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孙淑智对着手机讲了几句行业的术语之后，礼貌地递还给冯皎眉，笑容中多了几分打趣：“看来我们集团还有些影响力，羊总监很愿意接下这一单，但具体的就要另约时间再面谈。”
王振济目光微闪，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这位总裁真像是一位温润的谦谦君子，哪怕是谈着生意，都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攻击性。
而后，他又有些疑惑。
单从风度来看，孙淑智比霍云飞可强多了，为什么谢一眉之前会喜欢霍云飞而不是孙淑智？
除非……。
这时，孙淑智见冯皎眉接过手机，又温柔地看向谢一眉：“一眉，你们的事谈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我来谈我的事？”
“好啊！”谢一眉很干脆：“你尽管谈！”
王振济目光再闪。
这语气里颇有几分熟得不能再熟的自在。
孙淑智眼中有一抹异色一闪而过，而后便十分温柔地笑了，再礼貌地看向王振济：“王同学应该认识做互联网科技的新耀集团杜从阳杜董吧？”
王振济一怔，有些疑惑：“你说的杜董，他老婆姓闻？”
“对！”孙淑智马上欣然地扬眉：“就是这位杜董。他们新耀集团与我们集团有业务上的合作。他们最近有意投资互联网的网络文学，杜董说，上周末，他和您同游了大观园，听了您一番关于付费文学和免费文学的意见。”
王振济怔住了，好半晌，才苦笑：“没想到你和杜董会是合作伙伴!这圈子，好小啊！”
而后，王振济目光微转，猜测：“是不是新耀集团打算拉你们一起做？”
“不不不，王先生误会了。”孙淑智轻笑起来：“新耀是打算和我负责的联枞科技一起合作。”对，这位孙先生不仅仅是世通科技集团的总裁，也是旗下联枞科技的董事长。
王振济决定主动出击：“那孙总您是怎么看待付费文学和免费文学的？”
孙淑智尔雅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十分专注，透着赞许的笑意，虽然年轻，但看起来总裁气场十足：“我觉得王先生你关于这两者之间的优势和缺点，都说得很对。所以，我想利用我们公司的高科技优势人才储备，在付费和免费文学上同时投资。”
“免费的，用我们旗下的其他高科技网站产品来导流量，吸引读者在阅读的同时也愿意付费购买我们的产品；付费的，则着力打造防盗版技术，优化读者的阅读体验，提高签约作者的门槛，培养出更多的精品书籍。”
王振济相当意外地扬眉：“两手都抓？资金链能跟得上？”
孙淑智含笑点头，很是自信：“我们集团有专门的金融投资部，目前的盈利也还可观。”
得，不愧是世界五百强的上市企业旗下子公司。
王振济顿时佩服起来：“若是如此，双管齐下，有稳定的广告来源，倒也不是不可以。”
孙淑智又微笑着看他：“杜董还跟我说，你向盛刚投行的马董提供了一次内幕消息，帮马董避免了一次投资上的损失。杜董自己没有搞股票，但他知道我们集团有金融投资部。此前，我们世通科技的董事长也曾经想向令老师梁风教授求教，可惜梁教授太忙，抽不出时间来。”
“王先生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向盛刚投行的马董那样，若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可以及时通知我，我们愿意按次付费。”
王振济这回就再度怔住了。
别啊，这个圈子真是太小了！
心思疾转，王振济迟疑着说出自己的顾虑：“孙先生客气了！你们金融投资部肯定有高人坐镇，哪里用得着我一个小小的初级会计师。”
而且，不知道老师以前和世通科技集团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过联系，自己也不好擅自涉入。
孙淑智微笑依旧，只是眼中有一抹赞赏和诚恳，又十分客气地继续道：“王先生只是毕业的时间太短，没来得及去考注会罢了，你又何必谦虚呢？您之前，可是凭实力推翻了汇金市国头界的那些注会师的鉴定结果啊！”
这一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着实让人舒服啊！
王振济心里暗想，目光微转，洒脱地轻笑起来：“我那是侥幸！”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孙淑智很肯定地道：“再说，布鲁斯莱庞氏案是幸运，难道亨利尔实验室案也是幸运？王先生，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我们公司与你们知恒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不会影响到你在知恒的位置，所以，我是很有诚意想得您相助的。”
好吧！
看着孙淑智那看起来十分诚恳的眼神，王振济承认，不管是真还是假，自己心里是挺爽的。
这么一位手掌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总裁，如此郑重地请自己指点金融投资的事宜……。
这种人格魅力，真是让人很难拒绝啊！
王振济思索再三，点头：“我只能说，如果我哪天意外地获得某项特别的消息，我会通知朋友们。”
孙淑智顿时开怀地笑：“我就知道王先生是爽快人！来，我们互加微信吧！”
……
两单生意都有合作的意向，孙淑智在稍后上菜时，便心情极好地频频劝菜，让王振济吃得挺开心。
谢一眉与冯皎眉说起往昔的高中趣事，也听得王振济和孙淑智十分入神。
一个多小时后，双方均已吃饱，孙淑智便笑着叫来服务员签了单，王振济也没去争。
等到离开了酒店，王振济开车送冯皎眉回汤臣一品的时候，便感慨起来：“这个孙淑智，不简单，很会揣摩人的心理。”
同样是公司的总裁，韩立新表现在外更多的是威严、霸道，而这孙淑智则十分地尔雅和体贴。
副驾驶位上的冯皎眉微微一笑：“他对你有所求，便让你感觉如沐春风。但他那天在瑞吉，在霍云飞面前，就表现得相当内敛、自持，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无视。所以，温柔只是他的表像，是个笑面虎。”
王振济讶异地看她：“你也觉得他的态度有些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