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这大老粗,没察觉到屋内有什么变化,将鞋袜放在软塌前,为难道:“大小姐没带婢子出来,小的是男子,不好动手,劳您自己穿才好。”
“嗯。”容卿卿忽然就想到刚才他给她脱鞋袜的事,脸色一红。
赫连麒还定定的,直到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带着言风去了外间。
换好干净的鞋袜,容卿卿走出去,赫连麒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她顿了顿,抽出夜行衣里层掖着的帕子递过去:“王爷需要净手吗?”
赫连麒心口的跳动还没平息,定定的看着她:“不,不用。”
她穿着夜行衣,头发简单的挽成了男子发髻,用一根银簪子束起来,眼前依旧带着那轻纱,比平时少了几分女人的美丽,却英气逼人。
赫连麒身子紧绷,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伸手接下了她的手帕。
容卿卿没有多想,在他身边坐下。
“王爷今儿怎么还去国师府了?”
“你独自一人怎么过的国师府行水阁的阵法?”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好像有默契,却又默契的不是时候。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这回不仅是同时开口,还说了同样的话。
容卿卿端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缓解尴尬,赫连麒先问道:“虽然我没去过行水阁,但那行水阁是由国师亲自设计建造的,用于关有身份的人。”
“表面上是保护,实际是关押的地方,重重障碍,单说那湍急的水就隐藏着危险,你怎么出来的?”
容卿卿将茶碗放下,道:“阵法无非是太极八卦,而行医称作岐黄之术,于这些也有关,再说,我之前看过相关的阵法图,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猜出出来的方位。”
真是铤而走险。
赫连麒面色不好,道:“国师大费周章要你前去,定然不会一开始就伤了你,你这般出来,要是没算准阵法,岂不是要受伤?”
“我还不是担心王爷会夜探行水阁。”容卿卿说完就后悔了,抿了抿嘴,声音也小了几分:“王爷刚解毒,要静养,却三翻四次的出去。”
“国师那阵法的确诡异难测,若不是我碰巧知道一二,也出不来,王爷硬闯,除了受伤外,国师哪怕知道是王爷,也会按照刺客去对待。”
赫连麒怔在原地,就好像全身正冷的时候,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他心头,驱散了寒意。
他心头柔软:“你是为了我才铤而走险?”
赫连麒的眼色过于炙热,容卿卿下意识的避开他目光的同时,也避开话题:“为王爷解毒废了我和琅衾神医多少心血,王爷还不珍惜,就没下次了。”
虽然她不明说,赫连麒还是按照他以为的去向,柔声道:“好,以后我一定好好养着,不辜负你……和琅衾神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国师在找玲珑珠。”容卿卿想起正事,道:“这种药,不知道王爷听过没有,是解国师毒的关键。”
“他当真是中毒?”听到国师的名字,赫连麒皱了皱眉。
容卿卿点头:“跟王爷一样,是之前落下的毒,在体内没完全清理干净,才导致现在气血逆行,攻心而上。”
“还有……”
她说到这,抬头看着赫连麒:“国师说,几年前,是王爷害的他差点殒命……”
“你觉得我是那样偷袭的鼠辈?”赫连麒挑了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