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容夫人顿了顿,冷笑道:“还能有什么,她心里已经扭曲,只想和卿卿一争高下呗!”
“不,她对卿卿动手,可以说她是嫉妒卿卿的身份。”容海城目光带着深意,看向容夫人:“那对你呢?”
“她对卿卿动手的次数,和对你动手的次数差不多了。”容海城继续道:“你毕竟将她养大,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对啊。
她连重话都没对徐雪茹说过几次,徐雪茹不至于恨她到要杀了她的地步吧!
容夫人也想不透其中缘故,只能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我更加疼爱卿卿?”
容海城摇了摇头:“不,我觉得,她对你动手,是别有深意的,只是,我还没想到,具体的缘故。”
“算了,不想了。”容夫人皱着眉,道:“我只求菩萨佛祖保佑,在接下来的日子,她真的能洗心革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作妖了。”
容府上的灯,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熄灭。
几条街之隔的国师府,也差不了多少。
初晨奉国师的命备好容卿卿要的药材和药炉子,还有零零碎碎的些小东西,顺便,将容卿卿亲自送回行水阁。
“好了,送也送到了,你先回去吧。”容卿卿下了船,示意苏叶接过东西,道。
“是。”初晨顿了顿,道:“国师命小的上三楼阁楼带些东西回去,我上去拿了就下来。”
容卿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隔着轻纱,初晨什么也没看到:“三楼上到底是什么?”
“一些小东西。”初晨微微一笑:“时间一晃,就到了后半夜,容大小姐还是赶紧休息吧,明儿还得给国师诊脉呢。”
容卿卿嗯了一声,搭着苏叶的手,回到楼上。
确定初晨上阁楼了,苏叶关起门,悄声问:“小姐,怎么办?”
“但愿不会被发现。”容卿卿心里也很紧张:“我们将人放在角落,他不仔细搜,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苏叶紧张的拽紧拳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
行水阁阁楼许久没打开过,初晨一开门,闻到闷久了的腐朽味道,皱了皱眉。
他只提了一盏小灯笼,四下看了眼,瞧见东西和之前的差不多,就离开了。
自然,初晨也没看到,阁楼最里面有个小角落,那满脸疤痕的黑衣人,在黑暗中蜷缩着,手中紧紧握着匕首,只等他接近!
初晨经过二楼,还刻意在容卿卿门边站了站,听见里面没动静,才离开。
也不是他大意,而是他们谁也没料到,容卿卿功夫不弱,还凑巧碰到那个疤痕男人,还将人带回来了!
容卿卿主仆听到下楼的声音,不约而同送了口气。
苏叶拍着心口,道:“吓死奴婢了,好在他没仔细搜。”
“可能是因为初晨知道,那男人受了国师一掌,不可能还有本事闯过行水阁的阵法。”容卿卿抬头看了眼木制的天花板,道:“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挨过今晚。”
苏叶打了个哈欠,道:“不管他了,小姐能做的都做了,再熬不过,只能怪他命薄。”
“还没做完呢。”容卿卿看着桌上的药材,道:“要赶紧熬好,给他喝了,不然我那药保得住命,治不了伤。”
“都这么晚了。”苏叶嘟囔道:“再等等,天都亮了。”
“正要在天亮之前,才好办事。”容卿卿狡黠的一笑,道:“辛苦你了,我帮你。”
为了方便,容卿卿熬了一大碗药,送了上去。
那男人依旧警惕着,如黑暗中蛰伏的猎豹一样:“你为何帮我?”
容卿卿端着药,气的好笑:“你难道被国师一掌打傻了?是你,威胁我!所以我才救你。”
疤痕男人还是充满警惕,视线从那药上,缓缓转向容卿卿的脸:“那这药……”
“要是放心就喝,不放心拉倒。”容卿卿将药碗搁下,道:“这阁楼在行水阁三楼,你别出去,我给你拿了水,药,还有点心和恭桶上来。”
“接下来的事情,全靠你自己。”
怕被人外面的人发现阁楼有亮光,容卿卿说完,将灯笼吹灭,起身道:“一楼的人都有功夫,你腑脏有伤,别上去硬碰硬。”
灯笼的光在她脸上一闪,随即陷入黑暗,疤痕男人摸索着端起药,迟疑了片刻:“你……你是容家大小姐?”
容卿卿并不奇怪,短短几个月,她的名声在盈都大燥了几遍,有的好,有的坏,认得她的人很多。
不过,那疤痕男人再度开口,声音轻颤着:“你的眼睛,为何会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