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初试身手

杜显彰突然开口，“宁姑娘，昨日那碗甜汤十分可口。”

“这是自然。”小丫头年纪不大，自有傲气。

“用过早饭，我与长公子就要回城。他日得空，再过府拜谢。”听他说完，宁仙儿直接看向父亲，爹娘都不是好客之人，出府应酬都是能躲则躲。

宁叶诚却一反常态，“同在诸州城中，俱在城北，得空只管来。”

宁仙儿眨眨眼，藏下了心中疑问。

“宁姑娘，欠你的水囊，他日一并送上。”离去时，赵霁丢下一句话。

“爹已经帮我重新做了一个。”宁叶诚生怕她唐突了崇王长公子，“长公子，切莫太过在意，不值当的。”

赵霁不置可否，只拱手道别。

晚间，赵霁穿着夜行衣，蒙了头面，在自己的厢房里，跃跃欲试。

见杜显彰老神在在养神，“非得等到子夜之后吗？”

“你若艺高胆大，也可现在去。”杜显彰轻轻抛出一句。

赵霁哪能不知，只是头一次做这种新奇之事，按捺不住而已，此时的父王，恐怕正端坐书房，不是与幕僚对弈，就是谈经论道。

“那我干脆去床上养养神。”后半夜人多困倦，可不能在嘉言面前失了脸面。

子夜时分，月上中天，两道人影翻墙而出，一前一后，紧贴了墙壁，在暗影中隐秘前行，径直往前院崇王书房而去。

书房前无人看守，看来崇王今夜并未在此。

赵霁心下一喜，自认天助他也。

杜显彰却一把扯住他，让他耐心等候。

果然，很快有两人巡视至此，让赵霁轻拍了胸脯，感叹差点因为轻视而失手，那还不得让杜显彰笑死。

等两人终于走远，杜显彰才示意他自己去。

赵霁依旧贴着暗影，小心谨慎靠近了书房，多了个心眼，并未从正门而入，而是挑了扇并未上栓的窗户，一跃而入。

之后得意朝着杜显彰躲藏的地方笑笑，才轻轻合上窗户。

杜显彰耐心等着，哪知一会就听到房里一声轻喝，“何人！”让他心中一紧，原来崇王今日歇在里面。

紧张看着夺窗而出的赵霁，等他靠近，扯着他一路朝着后花园躲去。

前院很快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有脚步声和轻声低语，两人趁还没搜到此处，沿着后花园的花丛，总算翻入了自己的院子。

刚合上厢房的门栓，侧厢房里的肆月就提了油灯出来，分明是听到了前院的动静。

打开院门，在外面张望了一阵，听见他在外面与人说了几句话，回来又关上了院门，来到赵霁的厢房前，轻声说道：“长公子，听说前院进了贼。”

刚刚换好衣衫的赵霁，装出睡意朦胧的样子，“贼？哪里？”

“在前院，王爷的书房，正四处搜寻呢！”

杜显彰也满含睡意说了句，“如此，你应该去看看才好。”

赵霁居然打了声呵欠，“肆月，进来，为我更衣。”

杜显彰暗咬了牙，赶紧脱鞋上床，半靠在床头，还不忘弄乱了头发。

赵霁也学他在头上一阵猛揉，总算在肆月提灯进来时，成功将自己打造成刚刚睡醒的模样。

“好好的怎么会进贼？”赵霁佯装不知，“什么人吃了豹子胆？！“

肆月老实回答：“我也只听到这些。”

等赵霁与肆月到达前院，二弟赵霂和三弟赵霄早已站在一脸不悦的崇王身边，赵霁立刻站了过去，不断有人回报，崇王怒火更盛，“就算将王府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赵霄突兀一句，“长兄，杜公子呢？”

不等赵霁接话，二弟赵霂居然抢了先，“人家过门是客，这种事怎好参与？”

赵霄又说道：“长这么大，还头次有人生了豹子胆，敢闯父王的书房。”

赵霁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我听说渚州以前素有豪强出没，莫非是他们所为？”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希望父王能生出警醒，万一能将卢氏扯出来，那也算事半功倍。

“你们三个休要在此呱噪，还不听副将的安排，将府里好好搜寻一遍！”遍寻无果，崇王已有些气急败坏，心知到底为何的赵霁只能侧过了脸不去看他。

一直寻到天明，杜显彰神清气爽起床，赵霁才疲累不堪地回来，趁着肆月不在的功夫，得意看他，“这事算了了，你该愿赌服输！”

杜显彰慢慢踱步至门前，确认四下无人后，“你败走麦城，何必逞此口舌？”

赵霁拿了样东西在他面前晃晃，直接令杜显彰无语地指着他，“你还真敢拿！”

“免得你再说三道四，不肯认账！”赵霁将荷包塞进他手里，“我拿得出来，现在就看你送不送得回去了！”

杜显彰用手一捏更是无语看他，“这里面是私印？！”

赵霁不答，只得意看他。

“算你厉害！”

当晚子夜，两个人又悄悄潜入前院，书房前，杜显彰再次示意他赶紧走，赵霁却不肯，非要亲眼见他如何顶风作案，将荷包还回去。

眼见杜显彰像他昨夜那样，悄悄从窗户潜入，等了一个时辰都不见人出来，赵霁走又不甘心，也不敢进去坏事，只能继续焦燥等着。

比昨夜紧密许多的巡视，一队接着一队经过，好几次都差点让他现了形。

直到外面四更鼓响，杜显彰才从窗口跃出，两个人顺利回来后，赵霁迫不及待问他，为何在书房内待了那么久。

杜显彰解释是想寻个妥当的地方放置荷包，好让明日发现的人，认为是王爷一时心急记岔了，有没有贼人不好说，但东西其实没丢。

另外一桩，他没有明说，自己将书房搜索了一遍，想确定一下，崇王与兵乱到底有无联系。

久居京城，养在圣上身边的赵霁他可以保证与兵匪无关，但崇王到底有没有参予其中，前尘并无定论。

赵霁躺在床上半晌，“嘉言，你的身手何时比我强了这许多？”昨日刚刚遭贼，今日父王依旧睡在书房，想必万分警醒，他却可以在里面待那么久，还全身而退。

“你身手也不差，就是败在想速战速决，要是你也像我一样，在里面待久些，寻到最好的机会下手，自然不会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