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之谜

清晨,空气清新,但却冷意袭人。

在不远的山坡上,有一个少年在独自练剑。他年纪不大,约摸十四、五岁的光景,面目清秀,身材伟岸,俨然是一个美少年。

他叫慕容云,是新建寨马忠的义子。

说起这个少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虽然十几年了,但马忠还没有告诉他。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早晨,马忠带着山寨人马,下山拦截一队去往绛州的商队,想抢劫商队的货物。没有想到,商队十几个人并不是怂货,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本想着山寨两百多号人,对付区区十几个人,肯定是绰绰绰有余。所以,马忠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想,这批货物,老子今天吃定了。

于是,他们迅速把商队围了起来。

商队的老板叫燕平,是从事贩卖粮食和各地紧缺物品的商贾。这次从河东贩运几车粮食到绛州,准备卖个大价钱。因为,商人的头脑比较好用。燕平知道北汉正在与大宋打仗,粮食可是紧缺货物。无论卖给谁,价格肯定比市面上高得多。无形中,自己便多赚了一笔。

不料,车队行至云霞岭时,却遇到了土匪。燕平看到这伙人的架式,知道是拦路抢劫的土匪。但他毕竟是老江湖,遇事沉着稳重,不慌不忙。他客客气气的说:“朋友!在下燕平,是做小买卖生意的。今日路过宝地,请朋友高抬贵手,让在下过去。下次再来,一定上山拜谢。”

马忠听说,“哼”的一声,说:“如今,大宋和北汉连年打仗,搞得天下鸡犬不宁,民不聊生。我们聚众抢劫,也是为了生存,实属无奈之举。今天既然被本王遇上了,你们还是乖乖的把货物留下,拍拍屁股走人,免得动刀动枪,刀枪可是不长眼睛的,万一伤到了谁,或者打死了谁,那可不好。”

燕平闻言,知道此人不好说话,便把脸拉了下来,“哼”的一声,轻蔑地说:“这么说,朋友是不给面子喽!”

马忠哈哈大笑,说:“你们谁听说,遇到土匪抢劫,还能讨价还价的?告诉你们,这些货物,我们要定了。识相的,拍拍屁股走人。”

“告诉你们,我既然敢在商路上走,也不是吃素的。别看我们只有区区十几人,但个个都是混迹武林的人。”

“大王!别跟他们啰嗦。既然他们不识相,我们只好在刀枪上见真章了。”二当家马良说。

话音刚落,山寨人马杀声大作,杀向商队。商队成员见势不妙,急忙从马车里操起家伙,和他们对干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好家伙!商队成员似乎受过特殊训练,以一挡十,越战越勇。马忠人马虽然有二百多号人,在人数上是占据了绝对优势。但在混战中,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而且,大有落败之势。

正当他们斗得不可开交之际,从远处奔来了一匹战马,马背上的人在大声呼喊:“大家别打了,听我说一句,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呼延赞。

大家一看,连忙停止了械斗。呼延赞来到他们中间,一恭手说:“马寨主!好久不见了。请给本将军一个面子。这些货物是粮食,是我们大宋前方将士,从燕老板手上买的,以解燃眉之急。官粮迟迟未到,我们的军队快揭不开锅了。”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

一看到有台阶下,马忠满脸堆笑,恭手还礼。呼延赞的威名,他是知道的。他还打算烧了山寨,投奔大宋,为国家建功立业哩!

燕平开玩笑说:“呼延将军!你可是来得及时。不然,这些粮食可就被他们抢了。”

“多有得罪!”马忠冲着燕平恭手说。

燕平连忙恭手还礼,说:“承让了。马寨主!前线急用,我们后会有期。”说着,驾着马车向前而去。

呼延赞说:“不知者无罪。马寨主!你们诚心要投奔大宋,我们非常欢迎。不过,要等本将军禀告过团练使,再来通知你们。你们回山寨耐心等着吧!”说着,驾的一声,追上前面的商队.....

马忠带着山寨的人马,准备回到新建寨。在经过一个叫石山驿的地方,隐隐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心想,这方圆几里荒无人烟,哪来婴儿的哭声?先别考虑那么多,看看再说。

马忠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女子躺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女子似乎受了伤,但还在蠕动。看到马忠走了过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话来。

马忠看了看周围,看到有一个男人走挺挺的躺在地上,有的死相惨不可睹。他们的身边,还有行囊之类的东西。但行囊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剩。马忠判断,这肯定是一家人,在这里遭强盗抢劫了。看来,这些强盗也够狠的,赶尽杀绝。

幸好,我们路过这里。否则,连这个婴儿的命也没了。这伙强盗,肯定是远远看到我们往这边过来,来不及处死这个婴儿,便逃之夭夭了。

马忠蹲下身子,轻轻的从那女子的怀中抱起婴儿。一看,是个男婴。那女子看到孩子得救了,从嘴角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似乎想说什么话,努力了很久,却说不出话来。一激动,只见她脸儿一苦,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马忠一探她的鼻息,知道断气了。其实,那是暂时性休克。

这时,二百多个手下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看来,马忠也有点伤感。说:“佛经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一家子肯定是遭劫了,这个男婴命不该绝。今天既然给我遇上了,我不忍心丢下不管。抱回山寨,把他抚养成人,不负他娘死前之托。”

回到山寨,马忠对夫人冯素爱说了。夫人见这婴儿长得白白胖胖的,真惹人喜爱。说:“夫君,我家姑娘有伴了。把他交给我,我会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他的。”

“夫人,辛苦你了。”马忠非常感动。

“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放心吧!”冯素爱打开婴儿的衣服,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银吊坠,上面刻有“慕容”二字。马忠见状,说:“这个男婴肯定姓慕容,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样吧!我家闺女叫马小雪,就把他取名慕容云。怎么样?”

“好!就叫慕容云。”

“只可惜,不知道他的身世。长大后,如果他问起,我们如何回答?”

“实话实说呗!”冯素爱无可奈何地说。

自此,慕容云和马小雪便以姐弟相称,青梅竹马,一起成长。在这期间,马忠教他武艺,教他剑术。这小子勤学苦练,很快学会了不少武艺。

看他悟性这么好,马忠暗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