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再度想了想,疑惑道:“而且烟火升空后,奴婢没有看到带起火星子,那地上的火星子是哪儿来的?”
“你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不对。”霜降皱着眉,道:“站在空地上的还有好些人,为何只有小姐身上落了,别人身上没有?”
“那火星子,根本就不是烟火带起来的。”容卿卿冷声道:“赶紧回去换衣裳。”
几个婢子虽然不懂,只能赶紧将容卿卿带回去换衣裳。
“仔仔细细看衣裳上有什么不同。”容卿卿喝着热茶,吩咐几人,道:“火绝对不会凭空出现,既然我身上着了,肯定能留下什么痕迹的!”
几个婢子在她换下来的裙子上仔细翻找,但除了烧了的位置黑黢黢露出个大洞,还被水浇湿了一块,并无发现。
霜降有些懊恼:“小姐,衣裳上什么都没发现。”
“奴婢也没发现什么。”苏叶紧跟着道:“衣裳烧了,便是有痕迹,怕也随着那一点火给烧没了。”
容卿卿眉心紧锁,道:“着火之前,有个婢子上前给我换了茶水,你们可有印象那婢子是谁?”
几人皆是摇了摇头。
淡竹道:“奴婢几人都看烟火去了,没注意到斟茶的人,不过既然是府上的婢子,问问容伯就知道了。”
“好像是前院伺候的芍药。”霜降一拍脑袋,道:“奴婢好像能想起一点,她今儿穿了身蓝色的丫鬟服,头上还别了红色芍药的珠花,所以奴婢多看了一眼。”
“赶紧去找芍药。”容卿卿疾声道:“别声张,就说我一串珠子不见了,想问问她看到没。”
“是。”霜降应声走到门口,却差点和将要进门的容伯撞了个满怀。
容伯在将军府当了几十年的大管家,为人沉稳,这般匆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霜降将容伯扶正,狐疑道:“您这是做什么?”
容伯站定,没有答话,而是慌张冲里面道:“大小姐,您快去瞧瞧吧,夫人犯病了。”
容卿卿脑子一嗡,道:“母亲怎么了?”
“哮症犯了,正难受着,派去请大夫的小厮还在半道,将军请您去瞧瞧,看有没有法子。”容伯疾声道。
容卿卿不再多问,随手拿了斗篷,吩咐苏叶道:“将药箱子带着,赶紧扶我过去。”
刚进院子门,就瞧见容夫人门口满是人,大家都在围着看。
“你可算是来了。”看到容卿卿,容海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几步上前抓住她的腕子,道:“快,快去看看你母亲。”
容海城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促慌张。
“她能看什么。”老太君坐在外屋,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蒋佩慈这哮症是打娘胎中带来的,别被她耽误了病情,还是叫太医来了再说。”
“是啊。”秦可云也劝道:“行医不是小事,平日大小姐小打小闹的不是问题,夫人病危着还是要多加注意……”
要是换做平时,容海城当真不会叫容卿卿去,可眼下危急,有总比没有好,再说容海城也是见过容卿卿给徐雪茹看病的,知道她并非一窍不通。
他顿了顿,道:“母亲,卿卿有分寸的,还是让她进去吧。”
“说的轻巧,出了事算谁的?”老太君还是不肯。
“祖母,姑母。”徐雪茹也跟着劝道:“先前我风寒,姐姐替我看过,那医术很是不错,一时半会大夫也赶不来,要不叫姐姐先看看吧。”
“哼。”老太君再度冷哼,道:“万一出了个好歹,到头来又成了将军府的不是。”
“祖母放心,母亲有个好歹,我一人担着。”容卿卿懒得废话,丢下一句,直接进了屋子。
老太君气的将手杖狠狠在地上敲了敲:“这人,瞧见没,压根就没将我放在眼里!”
“祖母,姐姐也是担心母亲。”徐雪茹说着,起身道:“我进去瞧着些,万一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也能搭把手,父亲毕竟是沙场上的男子,粗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