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城越是说的这般不明不白,容夫人越是担心:“将军,你和我说个实话,当真是不是边境出问题了?”
“当真没有,将士在外风餐露宿,岂有将军躲在家里享福的?”容海城扶住容夫人的肩膀,轻声哄道:“我能回来过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眼下自然是责任为重,否则,要辜负了皇恩和百姓的信任,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容夫人还是半信半疑:“将军莫要欺瞒我,要不是因为前线的问题,怎么走的如此匆忙,事先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进宫见了皇上一面,紧跟着回来就要收拾行囊启程。”
“我岂敢瞒着夫人。”容海城掩住心里的焦虑,道:“我前去守着,不过是早晚的事。”
“倒是你,母亲进来心情极差,她疼了雪茹多年,雪茹最近做下的事,是当真伤了人心,母亲好几日都不出明净园,我走后,你要多加照顾着。”
说起这些,容夫人脸色微变:“将军是知道母亲多疼雪茹,雪茹谋害卿卿,谋害我,母亲都能原谅,反而斥责我们母女的不是。”
“将军在府上,母亲还有个谱儿,你一走,母亲为大,到头来,我又能说什么?”
容海城回来这些时日,早就看透了这个道理。
他拥着容夫人肩膀的手紧了紧,道:“委屈你了,母亲年事已高,能忍让着且忍着,万一过分了,你也要拿出道理来。”
“雪茹和卿卿还有一个多月出嫁,这期间,应该不会有事了。”
“是。”容夫人嘴边漫过一丝苦涩,道:“那卿卿的嫁妆,将军可看过了?”
“嗯,前几日容伯拿给我看了,你看着办就是,若是不够,再添一点,凌王的聘礼丰厚,我们总不能让她跌了面儿,去凌王府叫人看不起。”容海城叹了一声,带着几分不舍。
“总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没成想我出去几年,再回来她都要嫁人了。”
“是啊。”容夫人也颇为唏嘘:“可惜的是将军不能回来,正则也不能相送,不知道怀瑾大考后,能否赶回来背她上花轿。”
提到容正则,容海城微微顿了顿,才道:“正则保家卫国,是好事,怀瑾能赶回来,是一样的。”
“嗯。”容夫人点头,掩住眼底的担忧:“将军去了,一定要让正则写封家书回来,免得我一直担忧,寝食难安。”
“好。”容海城不敢看容夫人的眼睛,放开她,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夫人帮着一起吧。”
话题转移的自然,容夫人没怀疑,和容将军一道收拾东西去了。
容海城天色刚黑,就带着亲信和一千精兵启程,临走,留了一封信给容卿卿。
容夫人本想着第二日早晨,再去国师府看容卿卿,可想来想去,心里总是不踏实,晚饭后就拿着容海城的信件去了国师府。
对于容夫人的到来,国师有些意外,妖孽的脸上诧异一闪而逝,眉头挑了挑:“将军夫人登门,真是贵客。”
“听闻国师大人身子不爽利,可好点了?”容夫人只想见到容卿卿,懒得和国师虚与委蛇。
“还不赶紧看茶?”国师皱眉,呵斥初晨一句,转而朝容夫人点头:“令千金医术高明,本座好点了,不知道容夫人前来,有何贵干?”
初晨端来的茶,容夫人没接,看着国师,道:“国师年轻,尚未成婚,不知做父母的心会牵挂子女,我上门,自然是来看小女的。”
“哦。”国师早在容夫人进门后,就猜到了来意,这会子故作惊讶,道:“容大小姐是奉了皇上的命前来的,倒是本座考虑欠妥,没想到这一层。”
话说到这,正常人的下一句,肯定是让容夫人赶紧去见容卿卿,或者是让容卿卿和容夫人一起回家几日。
可偏偏国师什么都不说,微笑着盯着容夫人一言不发。
容夫人心里带着几分恼意,脸色也沉了几分:“不知道国师能否允许我这思念女儿的母亲,去见她一见,毕竟,她是奉旨给国师诊病,而非囚禁,国师说,对吗?”
国师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朝初晨道:“哦,对了,赶紧的,送容夫人去见容小姐。”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对容夫人道:“容夫人若是想多陪着容小姐,大可和容小姐一道安置下来,等本座病好了,再从容夫人和容小姐回去。”
“我还是先见卿卿吧。”容夫人没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