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岸脸色大变,又惊又怒,声音陡然拔高:“什么?!”
小厮的头低了几分:“容将军府的人送完尸体,撂下话就走,如今人还在府门口搁置着呢……”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赫连岸听到这话,怒声道:“一具尸体,摆在皇子府门口,像什么样子,难道我不回去,你们连怎么处置都不知道?”
“是管家……”小厮吓得都快哭了:“管家说,春花是您派去照顾徐小姐的,如今人出了事,保不齐和徐小姐有关。”
“若是咱们府上将人给弄进去,怕是要坐实了罪名,所以不敢轻易做主……”
“可笑!”赫连岸已经上了马车,闻言几步从马车上下来,寒着脸,道:“我一个皇子,难道还会去害一个臣妇不成?”
“可……管家说。”小厮颤声道:“您是行的端正,奈何人言可畏,不知怎么地,春花的尸体往府门口一放,立刻围了不少人。”
这些个百姓,干啥不行,看热闹倒是第一个名。
从无名小卒到皇亲国戚,就没他们不敢看的热闹,没他们不敢传的闲话,也正是这个道理,赫连岸不敢放置不理。
再不处理,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赫连岸黑着脸,再度上马车:“回府!”
于此同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从国师府离开……
赫连岸刚到府门口,就瞧见围着的百十来人。
他冷冷的看了眼高峰,高峰赶紧高声呵斥,道:“四皇子府门口,岂是你们看热闹的地儿?还不赶紧散开?!”
百姓朝后退了些许,赫连岸这才看到被白布裹着的死尸,他朝高峰低声道:“还等着干嘛?让我亲自去搬?”
高峰有些为难,压低声音问:“主子,这春花是咱们府上出去的人,如今死了,怎么安置?”
“她意图谋杀容大夫人,还怎么安置?”赫连岸声音提高了些:“当然是将人抬去官衙,请知州好好的查,到底是谁指使的。”
高峰脸色有些诡异:“一具尸体,不能开口了,送过去,知州大人怕是会以为咱们戏耍他吧。”
“不送去能如何?”赫连岸咬牙切齿:“这贱婢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难道要让她挑拨了我和容将军的关系?”
“难道要我背了这黑锅?”
高峰这才明白赫连岸的用意,朝边上的人吩咐道:“赶紧的,将死尸抬去官衙,就说她谋害容大夫人。”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问赫连岸:“主子,那咱们现在去皇宫,还是……”
“去容将军府。”赫连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道。
昨儿折腾到半夜,早晨的容家静悄悄的。
只有容海城,满脸凝重坐在正厅,有人通报四皇子进门,他只微微抬了抬眼,声音很冷:“四皇子,微臣一直在等着您,给微臣一个解释。”
“毕竟微臣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微臣一家满门忠烈,夫人却遭了如此欺辱,甚是还有性命之虞!”
赫连岸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懵然不知,带着歉意道:“容将军,听到消息,我就赶过来了。”
“将军,这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为的就是挑拨我和将军之间的关系,春花是我派来伺候雪茹的,若是我真存了什么心思,这般光明正大,岂不是留了话柄?!”
“将军难道觉得,我有如此愚蠢?”
一席话说的恳切,容海城这才抬起头,道:“微臣不知道四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那春花支支吾吾,言语间有所隐瞒。”
“最后竟是自尽来断了追查的后路,查无可查,春花是四皇子府出来的人,微臣只能叫人送回去。”
赫连岸一顿,随即道:“春花的确是四皇子府上养出来的人,可人都是会变的,这件事蹊跷的很,我看,就是有人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将军千万不要被人的歹意蒙住双眼,那贱婢的尸身已经送到官府去了,我想不多时,定会给将军一个答复。”
“哼,一个死人,官府能查出来什么?”容海城冷笑道:“走个过场,什么都算了,死无对证。”
赫连岸已经算得上很低声下气了,可这死老头子,竟然仗着得了一点儿道理,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