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李卿凝借了所有关于南疆的书，也没搬回曦玉宫，而是直接在藏书阁里翻了起来。

都是很老的书了，李卿凝翻页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书页上沾着灵香草的味道。藏书阁里为了防虫，所以每天都会烧驱虫的灵香草。

李卿凝翻开书页，里面还有南疆极为简易的地图，南疆的范围就属大邺西南一角，但群山环绕，山林之中尽是迷雾沼气，所以以致于南疆与外界的联系并不多。

正因如此，所以在中原人的眼里，南疆显得十分神秘。后来因为南疆蛊毒在外传开，许多人都认为那是邪术，所以南疆人也就成了外界的人口中避之不及的存在。

李卿凝在宫中长大，从别人口中知道南疆的时候，南疆已经被改名为南蛮，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地上。更多的李卿凝便没有再听说过了，宫中似乎鲜少有人会提起南蛮。

上一次南蛮被人提起的时候，还是三年前与东夷求和的那一次，大邺主动把南蛮之地作为求和之礼划给了东夷，自此南蛮不再属于大邺领土。

李卿凝又翻了几本书，但里面提到南疆的事情少之又少，而且大多都是痛骂批判南疆蛊术有违人伦的。

李卿凝叫了方才帮她取书的文官过来，问道：“你方才说有关记载南疆的书都被父皇清理过，这是为何？”

那文官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小人不知。”

李卿凝眯了眯眼睛，不悦地道：“你想本宫喊皇上过来亲自问吗？”

文官连忙跪了下来，道：“还请公主恕罪，是先帝有令，不许任何人再提南蛮之事。”

“父皇已经驾崩多年，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本宫的皇弟，你头顶这份乌纱帽是本宫的皇弟给你拿捏着，而不是已经进了皇陵的先帝。”李卿凝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着声说道。

那文官立刻便改了口，道：“小人糊涂，还望公主恕罪。先帝不许任何人再提南蛮之事，是因为先帝早些年还是储君时，太祖每日为南疆之事烦扰，先帝为给太祖分忧，便主动请缨率兵出征南疆，平定南疆先帝只用了五个月的时间。次年太祖病逝，先帝继位，南疆便改了名为南蛮。”

“南疆虽然在邺朝国土内，但在南疆真正当家做主的是南疆王。”

李卿凝也能明白当年太祖和父皇的想法，南疆太过神秘又有让人避之不及的蛊术，以及南疆王的存在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威胁到邺朝皇室的威严，所以太祖和父皇才会想着出兵镇压。

但是李卿凝觉得好像还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天谢景盛和她说的时候，原话是——“萧珩他应当是南疆人”。

南疆人又如何？

“那太祖和父皇派兵镇压之后，南疆后来怎么样了，是换了南疆王吗？”也不对，如果只是换了南疆王，那为何南疆会变成人烟稀少的地方。

文官回道：“小人也不太清楚，但先皇让记载关于平定南疆那一战的事时，说的是南疆的百姓大多都不服邺朝皇室，先皇斩杀了试图谋逆的南疆王之后，南疆百姓大规模地迁徙出了南疆，背叛了大邺。”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出的东西，其中真假谁又知道。

李卿凝满怀心事地从藏书阁出来，心中蒙上一层阴翳，如果萧珩真的是南疆人，那他做的一切也就有了缘由。

但是，真相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