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追查责任

路州丢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北汉朝廷。

北汉主刘钧知道后,大发雷霆,誓要追查责任。便对众大臣说:“路州乃我北汉咽喉之地,镇守此地的,是团练使刘安。此人向来稳重,没有朕的旨意,怎么会私自与宋军交火呢?”

赵遂出班奏道:“据可靠消息,刘安战败脱逃,其罪难恕。”

刘钧说:“秘密派出本朝‘护国之盾’,查访刘安的下落,将他拘捕治罪。”

所谓的“护国之盾”,是北汉的间谍机构。其成员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而且绝对效忠皇帝。是刘钧的左膀右臂。在北汉朝廷,一提起“护国之盾”,大臣们就如谈虎色变,人人自危。

国舅卫起的小舅子赵遂,便是“护国之盾”的头目。他一听北汉主这么说,便躬身说:“皇上放心,臣下这就去办。这个刘安,丢了路州,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拘捕治罪。时下,先把他的家眷控制起来。”

“依卿之言。”刘钧赞同说。

这时,谏议大夫师承继出班奏道:“据臣了解到,欧阳屏曾经到过路州,不知跟刘安说了什么。之后,刘安便派王全带领军队,直奔新建寨,杀尽了所有寨民,掳走了十几个美女回路州。”

“他为什么要围剿新建寨?是谁下的命令?”

“刘安自己做主。”师承继说。

“朕想不明白,新建寨乃我北汉国土。刘安出兵围剿山寨,也是我国内之事,怎么会把宋师引过来?这么说,可是宋师主动出击。朕要向宋朝抗议,说它发动侵略战争。”

“事出有因,皇上先了解清楚,再做定夺。”

北汉主环视一下众大臣,说:“谁知其中原由,可速速奏来,不可隐瞒。”

谏议大夫师承继说:“据臣所知,新建寨的马忠,率领全寨青壮男丁,投靠大宋。这可是卖国投敌的行为。刘安派兵围剿山寨,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可能马忠知道山寨被剿,寨民被杀,所以,引宋师前来问罪。最可恨的是,王全竟把山寨美女带回军营。”

刘钧问:“谁去把欧阳屏叫来,朕要问问他,他究竟和刘安说了什么?”

师承继说:“臣下愿意前往。”

师承继带着一个随从,乘坐马车,出了晋阳,直奔逍遥庄而去。

欧阳屏一看师承继到来,开玩笑的说:“师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光临敝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来看看老朋友,还需要理由吗?”

“不,不!老夫的意思,师大人突然光临,肯定有什么大事。”

师承继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请欧阳大人入朝,要向你问话。”

“问话?”欧阳屏大吃一惊,“老夫还乡已久,不闻朝中之事,皇上要问老夫什么话?”

“到了不就知道了吗!在下只是皇上的传话筒。大人准备一下,随在下入朝,面见圣上。至于皇上要问你什么事,在下就不知道了。”

“那好吧!师大人稍候片刻,老夫随大人入朝面圣。”欧阳屏说罢,转身走入卧室,换了一身衣服,便惴惴不安地随师承继入朝。

来到晋阳,欧阳屏走进皇宫,跪倒在金銮殿上,口称:“罪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宣罪臣入京有何见教?”

刘钧冷冷地说:“路州已被宋军占领了,你可知此事?”

“罪臣听说了。”欧阳屏伏地不起。

“听说你跑到路州去,见了团练使刘安。你们谈了什么?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欧阳屏连连磕头,说:“皇上冤枉罪臣了,借罪臣十个胆子,都不敢有什么歪心思。罪臣只是跟刘将军说,新建寨的马忠,率全寨壮丁投靠了大宋。这可是叛国投敌的行为。”

“没有谈别的事吗?”刘钧连声追问。

“没有。罪臣不敢有所隐瞒,望圣上明察!”

北汉主大手一挥,说:“起来吧!可以回家了。”

再说,刘安战败逃脱,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脱掉战袍,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本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不料,走到自家附近,看到有兵士在来回走到。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家被朝廷控制了。看来,朝廷要追究我的职责。

我这样冒冒失失的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看来,家是回不去了——最起码在近期。眼下,老子只能到外面躲一躲了。可是,怎么让老婆知道我回来过呢?因为只有让她知道,她才不会担心。

有了!他走近一家店铺,向老板借了纸和笔,写了一封书信。

这时,一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生意人,向这边走过来。刘安把他叫住:“朋友,麻烦你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定有酬谢。”

“客官要我做什么事?”生意人停步问。

“我这里有一封信,我自己不方便送去。你帮我送到对面的某巷某号,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不过,那里有兵士走动,不可让他们看到。”

那生意人一听,笑了笑说:“小事一桩!我以为是什么大事。看我的!”

那生意人拿着书信,揣入怀中,头不回地走了。一会儿工夫,那生意人回来了。

刘安迫不及待地问:“送到了吗?”

“送到了。刘府的管家接的书信。”

“没有被兵士发现吧!”刘安不放心地问。

“放心吧!本人智商没有那么低。”

刘安听说,从怀中摸出两个铜钱,递给生意人,说:“谢谢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

原来,刘安在京城的家,就住在车公庙三号。这是一处单独院子,是刘安自己花钱购买的。这座院子,大大小小有十来间。院子里,还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小花园,环境蛮不错的。

刘安做为北汉的武将,常年被皇上派往各地征战,一天也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与老婆孩子,更是聚少离多。刘府里住着十来个人。除了刘安的父母,还有老婆孩子。再就是五、六个下人。

这天,管家刘旺正在门外,一个走街串巷的生意人走了过来,跟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走进刘府,管家小声问:“老板向我使眼色,什么意思?”

那生意人说:“有一个人让我带一封信过来。”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书信,发现周围没人,才放心地递给管家。之后,转身走出刘府。

刘旺一看,知道是老爷的笔迹。连忙拿给夫人许嫣然。许夫人急忙拆开一看,知道老爷回来过,他知道刘府被朝廷控制了,不敢冒然回家。因为失了路州,皇上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他近期只要在外面避避风头,请家里人放心。

知道夫君安好,尽管就在咫尺,但不敢见面。许夫人便把刘安的情况,告诉公婆,叫他们不要挂念。过了这阵子,等风平浪静了,刘安也许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