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还真没想到谁会帮徐雪茹杀了芍药,她脸色愈加暗沉。
秦可云见状,试探着道:“大小姐,卿卿已经招了,您是不是……能不报官?”
“她是招了,可事情也是她做下的,姑母俩人口口声声说是被人挑唆指使,那证据呢?”容卿卿微微扬起下颚。
秦可云愣了一下。
对啊,他们心知肚明是徐雪茹唆使的,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报官的话,肯定是王小艺罪名更大。
想到这,秦可云的脸色微变,道:“你要我们说,我们都说了,难道你非要闹到报官这么难看?”
“不闹到难看也可以。”容卿卿终于起身,道:“姑母也是受老太君喜欢的,要不咱们去老太君面前说上一说,看老太君如何裁决。”
“当然了,姑母要是不愿意,报官也不失为一种稳妥的法子。”
秦可云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愿意叫王小艺说出一切,原本目的是让容卿卿不把事情闹大,去对付徐雪茹,放她们一马。
可若要闹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喜欢徐雪茹,她们也捞不着什么好处,最后事情还是会怪在王小艺头上。
容卿卿已经猜到秦可云内心的想法,接着道:“祖母喜欢一个人,可那人要是搅合的家里鸡犬不宁,想必她也会生气的。”
“您要是想通了,现在去说,估摸着还有希望,再迟疑一会,叫人捷足先登,恶人先告状,保不齐事情会更复杂。”
秦可云想了想,心一横,道:“那好,我现在就随你去老太君面前!”
“叫上徐雪茹吧。”容卿卿见目的达成,幽幽的道。
霜降去雪园,却没看到徐雪茹的影子,赶紧急匆匆回去汇报,没成想,几人去明净园,正好看到她正给老太君捶腿。
“你母亲不是病着,不去照料,怎么还上我这来了?”老太君不喜欢容卿卿,说话也直接,眉眼间的不喜之色,更是掩盖不住。
容卿卿并不在意,轻纱下的眼睛转向徐雪茹,幽幽道:“本不想来叨扰祖母,只是有件事,需要祖母拿主意。”
“真是奇了怪了,你母亲一病,什么事情都来了。”老太君眉眼下压,视线落在手中的青花瓷茶碗上,并未抬头:“若是大家都因为这个事情和那个事情来找我,我岂不是忙翻天了?”
“不找祖母也行。”容卿卿嘴角微扬:“我这就着人去报官。”
说到报官两个字,老太君总算是有了反应,抬眼看了几人,不耐道:“什么事情要闹到报官?”
“王小艺说十五那日的宴会,是她搅局,才导致了混乱,引发母亲哮症突发。”容卿卿一字一句,十分缓慢。
徐雪茹听到这话,给老太君捶腿的手停在半空,视线幽幽看向几人,不过眼中并无半点慌乱。
老太君皱着眉,狐疑道:“小艺?她为何要这么做?”
秦可云赶紧拉着王小艺跪下:“小艺年纪尚轻,被人挑唆迷了眼,才会做出荒唐事,请老祖宗责罚。”
“王小艺不止是搅合十五家宴,今早更是在袖口涂了凌霄花粉,假借给母亲送鲜果羹之名,害的母亲哮症再度复发。”容卿卿紧跟着道。
“祖母觉得,这样的事情,我是报官为好,还是请祖母裁决为上?”
老太君一听,原本斜倚在软塌上的身子逐渐坐正,疑惑的看着眼前几人,目光最后停在王小艺身上,声音严肃:“你为什么这么做?”
“老祖宗。”王小艺极少见老太君这般严厉,吓得瑟瑟发抖,声音也颤抖着:“我不是故意的,全是因为大小姐和她身边的婢子作践我,我才一时鬼迷心窍。”
王小艺还算清醒,将那晚在容卿卿处发生的事情再度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容卿卿的不是。
“小艺是我娘家的人,怎么,你是敲山震虎,做给我看?”果然,老太君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
容卿卿倒是丝毫不慌乱:“祖母,王小艺只说了我的不是,但却没说,她强行讨要凌王给我的谢恩礼,凌王给的东西,我不想送人。”
“便拿了之前的首饰给她,没成想,她嫌弃那些东西差了,那些首饰,原本也是我戴过的,不是什么顶差的物件。”
“以往她来,从我这顺走的好物件不再少数,念着她是祖母娘家人,我也没计较,其实要是宽裕,我送她点也行。”
“可如今祖母停了我的月银,我哪来银子买多余的东西,这才拒绝了她的索要,没成想她报复心极强,第二日就打算利用烟花烧我衣裳,接着还害我母亲!”
容卿卿顺带将老太君停了月银的事情牵出来,老太君倒是不便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