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送客

气氛突变。

秦破敌突然将矛头指向白馨柔。

而白馨柔却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她只是淡然的笑道：“在你跟前我可得小心用火，免得把你这一肚子火油的家伙点着了。”

听到这攻击性不强的话，秦破敌没什么反应，只是阴沉着脸。

“别人不懂得疼，咱们女人自己就得爱护自己。”

白馨柔转过头朝信灵玉说着，同时朝庭院入口处待命的仆人招了招手。

那仆人立刻走进庭院，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木盒放在桌案上。

“这是近日咸阳城中流行的皂和琉璃杯，妹妹拿去使用吧。”

白馨柔将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肥皂和琉璃酒杯。

“这……是琉璃？”

看到那再太阳下散发着亮晶晶光芒的杯子，信灵玉登时来了兴趣，非常想要将东西收下。

可她看了看秦破敌，终究是不敢。

“怕什么，收下就是，我这外甥若事后找你的麻烦，你就告诉我，我去找他娘告状。”

白馨柔道。

“……”

闻言，信灵玉稍加沉默，然后将木盒收下：“谢谢姐姐。”

“不用谢。”

白馨柔温柔的一笑，攥着信灵玉的双手道：“今日一见妹妹与我甚是投缘，以后还要多多来往才是，这咸阳城虽然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但逛逛也能解闷。”

“谢谢。”

信灵玉被白馨柔的温柔笑容和举止仪态打动，心中已经毫不犹豫的信任她。

“谈什么谢呢？”

白馨柔淡然的笑笑，坐在信灵玉的跟前，接着和她聊起了咸阳城中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而见到两人走的这么近，秦破敌眉头紧皱，想要劝阻，但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兄长，她们两个说她们的，咱们说咱们的，聊聊正事吧。”

秦武道。

“好。”

秦破敌点头答应，思索了一下，接着道：“我和她的确是有过往来的，这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秦破敌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当时秦国羸弱，先王刚刚驾崩不久，赵国找借口刁难我国，没有办法，父王只能将我送到赵国当质子。”

“在赵国的期间，我遇到了信灵玉，我们两个在赵国的宫廷孤立无援，只能互相帮助。”

“就这么简单，当着你的面我把她带走，只是我念及旧情罢了，你要是觉得不妥，你也可以随时把她带走。”

说罢，秦破敌默不作声了。

听了他的话，秦武只觉得这家伙肯定是没说实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两人曾经在赵国的宫廷相依为命，这是真的。

只不过相互之间的情感，绝对不是念及旧情这么简单。

不需要秦武说话提问，白馨柔就先想到了问话的办法。

“原来你们只是互相帮助过？”

白馨柔故作疑惑之态，又朝信灵玉道：“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是有深情的，却未曾想只是互相帮助而已。”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信灵玉心中的不满。

“你欺压我也就罢了，连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你都说的如此决绝无情？当年我们怕被赵国谋害，躲在墙角依偎着渡过数百个日夜，你难道忘了么？”

信灵玉朝秦破敌质问道。

“什么依偎着渡过数百个日夜，那不是你胆小懦弱非要缠着我么？”

秦破敌冷哼一声，面露厌恶的道。

“我胆小懦弱？”

信灵玉指着自己，愤怒的道：“当时你光会吟诗作对，赵王找你去陪他饮酒作诗，你吓得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不是你秦破敌么？”

“给我闭嘴！”

曾经的懦弱已成为秦破敌心中不可触碰的区域，他双眼瞪得血红，厉声呵斥。

被呵斥一声，信灵玉一愣，接着便是又气又委屈。

“别理他了。”

白馨柔赶紧将信灵玉护在怀中。

而信灵玉越想越委屈，低沉的哭了起来。

“兄长还有这等往事呢？”

秦武意外的道。

“谁没有成长的时候？倒是你自小和个痴呆一样，不哭不笑不闹，我一脚把你踹的滚十圈，你还能拍拍土瞪着我。”

秦破敌冷声道。

“哈哈哈……”

回想起曾经的过往，秦武笑出声来。

他还记得小时候秦破敌看他很不顺眼，当着羽妃的面，就敢一脚把他踹趴下。

时过境迁，这往日的憋屈，现在感觉是如此的好笑。

“小时候我打不过你，现在我一掌能把你天灵盖撬开，只能说，风水轮流转。”

秦武淡然道。

“哼，你我二人将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秦破敌冷声道。

“什么不一定，咱们兄弟几个，五哥，四哥，三哥就是三哥废物，二哥就是个阴损的废物，你是比他们强太多了，可有用么？我回到西凉不用给父王纳税上贡，多出来的钱握扩充兵员，待你我兄弟反目之时，大军压境，一锤定音！”

秦武拍着桌案说道。

“你在这磨嘴皮子有什么用？”

秦破敌呵斥一声。

“我不是磨嘴皮子，我是想告诉你，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允许你向我早点投降。”

秦武表情淡然的解释了一句。

这句允许投降的话对于秦破敌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秦武的想法，是想要让秦破敌变得激动，然后便会当场要将信灵玉斩杀，再观察秦破敌的反应，借此来推断一下这家伙的弱点是否足以致命。

可秦破敌也不是蠢货，他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送客。”

秦破敌一招手，朝仆人命令道。

随后秦武和白馨柔就与秦破敌不欢而散。

从府邸出来并坐在马车上后，秦武和白馨柔道：“我也试探了几次了，完全可以确定信灵玉就是秦破敌最大的弱点，即便他表现的并不是这样。”

“唉……”

白馨柔叹了口气，沉声道：“这妹妹也是个悲情的人儿，我倒是不希望她卷入到你与秦破敌的争斗中。”

“那你想我怎么做，关键时刻把信灵玉放了，或者压根就不理会她？”

秦武直视白馨柔的眼睛，问了一声。

“不，我只是怜悯信灵玉，如果她只有死了才能对你有利，那我会亲自下手的。”

白馨柔表情坚毅无比，顿了顿，又朝秦武道：“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会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