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极浅的苏凝被惊醒了,可是,太过疲惫的眼,她一点都不想睁开。
甚至,意识都是模糊不清的,以至于下意识的说道:
“花姐,我好累,让我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五分钟我就起来去刷马桶,我保证把您的专属马桶,刷的一尘不染。”
“……”
突如其来的话,无不让厉薄言心脏莫名的一颤,落在苏凝肩头的指尖明显抖了一下。
花姐?
刷马桶?
苏凝在监狱里一直替叫花姐的人刷马桶?
自从五年前,他亲手将苏凝送进监狱后,他就对她监狱的生活不闻不问,甚至,都不曾想过她。
从来不知道,她在监狱里过着什么样生活?
只知道,被送进去的人,必须接受劳改。
刷马桶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这个叫花姐的人刷专属马桶,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他就会情不自禁想起,烙印在苏凝身上的那些耻辱的五个大字。
虽然是匆匆一瞥,但是,他清楚的看出,那是被烙铁一笔一划烙印上去的。
甚至,还特意用了颜料还是什么东西,才会那么的显眼醒目,让人触目惊心!
想此及,厉薄言的心莫名的揪拧在了一起。
苏凝是他喜欢的女人,五年前痛彻心扉亲手将她送进监狱,对他的打击足够致命。
此刻,面对她遭遇的一切,明知道是她必须接受的惩罚,可是,最终戳痛的依旧是他的心。
几乎没思索,厉薄言就将苏凝抱了起来,却不知,他的动作,直接惊醒了苏凝,她倏然睁开了眼。
触碰上男人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时,苏凝的身体猛然一颤,她紧张的手足无措,“你这是做什么?”
厉薄言面不改色道,“我只想将你抱去床上睡。”
“不用。”
苏凝赶忙拒绝,“我不需要去床上睡,我要照顾念念,她有梦游症,身边不能没有人。”
苏凝很清楚,昨晚念念之所以从医院跑掉,应该也有梦游症的一部分原因。
所以,她必须守着念念。
“今晚念念让宋妈守着。”
苏凝昨晚一晚上没睡觉,她肯定很累。
“不,我说了,我要留在她身边,这不正是你们都想要的吗?”
苏凝很清楚,不管是厉薄言用奶奶威胁她和她领证的事情。
还是,先前在郑秋芸赶她走时,强势的留下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在念念身边赎罪。
更何况,先前在郑秋芸面前的时候,厉薄言清楚的说过让她留下来赎罪的话。
闻言,厉薄言的手腕一滞,双脚直接顿在原地。
而苏凝就趁机男人的怀里下来,主动退后几步,跟他保持出距离来。
生疏而戒备的模样,看的厉薄言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
“好,既然你想陪着念念,你就陪着吧!”
厉薄言淡漠的说了一句,之后,长腿迈开了步子离开。
可是,不等他到门口的时候,苏凝叫住了他,“等等!”
厉薄言背对着苏凝,惜字如金,“说!”
“以后在你妈妈面前不要帮我说话了,我害死了你的妻子,她记恨我,对我充满敌视,不管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应该的。
所以,以后不要帮我了,我不想再欠你的!”
苏凝没有忘记,厉薄言早上在医院,因为替她说话,被郑秋芸扇了一巴掌。
她害死了厉薄言的妻子,让她的女儿没了妈咪,仅凭这点,她欠厉薄言的就还不清。
她是真的多一点都不想欠。
厉薄言罔若未闻,顿了几秒后,就迈开了步子,夺门而出。
可是,从房间出来后,他烦躁般的扯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总觉得苏凝的话,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明明是他爱的人,可是,他却不能去爱,甚至,连一句话关心的话都不能说。
这种感觉,让他该死的难受。
宋特助迎着厉薄言走过来,“厉爷,夫人已经让人将东西搬过来了,以后她要在这里住下。”
厉薄言的脑袋都快要炸裂了,“随便她!”
“好像沈沐瑶小姐的行李,也被一起搬了过来。”
“爱搬不搬!”
厉薄言是真的不想理会郑秋芸和沈沐瑶的事情,总觉得她们就是无理取闹,火上浇油。
他没有在别庄园里逗留太久,从楼上下来,就带着宋特助离开了厉氏庄园。
上了黑色劳斯莱斯车后,厉薄言就对宋特助道,“马上给我调查,五年来,苏凝在监狱的遭受了些什么?
尤其是那个叫花姐的女人,必须给我好好的调查一番,必须该我搞清楚,苏凝后背上的字,是不是她留上去的!”
突如其来的话,让宋特助神经一顿,紧跟着心弦都紧绷了起来。
“后背上的字?厉爷您说的就是盛唐会所里,苏小姐后背上的那些字,确定不是慕少那些人,为了助兴写上去的吗?”
厉薄言罔若未闻,眼底布满阴鸷,他也希望那些字是慕晟宇为了助兴,写上去的。
可是,偏偏不是,是有人以他的名义给烙印上去的。
所以,那个人是谁?
他必须找出来!
一定要加倍的偿还!!!
无言的沉默,无不让宋特助的心脏猛的一沉。
宋特助是厉薄言的贴身助理,最了解厉薄言,知道他不做声的时候,比做声的时候更可怕。
那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随时就会像火山爆发一般,释放出来让一般人承受不起的能力。
“好,厉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还有慕晟宇,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厉薄言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浑身迸射出来的寒芒,无不让宋特助毛骨悚然。
心里莫名的替慕晟宇捏着一把冷汗。
他很清楚,慕晟宇是厉爷的死对头,这些年来在商场上明争暗斗好多年,没少从背后阴过厉爷。
可是,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慕晟宇那个花心大少,竟然玩女人,玩到他厉爷的头上来?
太岁头上动土,不让他见血,其不说厉爷,就连他都难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