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鼓之谜

马纳多告诉杨兮兮:“我爷爷以前也是嘎拉族的族长,是个鼓迷。他击的鼓声深沉高昂、威震四方、妙如天籁,听者无不降服!嘎啦人都推选他当首领,他也不干。鼓就是我爷爷的命啊!后来我的叔叔就自告奋勇当上了嘎拉人的首领。”

“那你爷爷的鼓呢?现在在哪儿?”提到这鼓,杨兮兮就来了劲儿。

“就在叔叔带领嘎啦人南下之前,爷爷去世了。”马纳多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悲,哽咽着说。“可以说,爷爷是被叔叔气死的。叔叔一直想南下开疆扩土,就逼着爷爷带着天鼓去助阵。爷爷是个慈悲之人,平时族人们都称他是菩萨再生。他一心只想把天鼓之声传下去,不想让它成为杀人帮凶。爷爷死活不肯,叔叔就动怒了,把天鼓丢下了山崖。爷爷也随着跳了下去。”说着说着,马纳多已经泣不成声。

杨兮兮走到马纳多身边,抚摸着马纳多的头,试着安慰马纳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马纳多,别伤心!爷爷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找回天鼓的。”此刻,杨兮兮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要帮助马纳多找回天鼓。

在马纳多面前,杨兮兮温柔万分,一改平时的淘气鬼怪劲儿,让马纳多的心里暖暖的。

马纳多一把抱住了杨兮兮,两个人就这样融合在了一起。

“兮妹,兮妹,我是宇文珞!”这个不速之客,把马纳多和杨兮兮吓了一跳。

杨兮兮赶紧收敛了深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从马纳多怀里挣脱了出来。

“兮妹,今天我上街去,看到那帮乞儿了。他们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可想你了!要不,我今天陪你去跟他们玩玩。”宇文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接近杨兮兮的机会。

“进来吧,珞哥哥!”杨兮兮忐忑不安地对宇文珞说。“这是马纳多,他刚才跟我讲起他爷爷的故事,忍不住掉泪了。”

“你好,宇文将军!”马纳多抹干眼泪,站起身来跟宇文珞打招呼。

宇文珞不屑一顾,对马纳多恨得牙痒痒。但还是装作很文雅的样子,礼貌性地说:“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就叫我宇文珞就可以了。”

“兮妹,我们去看那帮小顽童去!可把他们给想死了!你看,我还带上了他们最爱吃的烤饼!”宇文珞有备而来,拉住杨兮兮的手就往外攥。

杨兮兮也不好再推脱,毕竟在此前,这帮小家伙就是她杨兮兮的最爱。回到飞狐城这么久了,她没有理由不去看他们了。

宇文珞拉着杨兮兮一路小跑,朝大街上跑去。马纳多也弄不清原由,只得稀里糊涂地跟在他们后面。

宇文珞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紧抓着杨兮兮的手不肯放,把马纳多落在后边。

杨兮兮生怕冷落了马纳多,狠命地要甩开宇文珞的手。

“兮姐,兮姐!”那帮猴儿似的乞丐看到杨兮兮到来,疯也似的跑上去围着杨兮兮叫嚷着。

“孩儿们!让我瞧瞧,看你们又长啥本事了!”杨兮兮摸着他们的头关切地问。

“马纳多,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群小子都是我的好朋友。”杨兮兮把马纳多叫到这帮乞儿面前。“以后你们就叫他马纳哥哥!”

“马纳哥哥!马纳哥哥!”孩子们又猴也似的往马纳多身上扑。

在孩子们眼里,马纳多跟宇文珞完全不一样。马纳多长发飘逸,身材高大,眼睛透亮,神采奕奕,开朗活泼,给人一种洒脱和力量感。这帮猴子们马上就喜欢上他了。

“马纳哥哥!我们最喜欢跟兮儿姐玩捉迷藏了。你也跟我们一起玩呗!还有我们最喜欢听兮儿姐吹箫了,你会吹箫吗?马纳哥哥!”说着都把杨兮兮给他们做的竹箫拿出来给马纳多看。“我们也会吹几曲呢!这都是兮儿姐教我们的!”

“真棒!那你们给我来一曲怎么样?马纳哥哥很爱听箫声的!”马纳多像个大小孩似的,马上跟他们热乎起来。

这会儿,好像没有了宇文珞的什么事儿。刚才还热情高涨的宇文珞只得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热闹,而且心情坏透了。

“兮儿姐,我们来吹一曲给马纳哥哥听吧!”孩子们用乞求的眼睛看着杨兮兮。

“好嘞!来一曲!”孩子们的热情终于把杨兮兮的兴致调动起来了,况且她也好久没有吹了。自打在北方战场因吹箫闯下大祸之后,她都没有摸过她的箫了。

杨兮兮领着这帮孩子开始玩起箫来,大街小巷都在驻足倾听,人们好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定在了那儿。

马纳多也一时被这美妙的音声吸引,完全沉浸在天籁之声中。他好像进入了一种熟悉的境界。爷爷敲天鼓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入神的。难道杨兮兮手上拿的就是爷爷说的传说中的天箫。

马纳多盯着杨兮兮手上的箫,心在这无上妙音里翱翔,他似乎看到了八音合奏的妙境。这难道就是爷爷描绘的八音合奏的天籁之音!

“马纳多!马纳多!想什么呢?”杨兮兮叫醒了正在出神的马纳多。“走,我们玩捉迷藏去!”

“一支天箫就能吹出如此妙音,如果把爷爷说的八种天音都找来,一起合奏,岂不是真的天籁!”马纳多暗自下定决心要去找回其他七种天音,这也正是杨兮兮所想的。

“兮兮,能否把你的箫借我一看。”马纳多对这只箫已经着迷了。

杨兮兮把箫递给马纳多。马纳多小心翼翼地接过箫,仔细地端详起来。

“兮兮,你这箫是哪儿来的,你知道吗?”

“我爹告诉我,这是他在征服巴啦族人时的战利品!那个拥有这支箫的白发老翁是倔强老头,宁死也不肯投降,最后就留下这支箫!”杨兮兮把刚从她爹那里知道的箫的来历告诉了马纳多。

“原来如此!那这一定是天箫没错!爷爷当时说到过巴啦族人也有一件宝贝!”马纳多心里认定杨兮兮拥有的就是那支梵音天仙下凡带来的天箫!

“马纳多,快点呀!怎么又发愣了!”杨兮兮催着马纳多陪他们玩游戏。

“兮兮!给你!”马纳多把箫递还给杨兮兮,心里却想着回去找爷爷的天鼓,一点也没有玩的心思了。

“怎么啦?马纳多!”杨兮兮追着问。

“兮兮,我想明天就回北方去!”

“你在这里不是很好嘛?回去你叔叔不一定原谅你!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甚是想念爷爷和家里的亲人。”

“你是不是想回去找你爷爷的天鼓!它不是掉下山崖了吗?肯定已经摔坏了!”

“我必须回去,找到爷爷和天鼓,把他们合葬在一起!”马纳多提起爷爷就伤悲起来。

杨兮兮赶紧安慰他说:“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找。现在咱们先玩会儿,不能让这帮小家伙扫了兴。”

马纳多这才松开了眉眼,被这帮猴子儿抓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