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熙弟”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了。”
“宇文珞将军和大军一早就出发了,我是送了他们才来的。他叫我在乌兰城等他们凯旋。”铁木昆不知道杨兮兮为何难过,继续说着宇文珞的事。
“熙弟,你干脆在乌兰城多呆些日子,等宇文珞将军凯旋之日,和他们作伴回飞狐城,我也一起去,岂不更好!”铁木昆把杨兮兮的日程都想好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昆兄,我刚出来,要办的事情还没办呢?估计一年半载也办不好。我恐怕是不能与你们同行了。”杨兮兮有点不想再听下去了。“昆兄,你听,好像古董摊那边有乐声传来,我们过去看看。”
铁木昆静心一听,果不其然,是他熟悉的那声音。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拉着杨兮兮就跑起来。
走到那个吹乐的小伙面前,杨兮兮惊呆了。
“如此清脆悦耳的音声,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更神奇的是,他吹奏的这乐器,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长短不一的竹管捆在一起,就好像几十支箫绑在一起一样,全部装在一个葫芦里。竟然能发出这么清妙动听的声音,太神奇了!这一定是西里图爷爷说的天乐之一。”
杨兮兮喜出望外,没想到就在乌兰城,寻到她的第一件宝。
“喂,熙弟。我没说错吧。我就知道只要你听了、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上的。”铁木昆也很得意自己的发现。
杨兮兮全神贯注地听着。
只见那小伙手捧乐器,眼睛微开,目若无人,精神饱满,底气十足,好像是从灵魂深处吹出的声音。
跟着那音乐走,就犹如行走在妙不可言的仙境里,让人流连忘返。
“熙弟!熙弟!一曲吹完了。”铁木昆叫醒了犹入仙境的杨兮兮。“我们找他去。”
就像上次一样,铁木昆拉着杨兮兮的手就来到了那小伙的面前。
“好样的,小伙子!”铁木昆拍着小伙的肩膀说。“我叫铁木昆,来交个朋友。”接着把手伸过去抓住小伙的手使劲摇着。
小伙有些不好意思,马上挣脱了这个冒昧的陌生人的手,怯怯地说:“我叫玛索!”
“这位叫宇文熙,我的好兄弟!”铁木昆急着把杨兮兮介绍给玛索。“他跟你一样,喜欢吹奏。”
“你好,玛索!”杨兮兮礼貌地和玛索打着招呼。“铁木昆告诉我说你吹得特别好,果不其然!太震撼了!”
“玛索,今天你就别卖艺了。我们三个去对面客店去坐会儿。”铁木昆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碎银就塞到了玛索的手里。“拿回去给爷爷看病!来,我们走!”
铁木昆一手拉着杨兮兮,一手拉着玛索进了客店,叫了点心和茶。
玛索挨着铁木昆坐下来。他卷卷的头发,随意地耷拉到了肩膀。眉毛浓密往上扬,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细细的眼睛,深邃而神秘。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脖子,一只耳朵上带着一个大银环,特别耀眼。
“玛索,能不能把你的东西拿给我看看?”铁木昆迫不及待地想看玛索手上的乐器。
玛索看上去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他没有吭声,直接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铁木昆。
铁木昆接过来,仔细地端详着,反复地看了又看。
“玛索,你管这个东西叫什么?这么复杂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铁木昆不解地问。
“这个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我们管它叫笙,寓意着生命不息。我爷爷会做这个,他老人家从小教我,我也会一点,不过还不是做得很好。”玛索认真地回到着铁木昆的问话。
“哇,你爷爷真是厉害!听说最近爷爷都在生病,是吗,玛索?”
“嗯!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让他好起来。”提到爷爷玛索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担忧。
铁木昆连忙安慰他说:“玛索,不用担心,爷爷会好起来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还有我和宇文熙,以后也是你的亲人了,我们会帮你的。”
杨兮兮没想到铁木昆还是一个会关心人的暖男呢。
“玛索,来给我们讲讲这支笙的故事好不好?”铁木昆抓住机会好奇地问。
“听我爷爷说,这支笙也是一位白胡子爷爷送给他的。当时爷爷还是个穷苦少年,去山上砍柴,经常听到山里某处飘来美妙动听的吹奏声。在人烟稀少的山间,唯有这乐声与他作伴。有一天,他好奇地循着这音声而去,结果就遇见了那个白胡子爷爷,白胡子爷爷就把这个笙的做法和吹奏都教给了我爷爷,不久,白胡子爷爷就去世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玛索一口气把故事说完了。
“玛索,爷爷真了不起!我们也很想去看看爷爷,你带我们一起去,好吗?”只要是能探宝的地方,铁木昆绝不会放弃每一个机会。
“昆哥,我们家住在深山里,山高路远,我怕你们去不方便。”玛索怕铁木昆和宇文熙吃不了进山的苦,只得如实相告。
“没关系,玛索。我们可以骑马去!我家多的是马!”只要能马上见到玛索的爷爷,铁木昆不怕路途遥远,也不怕麻烦。
“熙弟,你也一起去吧。我们三人一起去,明早出发。今晚就到我家去歇着。”
“昆哥,我们还是住旅店吧。”杨兮兮还是不敢去铁木府上。
“熙弟,你不去想去我家看我的宝贝吗?不去怎么看得到。”铁木昆想法设法劝通杨兮兮。
“就这样定了,别再犹豫了。”铁木昆拍了拍宇文熙的肩膀。又对玛索说:“索弟,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玛索说:“只要你们不怕山高路险,不怕吃苦,那明天你们就跟我去。其他都听昆哥安排。”
“太好了,玛索,明天就可以见到你爷爷了。熙弟,你不开心吗?来,别干坐着,一声不吭。把你的箫拿出来,也给我们吹一个。”铁木昆在哪儿,别人都没有了说话的份儿。
杨兮兮觉得自己什么话也没说,也很尴尬。“好吧,来一曲就来一曲。”
箫声响起,四下寂然,只有仙乐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