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云被放出来,原本是带着惊喜的,可来到雪园,看到这么多人,地上还有蒙着白布的东西,笑意僵在脸上,惴惴不安问:“表嫂,您叫我?”
“你知道秦润吗?”容夫人没废话,直接问道。
秦可云皱着眉,不解道:“秦润?那不是秦家的败类吗?表嫂问他做什么,是不是他又惹是生非了?”
“你认识?”郑知州听她怎么说,问:“你瞧一眼,地上的人是不是他。”
秦可云知道这阵仗,地上躺着的绝对不是活人了,小心翼翼上前,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白布掀开的那一霎,她还是惊叫出声,飞快的转过脸捂住眼睛。
“到底是不是?”容海城迫不及待的问。
秦可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捂住眼睛,根本没看清,此时容海城一问,几乎要哭了:“我,我不敢看。”
“事关重大,你一定要看。”容海城厉声道:“一个死尸罢了,还能活过来吗?!”
秦可云眼眶泛红,但又没法子不看,只得双手捂住脸,慢慢将手指挪出一条缝。
秦润脸上的血迹已经被仵作擦干净,脸色发青,连嘴唇都失了眼色,哪怕躺在地上都十分骇人。
秦可云心跳不停,看清楚后飞快的转过脸,颤声道:“是,是,是秦润,没,没错。”
“看来,他就是你表哥。”容夫人的视线,凉凉落在徐雪茹身上。
徐雪茹一个激灵,道:“我,我当真不认得。”
“这秦润无恶不作,混账的厉害。”秦可云此时稍微镇定了些,将手挪开,背对着地上的东西,愤恨道:“死有余辜!”
“听你这话,似乎很讨厌秦润?”郑知州狐疑的发问。
秦可云呸了一声,道:“秦润在我们苍洲臭名远扬,早就被秦家族长给除名,本来是要抓起来问斩的,可他年少学了武功,杀了两个衙门守卫后逃得无影无踪。”
“早就有人猜测他逃来了盈都,苍洲到底离盈都很远,鞭长莫及,此事就先搁置了,可他怎么会死在将军府?”
“这,就要问雪茹知不知道了。”容夫人眼睛微眯,情绪不明。
徐雪茹眼眶一红,道:“母亲,您现在在怀疑我?”
她是知道,可都没来得及相认呢!
真是冤枉!
“会不会……”王婆子猜疑道:“是这秦少爷知道有门亲戚在将军府,想前来投靠?”
“可投靠,也不至于横尸府内。”容夫人咬咬牙,道:“更何况他还穿着夜行衣!”
“奴婢,奴婢不敢隐瞒了……”跟在徐雪茹身后的春芽,忽然上前跪下,颤抖道:“奴婢知道一些事,不敢不说!”
徐雪茹眼皮猛跳。
今天是见鬼了不成!
院子里的婢子接二连三的跳反,纷纷站出来,这春芽一向老实本分,又是闹得哪一出?!
孙婆子也有股不好的预感,呵斥道:“春芽,你搞什么鬼?”
“就在前几日,孙嬷嬷派奴婢找人,去查过苍洲的大表公子,名唤秦润!”春芽十分惧怕,颤声道:“没想到刚找到,人就死在小姐门前。”
“这么说,你家小姐认得秦润?”容海城心急剧下坠,忽然觉得徐雪茹十分陌生。
“应该是。”春芽低着头,道:“昨天小姐和孙嬷嬷明面上去银匠铺子是买东西,实则是想和大表公子相认。”
“奴婢手上还有帮着查找秦润公子的证据,就在奴婢屋子里。”
容夫人目带寒光,冷声道:“雪茹,你刚才口口声声否认,现在在人证物证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雪茹刚才否认是不想多生事端,谁知道这些婢子一个二个站出来背叛她!
徐雪茹脸色惨白,不知道怎么说,良久才支支吾吾道:“母亲,我……我没杀秦润,而且,我也没那本事。”
“徐小姐。”郑知州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见状道:“只怕,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