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天宠,坐身在地,眼看着硕大的花卉,直愣愣发呆。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自己会五行之法,何不用来一试。忙站起身来,默念咒语,祭起五行之火。
你看这火,形成一个火球越燃越大,有三尺方圆,窜起湛蓝色的火苗五尺多高。天宠用手一指花卉,叫一声“烧!”那火球向巨花飞去。
先从花下主干烧起,再向花身漫延,最后燃遍整个花身。大火烧了一刻钟时间,就听那棵巨花发出“吱”的一声怪响,瞬间巨大的花身倒落下来,将花盆盖住。
大火继续燃烧,花盆被火焰围住。不多一时,火中花盆也发出一声脆响,碎裂多块,散落地上。
天宠甚喜,忙收了五行之火。此时,天行和玄灵子也到,现了原形,三人纵身飞出洞去。
突然,天宠在前停住身形,天行二人也住。天宠对二人说道:“黄哥,你与我师父可寻地稍等,吾去洞中有一事要办,去去就来。”也不等二人搭话,身子一晃,变为一只牛虻,飞回洞内。
话说那常仙圣女,正与男子玩的开心,众美女也玩的快乐。突然,嬉闹的洞厅,传来一声呼叫,众妖壮男等惊愕。只见一个美女跑来喊道:“大王!圣女大王!那个老道不见啦!”常仙圣女一听,飞身提剑向那暗处飞去,可哪里还有玄灵子的身影。它大喊一声:“众小的们!吾等快去洞口!他逃不出洞去!”喊罢,转身向洞口飞去。
那八个美女,也不顾男子众人,也飞身紧随圣女身后,向洞口就走。
再说那天宠,变为牛虻进洞,见洞厅众女妖正在胡打乱闹,一些举动不堪入目,忙落身石壁之上,用眼光搜寻罗姓男子。见那男子不在圣女身边,心中甚是焦急。
猛然,就见那罗姓男子从内洞走出,刚想飞身过去。就听一美女大喊:“圣女大王!老道不见啦!”只见那众美女,各抄兵刃,随圣女向洞口飞去。留下十个男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宠一见甚喜,也免去了用内力传音,忙现了原形。道:“各位壮男听真,勿用害怕,吾本是除妖之人,来到此山,就是除灭妖精,救你等出洞还家,与家人团聚。”
一个壮汉喊道:“吾等在此修炼甚好,有吃、有玩、有乐、活的自在安逸,何用你来救也。”天宠道:“你等有所不知,人妖相合,耗费你等阳气,阳气尽性命忧,不出几年你等都将死去,妖精可另寻新欢,每年都有新来之人,但你等人数不增,就是这个道理。”
众壮男目光对视,无话可说。罗姓男子道:“那你怎样救出我等?”天宠道:“明日我等再战妖精,你等莫要参战,集中蹲躲一旁就好,吾等除尽妖精,必送你等还家就是。”
众壮男默不作声,就见那罗姓男子转身对众男子道:“吾等被骗来此,只与女子玩乐,哪有修仙之说,少者两年,多者三四年必亡。不如就听这人所说,救我等出山,与家人团聚,不是甚好也。”一男子说道:“老弟说的有理,只怕这人不能救出我等,反受女子之害也。”
天宠道:“吾以人格担保,吾等不能战胜妖精,就是怕伤到你等,明日我等除妖,你等莫参战就好,除妖后送你等还家就是。”众壮男默默点头允诺。天宠一见甚喜,对着众人抱拳一礼,摇身变为牛虻飞走。
那天宠飞出洞去,现了原形,与天行和玄灵子会齐,云回住地歇下不表。
话说那圣女,与八个美女飞到洞口,也不见封洞宝花。飞到近前一看,见那宝花已死,满身烟尘,瘫堆花盆四周。再看那石花盆,也被火烧裂,炸为几瓣。圣女大怒,但也无奈,转身对美女们说道:“如今这宝花已死,你等要轮流守好洞口,不得有误。”众美女诺诺。
常仙圣女也不再说话,举步向洞内走去。众女子论了轮守之事不提。
二日天明,就听洞外传来一声喊叫。守洞女子向洞外一看,见是天宠三人,忙飞身洞内告知圣女。时间不大,圣女帅众男女来到洞口,也不出洞,只是观望喊叫。
三人见妖不出洞,只好飞身进入洞口。双方也不搭话,各挥兵刃,杀将起来。
先时,众男子也已参战,但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如昨日搏杀凶狠。这时,玄灵子被三个美女围住,杀打正猛,就虚晃一剑,跳出圈外,想用浆晶石打杀。也不等他拿出宝石,一个女妖飞身就到,双刀向玄灵子劈下。
玄灵子向左闪身。同时,挥剑顺开双刀,拂尘向上斜扫,扫在女妖腰部。那美女“啊”的一声大叫,转身就走。机不可失,玄灵子磕刀之剑,就势左扫,“咔嚓”一声,将女子脑袋削落在地,尸身倒地,化为一条巨大蛇身,在地上翻滚蠕动着。
众男子一见,甚是害怕,纷纷扔掉器械,跑到一边藏起身子。这时,仅余八个女子在战,没了壮男帮手,众妖也战的更凶,天宠三人取胜也难。
三人八妖分为三簇乱战起来。只见刀光剑影,不见人妖真身。只闻器械风响,又见磕碰火星。直杀的凌空昏暗亮光去,只斗的洞口飞尘掩日光。但见——
人妖相斗急,刀剑飞花利。凌空鞭影闪,刀光剑花密。摧动满堂风,荡起灰尘溢。恰如电闪来,势如亮光去。
此时,天宠被三个妖女围住,忙身子一晃,变为三头六臂,武动六鞭,与女妖战杀起来,倒也自如。
那常仙圣女一见,天宠变为三头六臂,体大笨拙。忙张开小嘴,喷出两道水柱,向天宠射来。
你道这是何等水柱,这水是蛇之毒液,受之不死既伤,甚是厉害。天宠一见,忙飞身跳起,纵出圈外,还原本相。鞭交左手,摸出骨晶石就打。
三块骨晶石,分打三个女妖,就见白光一闪就到。这时,三个女妖,正飞身杀到,离天宠甚近,也不知有其宝石,更无防备。就听“啪啪”两声脆响,将两个女妖头颅击得粉碎,尸身倒地,变为巨蛇滚动而亡。
再说那圣女,见白光一闪,情知不好,也来不及躲闪,忙将身子立转。一道白光,“嗖”的一声,从眼前闪过,圣女心中一震,忙定神聚气,张口再喷天宠。天宠飞闪身旁躲,避开蛇毒。常仙圣女见两个女子已亡,自身也伤不到天宠,心中大怒。飞武手中之剑,拼死杀向天宠。同时,口中毒水不时喷射,暂且不表。
话说天行,与三个美女战了多时,不分胜败。三个女妖越战越勇,天行有些招架不住,纵身跳出圈外。摸出双锋针一晃,变为十双,默念咒语,抛将出去。
那三个美女,也不知双锋针厉害,正飞身杀到。哪晓得,双锋针一闪即到,前边的美女一闪躲过,后边的美女躲闪不及,被双锋针绕颈一转,将头削下,尸身倒地死去。
余下两美女一愣,那双锋针又来,忙挥刀外磕。怎知天行一剑刺出,正中前边美女前胸,尸身窜起一丈,跌落地上翻滚而亡。
后边的美女一见大怒,舍命向天行杀来。此时,十对双锋针都到。那美女也不畏惧,武动双刀,拨打双锋针,并无杀向天行之力。
天行一见,纵身飞起,头朝下脚在上,挥弯剑削向妖头。那美女正与十对双锋针纠缠,余光见天行飞起。忙举目上看,还是稍晚一些,弯剑一闪即到。就听“咔嚓”一声,妖头被削去大半,身子倒地蠕动一时死去。
天行见玄灵子与二美女战的正酣,用手一指两个妖精,叫声“去!”那十对双锋针闪飞过去。
背对天行的美女,突听身后风响。忙转身后看,见十道白光飞到,举双剑左右双开,嗑飞两对双锋针,而另一对双锋针套在脖颈,飞速旋转,将女妖头颅削落,倒地而死。
而另一个美女,武动双刀,磕打十对双锋针,忙个不休。玄灵子借此机会,摸出浆晶石在手,念动咒语,甩手向女妖打去。
只见白光一闪,快似闪电,直奔女妖前胸。就听“啪嚓”一声,不偏不倚,正中女妖,痛的它“啊”的一声大叫,蹲下身来。此时,那双锋针飞转即到,将美女头颅削下。
二人收回两宝在手,纵身向天宠飞去。这时天宠正与圣女交战,见二人飞到,就高声道:“师傅!黄哥!这妖精喷毒,吾一个战它就好,快去送壮男回家才是!”两个听罢,也不搭话,回身寻到众壮男,问明住址,每人架起两个人就走。
此时的常仙圣女,见众妖已死,分外眼红,像发疯一样,一边适机喷毒,一边武动双剑如飞,杀向天宠。那天宠一边躲闪毒液,一边挥动双鞭架打女妖。
两个已经相杀两个多时辰,由于天宠鞭重,妖精渐渐体力不支,就纵身飞起,奔出洞外。
天宠提鞭紧随其后追打,两个战在半空,又是一场豪杀。战了多时,女妖将败,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披头散发,剑招狠命,如发疯一般。
天宠也不理会,一边躲闪毒液,一边武鞭飞砸,甚是得心应手。那妖王情急,身子一晃,现了原形。这条巨蛇大的惊人,有丈八长短,小碗粗细。张开大口,摇动双剑,喷出毒液,向天宠咬来。
天宠见状,也不惊慌,身子一纵飞起,踏在蛇身之上,双鞭奋力砸下。蛇妖负痛,闪身飞落涧下,天宠随后再追。只见悬崖底端,有大碗口粗石洞,蛇妖低头就钻,头刚钻进,天宠也到,忙举左手鞭下叉,将蛇身钉在地上。
那蛇妖钻洞不成,急回头出洞,立起身来,张开蛇口,咬向天宠。天宠挥鞭横扫,这鞭速疾,不偏不倚,正扫在蛇的七寸之上。那蛇没了疯狂,蛇头落在地上。天宠见此时机,举鞭照定蛇头,连砸三鞭,将蛇头砸碎。那蛇妖翻滚乱动,扭曲蠕动多时,最后瘫死地上。
天宠收鞭在手,纵身飞起,落在五岭洞口。只见两个男人在望,忙问道:“仅你二人在此,其他人何在?”那个罗姓男子道:“已被道士二人送还四人,二次送四人刚走,也不知何时能回,吾俩正在观望哉。”天宠道:“请问小哥,洞中可还有妖怪?”罗姓男子道:“这洞中除我等十人,就是那九个妖精,别无其他妖怪也。”天宠“哦”了一声,在洞口数起已死蛇妖来不提。
半个时辰过去,天行飞身落回洞口。天宠道:“嘿嘿,黄哥辛苦也,为何我师傅未来?”天行道:“吾俩并非同路,想他也将返回,你放心就是。嘿嘿……。”
天宠道:“吾已寻过,这洞只有九个妖精,八个死在洞口,一个被我杀死洞外,洞中别无妖怪也,黄哥……。”天行笑道:“看把你小子乐的,送这二人,就由你一个代劳也。呵呵……。”天宠道:“嘿嘿,请黄老妖放心,吾一个送他二人就是,你和我师父当歇息一下才好。呵呵……。”
二人正在说笑,就见玄灵子飞身回来。天宠道:“师傅,黄哥,你二人先回住地歇息,吾送这二人还家后再回住处。”言罢,天宠带上二人就走。天行两个也飞起身来,一同出得洞外,向北方飞去不提。
第二日,天气晴朗,不时有白云飘过,三人整备完毕,飞身上马,向西南走去。
行了几日,再折回向北搜寻。这里满是大山,有的高耸入云,有的连绵起伏相拥而卧,有的山青竹木泛绿,有的层层梯田。溪流小河,清澈见底,泛起欢快的浪花,奔向远方。鱼儿水中游,飞虫在飞舞,鸟儿林中鸣,春花遍山野。
时已初春,满山新绿,花香诱人,好一派南国景象。三人在这美丽的画卷中又行几日,走过了许多民族村寨,乡村集镇均无妖鬼之说,三人道也自在。
这日,三人行了一日。此时,天色将晚,也寻不到住处,只好驱马前行。
突然,一道闪电飞落,“咔嚓”一声雷鸣,天黑的不见五指,大雨将要飘下。
三人催马疾驰,隐约见得路边山根有一簇房屋。穿过杂草,来到近前细看,在草中是一片残垣断壁。你看这房屋,残墙围定三处四合院,后面还有两所正房,大多是墙倒屋塌不见门窗,东侧四合院隐在竹林当中,尚有盖顶。后边两所正房,都有顶无瓦,厢房都已倒塌。
三人为避雨过夜,进入东四合小院察看。一进残门,院中阴森恐怖,黑暗异常,一股潮湿恶气迎面袭来,让人汗毛直竖,后背发凉。进入正房,房内阴气更浓,好在上盖虽然露光,倒也可遮住风雨。
玄灵子留在房中收拾,天宠两个出外放好马匹,搬行李入内。三个在房中盘膝坐下,摸黑食些酒水,就坐起禅来。
房外夜黑如墨,一道闪电,一声惊雷,大雨哗哗,泼洒满地。风声呼呼,掠过原野,竹林晃动,树叶沙沙作响。雷雨交加闹了近一个时辰方住。夜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让人胆颤。
突然,房中一角传来一声响动。三人注目细看,黑暗中才见东北墙角地下,鼓起一块石板。一下一下的向南挪动,现出二尺见方一个洞口。洞口漆黑,慢慢的钻出一个头颅,在四处张望,甚是惊恐吓人。
天行拔剑在手,就想飞身杀去,被玄灵子按住。那人头见有三人黑影稳坐,也被吓了一跳,急缩身不见。玄灵子三人站起身来,走到方口边喊道:“那人听真!无论是人是鬼!快些出来相见也!”连喊数声,也无应答。
天行性急,喊道:“不论你是人是鬼!如不作答现身,就放火烧洞啦!”洞中安静,无半点声响。
天行道:“道哥,洞中太黑,吾等不进去为好,快祭三昧真火烧它就是。”就听洞中喊道:“莫烧!莫烧!你等是人是鬼?”玄灵子一听答道:“吾等人也,何来鬼哉,快出来就是。”
才见一人,惊恐试探着钻出洞来,见到三人忙问道:“你等何人?原何来此?”玄灵子道:“吾等是降妖除鬼之人,在此避些风雨,你是何人?在洞中作甚?”
那人道:“小的名叫佤魁久,为族人移灵两具到此,再有五日就到族寨,不曾想,行到此处,天时将明,就入此房避光歇息。”
天行问道:“佤魁久,怎不见死尸何在?”佤魁久说道:“高人莫急,听我慢慢道来。”玄灵子道:“黄老弟莫急,听他细细讲来就是。”天行不语。佤魁久继续述说:
原来,十日前,受族人之托,佤魁久与同伴田丑二人,到得江北一地,寻见战死的两个族人尸体,当夜子时开始移灵。他头戴平顶斗笠,身穿灰色长袍,右手招魂铃,左手引路灯,默念法咒,走在最前引路。
身后紧跟两具死尸,都头戴尖顶斗笠,身穿青色长袍。同伴也头戴平顶斗笠,身穿灰色长袍,左手执提缓阴锣,右手紧握驱鬼鞭,不时的在身后甩响。
一行四个,三更行五更住,渡过江河湖水,在山间小路上行走。三日晨,天将明时到得此地。当晚,天下小雨,为早日交事,他等冒雨将行,刚走到院中。一道闪电飞下,落在后尸身上,惊雷炸响,这死尸身子一抖,乱蹦乱跳起来。瞬间,长出四颗獠牙飞齿,面目狰狞,舌露口外三寸,手如爪钩,臂增长七寸,举手抱住前尸就咬,舔食尸水,将阴气尸毒传入。
那田丑上前拉扯,被死尸回身抱住,咬了肩颈几口。田丑倒地不起,佤魁久忙作法读谶摇铃,也无济于事。两个死尸都活,面貌丑陋无比,张开利齿大口,高举双手,一同向佤魁久扑来。
佤魁久摸出灵符,贴在前者当胸。就见火光一闪,如电光一般,那死尸身子摇晃一下,又扑将上来,他再无计可施,只好闪躲。
此时,那个同伴田丑也爬起身来。佤魁久一见甚喜,不曾想细看,他也长出犬齿,面容阴恶,两眼如铃,鼻翘上翻,舌出口外,手似鹰爪,举起双手,也向佤魁久扑来。佤魁久大惊失色,扔掉手中灯铃,反身跑进房去,三个随后就追。
佤魁久在残垣断壁中,乱躲乱藏。遇见单一死尸,摸出纸符,贴在死尸前胸或后背,念动法咒,死尸倒地。也不等他再做道理,另两个又到,他只好再跑。而倒地之尸,翻身慢慢爬起,又寻找起他来。
佤魁久将大致事情讲说一遍。道:“吾与三个活尸,缠躲跑藏了半夜。天将明时,也不知三个为避光在何处不见。吾在此处歇下,天大亮时,寻回法器,才见墙角有穴,自觉此穴神鬼难寻,就居此安身也。
当天午夜,那三个又到。在此房中乱跑乱搜,折腾了半宿,吾无法出穴施展。今夜先时有声,满以为又是它等早来,后来静下多时,为早日救治同伴,移灵还寨,想早出穴来治它。不曾想,遇见你等高人,请见谅也。”双手抱拳一礼。
玄灵子抱拳回礼道:“贫道对鬼怪之事略懂一二,敢问那死尸藏在何处?贫道愿助你降它就是。”
佤魁久道:“它等藏身何处,吾也不知,只晓得亥时一过,它等必出也。”也不知他等如何施展,救回同伴田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