前须枯恶狠狠的锁定。
在对方惊恐视线中。
陌子扯出一抹残忍的笑,低声说。
“好戏开场,先生要好好配合哦。”
“!!”
辰妈妈骤然放大的瞳孔里——
反映衬着陌子颤抖却笔直的背影与须枯怒气冲天惊愤的大眼,陌上腕上暗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指滴落在地上,像绽放出暗红色的玫瑰,脆弱美丽却又危险万分。
“轰~”须枯挥臂扇去,陌子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她的脊骨被墙臂砸的生疼,胸囗的为全愈的伤口险些撕裂,狠狠跌落在地上,肩膀又大片往外涌出血色。
咽喉涌上浓浓血气,剧痛席卷全身,趴在地上,狼狈的偏头,吐出一口血来,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色的和服被鲜红的血液浸满。
须枯:“??”这么弱的吗?
“陌子!”辰妈妈跑上去扶住陌子,手慌张的替陌子擦去嘴角的血渍,仿佛擦干净陌子就能好一般,“没事的,没事的!陌子!”
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
披散墨色的长卷发少女脸颊滚着血珠,肩侧是大片大片艳红的血色,像开在胸前的一朵血红蔷薇。
陌子徒劳的抓着辰妈妈的衣袖,痛的,手指不正常痉挛,身体颤抖蜷曲,缩在辰妈妈的怀里,就像是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可不管用,陌子似是伤的太重,吐血吐得更厉害了。
“不要睡,现在还不能睡,陌子乖,别睡,你的弟弟妹妹们还等回家呢,乖乖,听话,别睡。”
她像是在安慰陌子也像是在为自己打气。
“…别…怕…没事……”额前发缕湿透,眼神失焦,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了气声,她朝着辰妈妈咧嘴笑,似是在安抚人。
谁来救救我们,拜托,神啊!
不管是谁,请救救我们!
…雪子逃吧,听到响声逃吧,你一向最警惕的,至少还活着一个。(渐渐绝望又心怀希望)
辰妈妈把陌子护在怀里,似是要用身体挡住逐渐走进的须枯。
“哈哈哈哈~好运气,竟是个稀血,难怪力气比普通人大了不少。”
满屋浓郁的血腥味,但那带着些药味的血香,在须枯的嗅觉下就像琼江玉露一般,香的让他想要立马吃掉陌子。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光好好活着就费尽了力气,为什么还要遇到你这种怪物!”
“无冤无仇,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们!”
“为什么!”一向温和辰妈妈崩溃而绝望怒吼着,眼眶中早已蓄满泪水,止不住的流着。
“人类吃牲口禽类,也没问它们为什么啊!就同鬼吃人一样,没有道理。”须枯笑吟吟道,胸口的簪子拔出扔到一旁,水晶做的紫藤花砸的四散分落。
“小鬼,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盘上伤人的!?”
雪子眯着眼睛出现,当他看到血泊中的抱着明显重伤的陌子的阿辰两人,视线下垂极具压迫感,轻声问他。
骨节根名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须枯的额见,没等他反应,便已出现到阿辰她们身旁。
“......”
低磁,性感,危险。
须枯呼吸都快停滞了,毛骨悚然,他完全没有发现此人是何时近的身。
下一刻,鲜艳血花夹杂白脑碎肉,砰的在空中炸开!
简单来说,就是须枯的脑袋脑炸了。
“雪子……”辰妈妈哽咽。
“没事啦~阿辰,有我在,小陌子会好的。”雪子小心收敛请自己暴虐的情绪,温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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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黯淡无光的䏬子里是痛苦与茫然,攥着衣袖的手渐渐松了力道,似是再也没忍住身体所传来的痛感,嘴里不自觉溢出几声细碎虚弱喊疼声。
“我…没事,不要担心…”但很快便上住换成了安抚人的话,快的仿佛是错觉。
辰察觉到陌子渐渐松的力,慌张的抓住陌子垂下的手,手掌是粗糙的,手背却是细腻柔软的,像是玉的触感,可也很冷冰,
“陌子!你还是孩子,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装大人,安慰我,我才是大人,孩子对着大人喊疼,有什么好掩饰的!”
辰的内心是既心疼又愤怒的她心疼陷子的坚强与懂事,愤怒于怪物的到来,破坏了布藤屋的平定。
被吼的陌子一下愣住,无神的眸中出现了明显的无措于一些小心翼翼,清隽漂亮的脸泛起粉色,纤长如鸦羽的睫毛颤了颤,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忐忑。
“抱,歉…”
天知道陌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没直接杀了须枯,紧拖慢拖,拖到雪子来,被一袖子挥了出去砸墙上,身上伤口裂了,好巧不巧寒毒也来凑热闹,
藏着动作,扎了自己几针,吐血压毒,说话气音,断断续续,是血呛气管,人窝辰妈妈怀里,也不好挣开,喊疼什么,根本没有,是心疼那碎成片片的簪子,
要说的原本是,
藤花簪,贵,很贵的啊!
更严重的是深入灵魂的疼痛,也不是没受过,这点小疼还不值她在意,
明明有在好的解释自己没事,但那重伤虚弱马上要死掉的样子,可信度几乎为0。
被辰妈妈吼是陌子没预料到的,想开口解释,但有着多年被误会经验的陌子,感觉还是先抱歉妙。
“噗~阿辰,你吓到小陌子了~哈哈~”好乖,可那看不透的危险感,是什么呢?
雪子眼帘遮住的眸光暗了暗,晦涩的情绪极快闪过。
“咚~”辰用额头抵着雪子的额,眼睛直直望着雪子,柔和的眉眼点缀着细碎的温柔笑意,无奈又信任的拜托,“别笑了,雪子,救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好啦~本来也要救的,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对于辰的信任,雪子讨饶似的举手投降,才垂着眼望向,打量了下陌子,苍白的小脸,鲜红的血渍,白衣浸血,墨发散乱,红黑白非常鲜明,引人瞩目。
“血鬼术·白血”(伸手虚虚的放在陌子胸口)
猎鬼人吗?
有点弱,但,本身是个很好的人,不是吗?
陌子只觉一股暖流涌入滋养着经脉,轻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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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伊之助那边
刚刚被打扮好的猪子,美得出水芙蓉,难得没有莽撞,躲在一边听着两个艺伎的对方,从中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牧绪
嘴平伊之助提着裙摆,眼神一亮,“终于听到名字了..牧绪!是宇髓的老婆!”
“身体不好?这点小事就可以让联络断掉?要去看看吗?”烦躁挠头。
“不行,小宫哥说过不能太莽,那小心点,悄悄跟。”
伊之助一边朝着刚刚那两个女人待着的地方走去,一边不舒服的动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然后突然想起“临走之前”那个家伙给自己忠告,顿时就不满了起来
“这个衣服好多,热死了!好想脱!穿着这种玩意感觉迟钝的不行!!束手束脚的,好麻烦!”
在建筑物里,穿着衣服生活对于伊之助来说,几乎与拷问..不能说话也难以收集情报,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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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那间屋子的内部,满地的绸带像有生命一样,缠绑着一位女子,而要是有人仔细听的话,就可以听见那个绸带正在“审问”那个女子
“来吧,说说看~你究竟是要把这封信寄给谁~”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啊啊啊~对了,是叫牧绪~”
“快回答我!”
“牧绪!”
可恶!情报传不出去..和另外两个人也失去了联络。
吊挂在空中,束缚的身体传来如针扎般疼痛,额间汗珠涔涔的流,牧绪咬着咬,
我要快点想办法逃出去,去那个人...天元大人那里!
“绸带”似乎察觉到了伊之助的靠近,用着老办法隐藏着自己的气息
“啧,又有人来了吗?「荻本屋」爱管闲事的人真多!”
绸带开始自己收紧起来,似乎想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器官正在慢慢被折磨。
“咕….”发出一点声音,
好疼。
“再敢吵闹的话,就把你的器官给拧烂!”
这伊之助已经来到那个屋子走廊那边,警惕的观望着附近的情况,
“真奇怪..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算是情况不妙吗?搞不动..”
“那个房间...牧绪的房间,有种黏腻的恶心感。”
于是..伊之助瞬间放弃了之前自己保留的理智,猛的跑过去,将拉门打开,入目的是满目狼藉房间,似乎经历了激烈的战争
嘴平伊之助眼神犀利的扫向一处,
“有风,明明没有开窗....在阁楼里面!!”
有什么,刚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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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子干活,打听消息,
善子学三味弦,势要当上花魁,(嗯,愤怒的善子显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猪子学礼仪,束缚在和服里,迈小步在花屋内搜寻线索……抓住小尾巴,努力追寻中。
寒柱陌子,完美的把自己的无害升到最高,成功削弱别人的警惕,按兵不动,随时与音柱联合……
音柱宇髓天元正在屋顶观察着这座城市,熙熙攘攘又诱着诡异的味道,心中凝重,难道这里真的隐藏着一只上弦鬼?
如果这样,那一定是场超级华丽的对战吧。
紫藤是很敏锐的一个人…各种方面的。
音柱不合时宜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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