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莹莹母女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巴不得徐雪茹和容卿卿咬起来，她好看热闹，慰藉不平衡的内心。
徐雪茹聪明一世，这会子想要炫耀反倒是迷了眼，没看出容莹莹的深意，道：“你来的正好，听闻凌王给大姐送了嫁衣，想不想瞧瞧？”
容莹莹的视线停留在院子中小厮牵着的嫁衣上：“哎呀，真是好看，这是四皇子给你的？”
“是啊。”徐雪茹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得意，但却故作叹息，道：“不过这不算什么，你想啊，凌王喜欢姐姐，给姐姐的定然是更好。”
“可惜姐姐不肯让我们饱饱眼福。”
容莹莹没回答，她的目光，牢牢的被那件嫁衣给吸引住了。
她甩开原本挽着的冯颖，上前走到嫁衣前，伸手想摸摸流苏，小厮拦住了：“容二小姐，这是四皇子给雪茹小姐的，不能碰的。”
容莹莹的手一顿，随即在衣袖下握成拳头，心道不就是件衣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是，四皇子给雪茹的，定然是很好的东西，不过，这头冠怎么是暗红色的？成婚，不该是大红色？”
“怎么瞧着，和正红色的嫁衣不怎么相配，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这个点，正好踩到了。
为何是暗红色，因为侧妃用这样的嫁衣已经是僭越，要是花冠再用大红色，将来的正妃进门该如何？
所以嫁衣之外，便是用了暗红色头冠替代了大红色头冠，以示尊卑。
小厮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讪笑一声，道：“小姐，头冠是暗红色，可这里面都嵌着银丝呢，错不了。”
“哦？”容莹莹顶着天真的神情，回头瞧着徐雪茹：“雪茹，是这样吗？”
徐雪茹面色一白，含糊道：“衣裳是四皇子府送来的，自然是他们府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没嫁过人，不懂这些的。”
“哦。”容莹莹恍然大悟似的拖长尾音：“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弄错了，还以为你是侧妃，所以用的暗红色呢。”
知道还指出来？！
徐雪茹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差点没给自己噎死。
她被容莹莹明里暗里怼了一顿，心里越发不爽，想找补回来，肯定盯上容卿卿的嫁衣。
容卿卿身为嫡女，要是嫁衣没自个儿一个侧妃的好，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她正要开口，孙婆子好歹保持着几分理智，悄声劝道：“小姐，大小姐的嫁衣是凌王府送来的，您忘了之前的聘礼事件。”
“已经丢丑了，要是嫁衣还输人一筹，岂不是更丢脸？”
徐雪茹心里一惊，这才回神，看向容卿卿。
昨儿折腾到寅时过才睡觉，一大早又被吵醒起来换地方，地方换完又回家，容卿卿压根没睡好。
这会子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似乎对嫁衣一点兴趣都没有。
徐雪茹又多了几分狐疑：“你说，她的嫁衣要真是很华丽，现在不该是顶着显摆，怎么可能瘟毛鸡公似的耷拉着？”
“之前之听闻四皇子找了绣娘进盈都，可没听闻凌王为容卿卿找什么绣娘。”
话音刚落，孙婆子都没再开口的余地，徐雪茹就上赶着说话了：“我是侧妃，冠子自然是暗红，到底逊色些。”
“话说回来，姐姐是凌王正妃，想必冠子是大红色，要不，瞧瞧她的？”
容莹莹也想看看容卿卿的嫁衣，便跟着道：“也是，凌王殿下对大姐姐好，聘礼都是成倍的送，到现在都是盈都千金艳羡的对象呢。”
“要是嫁衣再出色，将来女子都想要凌王殿下这样的夫君了，姐姐也别藏着掖着了，给我们开开眼吧。”
容卿卿正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明枪暗箭，冷不丁火烧到自己身上，倦怠的神情还没调整过来，下意识道：“还是改日吧。”
“姐姐在担心什么不成？”徐雪茹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