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点点头:“臣女已经诊断出大概,只需要根据太后娘娘的身子定方子了。”
“那哀家这到底是怎么了?”太后迫不及待,身子微微前倾,问。
容卿卿没直接回答,而是道:“臣女逾越,想问太后娘娘除了皇上和昭和公主之外,还有生养否?”
“大胆。”林嬷嬷呵斥了一句:“这些岂是你能问的!”
“没事,她现在的身份是大夫,问的,肯定和病情有关。”太后倒是理解,声音中带了几分凄凉:“除了他俩,哀家还生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
“不过哀家没福气,没能留住皇子和公主,尤其是小公主,哀家生她的时候,都四十六岁了,那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太医说是娘胎里不足导致的,唉!”
林嬷嬷听见这话,也叹了一声,道:“当年太后娘娘便是因为小公主殁了,伤心过度没养好身子,才导致留下了后症。”
“如今容大小姐旧事重提,只会勾起太后娘娘的心事。”
难怪林嬷嬷刚才会呵斥,原来是担心触及太后的伤心事。
容卿卿抿了抿嘴,道:“臣女失言,请太后节哀。”
“这么多年过去,再大的哀伤也随着时间平了。”太后抬起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后娘娘的病情,的确是生完孩子后留下。”容卿卿声音低了些:“女子怀孕生子,本就是一件耗费精气的事,尤其是生产的时候。”
“太后娘娘曾经生下五个孩子,对身子的损伤更是大,臣女说个僭越的话,尤其是您当年年岁已高,根本不可能像年轻人一样复原如初。”
“起初几年,也许您身子还勉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症状就体现了,就是臣女之前问过您的症状。”
“可……”太后顿了顿,想说点什么,但碍于礼数,也难以启齿,只能狐疑道:“哀家的病情,是小解的毛病,这和生子,有什么关系?”
“生孩子和小解,都是同一个通道的,肌理相连,有损伤在所难免。”容卿卿解释道:“而且这损伤您年轻时没修复好。”
“臣女惶恐,问一句,您是否不能大笑,也不能咳嗽打喷嚏,亦或是快步行走,否则就会有下漏?”
太后点点头,面上带着几许尴尬:“正是,这毛病当真是要了哀家的命,下漏难以自控,不管用什么熏香,身上总有一股子尿骚味。”
“久而久之,哀家也不愿意见外人,免得叫人嫌弃。”
容卿卿点点头:“其实您大可不必尴尬,不只是您,很多女子生子后落下了病根,都有这情况。”
“竟是这样?”太后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之前那些个太医,都将她的病症作为女子病来医治的,她自个儿不懂,只能太医说是什么,便是什么,苦药吃了不少,但半点成效不见。
而且太医都是男人,她贵为太后,很多事哪能直直白白的说出去?!
容卿卿的话,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
林嬷嬷打量着太后的神色,道:“容大小姐,那这病可否治?要怎么治疗?”
容卿卿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能治,只是太后年岁已高,单是凭着药物,怕是成效甚微,定要配合针灸。”
“你还会针灸?”太后狐疑道。
“是。”容卿卿应声,道:“臣女会针灸,昨儿还给凌王殿下行针解毒了,当时镇南王府老夫人,也是臣女用银针救回来的。”
“年纪轻轻有这本事,还真叫人刮目相看。”太后说着,起身道:“只是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