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薄言眼疾手快，想要拉住苏凝，却不料，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反倒朝着苏凝栽过来。
苏凝：“……”
两个人倒在偌大的浴缸里，而男人的手不偏不倚的直接按在不不该按的地方。
一瞬间，冰凉的水里温度升高了一般。
尤其是厉薄言，二十五年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方寸大乱。
“……”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一时之下，他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苏凝更是脑子一片空白，二十三岁的她，虽然跟秦牧野有过恋爱史，但是，恋爱经验都仅限牵手阶段。
今天竟然被人‘袭击’？!
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的债主厉薄言？
苏凝的脑子有些卡壳，彻底懵逼了。
以至于有些呆呆的看着男人。
“我马上起来。”
话落厉薄言立马起来，可是，他的手刚摸着浴缸边缘站起来，脚下又一滑，他的身体，再次重重的倒在水里。
这一次，他的薄唇不偏不倚直接压在了苏凝的嘴角处，瞬间不明所以的火苗再次燃烧起来。
“……”
苏凝刚找到的思绪的脑子，再次变成了浆糊。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她瞠目结舌的看着厉薄言，猛然推开男人。
“厉薄言，你起开!”
是她毁掉了厉薄言的妻子，他们是仇人，她是罪人，他们不能这样做。
来自心底深处的罪恶感，让她浑身震颤难安。
这次换她慌了，几乎是推开男人的瞬间，她麻溜的就从浴缸里翻身出去。
也顾不得穿衣服，就那样仓皇的落逃了。
却不知，烙印在她后背五个耻辱性的大字，再次刺中了厉薄言的双眼。
我是杀人犯！
说真的，刚才的一幕是猝不及防的，完全是一个意外，不管是掌心下发烫的一幕，还是嘴角那温热的感触。
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令人意料。
苏凝是厉薄言暗恋了很久的人，五年前的那些日子里，他不止一次期待跟苏凝在一起的画面。
包括刚刚那种画面，他都不止一次奢望过。
可是，对她一切美好的幻想，就在她杀了沈沐安，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的瞬间，全部化为了泡影。
可以说，他对苏凝心如死灰。
然而，就在刚才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后，他该死的迷恋。
甚至，在那一瞬间，忘记了一切。
可是，此刻，在看到那耻辱性的五个字后，再次提醒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是仇人!
苏凝是罪人。
杀了他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只是一个杀人犯！
他将她留在身边，只是赎罪！
单纯的赎罪。
苏凝一路跑出浴室，到了卧室，跑到门口时，才恍然发现，她没有穿衣服。
顿时，双脚愣在了原地上，好像她的衣服还在浴室里。
而厉薄言就在浴室里。
生怕下一秒，男人从浴室出来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她几乎没多想，朝床边跑过去，二话不说就裹了被子在身上。
随后立马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般，站在地上只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浴室门口。
厉薄言在浴室里整理好思绪后，便走了出来。
走出来他入目就是站在房间内的苏凝，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看到男人，苏凝又是一阵尴尬，“那个……我忘带衣服了，我不方便出去。”
苏凝僵滞着声音解释了一句。
厉薄言不动声色，迈着步子就朝衣柜过去，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衬衫，看向她略带低哑的嗓音说:
“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给你换，你等一下，我换好衣服之后去找小林替你借一套。”
说完，厉薄言将他身上湿的衣物，直接在苏凝面前脱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苏凝有些仓皇失措。
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此刻的画面，只知道，她不能看，死死蒙着自己的眼睛，在原地装死。
真是的，就不能去别的房间换衣服吗。
因为这里是厉薄言的地盘，苏凝总不能叫人家出去。
而她自己总不能裹着被子出去。
只能期待着男人赶紧换好离开。
下一瞬，关门声响起，她才睁开了眼睛。
厉薄言走了。
苏凝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明明知道刚才的画面让她很有罪恶感，可是，偏偏的她的脑海里有道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
厉薄言身材很好。
尤其是他完美的腰线，好似比模特还好。
但是，很快苏凝就清醒了过来。
苏凝，你是花痴吗？
你怎么能乱七八糟想这些？
他是你的债主，你们是仇人!
你怎么能对他的身材，产生这种想法？
无耻，不要脸！
恰在这时，厉薄言提着小林借来的衣服进来，丢给苏凝，“快点换上出来，念念在楼下等你!”
“哦。”
苏凝机械的回答，连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厉薄言关上门就离开了，苏凝麻溜的就换上了小林的衣服。
苏凝很瘦，很瘦。
小林比她胖一点，她的衣服穿在苏凝的身上，松松垮垮很是不搭。
好在苏凝个子比小林高在，虽不搭，但也不难看。
她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念念。
她正窝在厉薄言的怀里，听厉薄言讲故事。
“厉先生。”
她淡着声音问了一句，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
“妈咪。”
念念仓皇的叫了苏凝一声。
经过被郑秋芸修理了一番以后，苏凝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尤其是心思，更加的敏感。
“念念，我是阿姨。”
她不想伤害念念的心，可是，她还是提醒了一句。
因为她知道，是她害死了念念的妈咪，她承受不住念念一声妈咪。
原本面对念念和厉薄言，她就有着深深的罪恶感。
而来自念念的那声妈咪，更是让她觉得心上有千斤重担。
“不是，你是妈咪。”
念念坚持道。
她推开故事书，从厉薄言的怀里挣扎出来，满怀期待的看着苏凝，“妈咪，抱。”
“……”
苏凝很想拒绝，但是面对念念那期待的眼神，她心软了。
她僵滞着身体朝念念走了过去，浑身的血液都是凝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