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自齐欢有孕以后，常嬷嬷便去了未央宫帮忙照顾她，那天晚上是常嬷嬷拼了一条命把迢迢抱到了曦玉宫。那时候为了保护我逃出宫，我身边的人都死了。出去以后我带着迢迢也不敢停下来，也不敢轻易回公主府，更何况那时候迢迢才出生，颠簸了一晚气息也很弱了，我便赌了一把，去找了徐子秋。”

李卿凝向萧珩缓缓诉说着那些天的经历，内心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死寂。

“徐子秋救了我和迢迢，之后宫中……宫中传出帝后驾崩的消息，他们都说皇后是因为难产而死，皇上重情，在皇后离世后选择了殉情。”李卿凝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他们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正当李卿凝和萧珩正说着话时，云崖走了进来，远远看到李卿凝站在那里，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国师夫人，既然醒了，便随贫僧去诵经吧。”

云崖似是丝毫没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让李卿凝更在意的是云崖对她的称呼，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李卿凝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同萧珩小声道：“我又还没嫁给你，他瞎喊什么呢……”

萧珩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迟早的事而已，你随他过去吧，我去找了尘问事情。”

说罢，萧珩的手往下，掌心在李卿凝的后颈上贴了一下，感觉到长生母蛊没有醒来的迹象，才稍放心一些。

李卿凝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下去，云崖等在禅院门前，双手合十，向二人打了佛偈。

还不等李卿凝对云崖说什么，云崖便拿出一物，递到李卿凝面前：“国师夫人，这个贫僧给你捡回来了。”

被李卿凝戴了多年的护身符静静躺在云崖的掌心上，李卿凝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个了。”

做了那么多年的梦，李卿凝觉得自己也该醒了，与其每日祈求神佛，不如自己学着拿起刀剑。

李卿凝走过云崖身边，眼中带着决绝之意。

萧珩看了看李卿凝的背影，李卿凝这样的改变不算好，却也不算坏。

“给我吧。”萧珩对云崖道。

云崖挑眉，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红色护身符交给萧珩保管，然后道：“师父应该在钟楼睡觉。”

萧珩看了一眼云崖，忽地道：“多谢。”

云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不怀好意地道：“师弟方才说什么，师兄没听清。”

萧珩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云崖这副得寸进尺的样子跟那老和尚简直一模一样，萧珩似笑非笑地道：“我说我要剁碎你这副皮笑肉不笑的脸。”

银蛇伏在萧珩的肩膀上，昂着蛇头气势汹汹地冲着云崖吐着信子，云崖转身就跑。

……

萧珩去了钟楼，在青铜古钟下找到撑着头侧卧假寐的了尘。

了尘听到脚步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萧珩，哼笑道：“昨日还拿着弓箭指着老衲，今日有事相求就装作没事人一样了？老衲可记仇得很，除非你随老衲出家，否则老衲可不想听你说什么。”

萧珩走到了尘面前，盘腿坐下来，眼中虽然没有流露出杀意，但周身的气场却充满了压迫感。

只见萧珩从袖中拿出五粒骰子，对了尘道：“敢和我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