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中,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得到解释的。
晏子望着那小但温馨的迷你小家,很开心,从早上起来到晚上脸上都是堆着笑,她躺在阿诺的怀里真心道“谢谢……”
阿诺摸了摸她的发丝,将脑袋凑上去嗅了嗅道“争取吧,以后换个更大的,车子,房子,钱,要是都不缺,那该多好啊,只是暂时的,我会努力……”
“嗯……”晏子晃了晃身子,抬着头望着那张侧脸道“怎么觉得你今儿个有些心事啊?”
阿诺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望着那天花板发愣,义夫说今天会送东西过来,但是从前天晚上回去之后就一直没有接电话,只是寥寥回了几句不痛不痒的信息,其实,这并不是义夫一贯的作风,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十分乐观阳光且考虑周到不会让人担心的,所以,他有些担心,这两天自己忙着帮晏子帮家,也着实忘记了那一茬,自以为,他在忙吧。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哪怕是一天不见,也会想着要联系看看在干吗,哪怕只是一句简单“诶,在搞什么呢……”
阿诺打车很快便来到自己之前的住处,他抬头望着上方那个熟悉的房间,居然是黑的,可已经这般晚了,阿诺暗暗皱眉,犹豫了很久又快速上了去,打开熟悉的门,开灯,没有看到义夫,但房间显然被人收拾过,那本该今天由义夫送过去的冰箱和煤气灶也摆在显眼的地方,自己的床原方没动,只是少了被褥,屋子里的干净,整齐,让人感觉到陌生和失落……
阿诺坐在床边,低着头拨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坐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义夫回来,也没见他回信息,阿诺茫然的看着屋子里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竟是没来由的叹了口气,随后打开门,将那冰箱和煤气灶慢慢挪到楼下,随后叫了个车便走了……
回到新的出租房,晏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跟个八爪鱼似的圈住阿诺道“没事儿把,怎么去了这么久……”
阿诺微笑道“没啥,就,就是搬东西花了点时间,你看一下,冰箱放这里怎么样,会不会有些挤?”
“都行的啊,你做主就是,煤气灶的话放卫生间那边吧……阿诺,咱们,咱们去买些菜回来做好不好,第一顿饭,我想做给你吃,但是你别嫌弃我做的不好……”
已经很晚了,但阿诺看到晏子脸上那张笑脸,顿时脑袋朝着门外的方向动了动,二人又默契的出了门去。
女人,其实很容易满足的。
男人,其实也是很容易满足的。
义夫坐在九堡家苑二区附近的烧烤摊边架起来的小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飚着烟,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四周观望,那张桌子因为他的抖腿起起伏伏……
这家烧烤摊义夫常来,今晚的生意比较冷清,加上他也就三桌人,义夫吸了口气,将到头的烟蒂弹开,随后干咳了几句伸手唤道“老板,再来三瓶雪花……”
桌子上只有一盘毛豆和一盘水煮花生,义夫摸了摸脑门,望着客运中心的方向傻乎乎的笑了笑,随后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其实他很少一个人出来喝酒的,只是最近才渐渐多了起来……
阿诺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个好事,义夫自然值得为兄弟高兴,但自己内心稍稍有些失落也是不争的事实,这并不是什么狗血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只是一想到回去之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就觉得有些烦闷,还有些孤单。
阿诺发来的信息他自然是看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回,甚至连答应好了的给他将冰箱啥的送过去都没做,为啥?因为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阿诺又把他那边的房租给交了。
义夫有些气!
三瓶啤酒很快就被喝光,但桌子上花生毛豆没动几颗,以那AH老板的话来说“诶,小老板来过这么多次,似乎今晚看起来格外有故事啊……”
这话让义夫哈哈大笑起来,这年头,谁还没点故事都不好意思出去叫酒喝了。
一阵嘹亮的歌声划破天空,义夫顺着声音张望过去,是那边烧烤摊上不知道啥时候来了卖唱的小姑娘,人长得水灵,歌声嘛,却是有些不敢恭维。
义夫小声嘀咕道“比阿诺唱的差远了……”
这边有些偏,但没多久那个拖着音响背着吉他的小姑娘竟是走了过来,还不忘对着义夫道“帅哥,听歌吗?”
义夫摇了摇头,心理腹诽不已,三十一首,抢钱那。
唱歌的一走,算命看手相的大妈又来了,看相的大妈前脚刚离开,推销卖中性笔的又来了,还有卖糖葫芦的大爷,义夫顿时有些难受,咋地,今儿个黄历不对,不宜出门吗?
酒,顿时不香了。
草草结账,然后抓了把花生在手里,义夫边走边吃,从这回去,走路来算得一两个小时,但他不在乎,走到哪儿是哪儿,这还是当初跟阿诺一起学到的解压方式,比去超市捏碎方便面要斯文的多,像是回到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人嘛,一个人的时候似乎都一个样,尤其是男人,要不睡到中午才起,要不起来就随便应付一口吃食,再之后坐在电脑桌前亦或者抱着手机,等到傍晚的时候又突然感觉自己吃了菠菜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随后又是一夜没有睡意,循环反复。
颓废,是义夫最不喜欢的……
花生吃完了,但义夫离到家还有很远的路程,他拍了拍手,四周瞟了瞟发现没人,随后大叫一声,又哈哈大笑声中跑的飞快。
“MD,有本事再来打我啊……”
前天晚上踢翻了垃圾桶,惹到了一群酒鬼,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到现在身上都疼,义夫很不甘心,没辙,双拳难敌四手,心中的那口气啊,真的是么地出。
不知不觉竟是跑到了阿诺的住处,义夫自己都有些诧异,望着楼上开着的灯,有那么一阵恍惚,忽而,他笑了起来,咧着嘴无声的笑,笑的很开心,因为楼上的阿诺也在笑,笑的也很开心……
阿诺,似乎满足了,而义夫,也是,都能笑,就挺好。
义夫没有上去打扰他们第二个晚上的二人世界,转身,带着笑意走了。
“阿诺,你哥我明儿个开始,要好好赚钱咯……哎呦,我擦,谁TM这么没素质泼洗脚水啊……”
义夫捂着脑袋上的纱布一阵郁闷,忽而又电话响起,接起道“又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