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一个抵死不认。
马车中再度陷入安静。
“你搜到的毒药在哪里?”良久,国师打破沉默,问道。
“毒药就一颗,被我磨碎研究了。”容卿卿想也不想,随口扯了个谎言。
毕竟她刚才的话,也只是想挑拨赫连岸与国师的关系,随口胡诌的,并没有真的搜到什么毒药。
国师眉头一扬,满是探究:“这么巧?”
“的确巧。”容卿卿面不改色,道:“不过那些研碎的药粉,还剩下一些,国师若是想要,我到了盈都,命人找出来给送到国师府上去。”
“为何不是现在?”国师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她脸上的半分情绪。
容卿卿依旧是那个样子,镇定自若:“回盈都的决定很是匆忙,行礼是苏叶几个人收拾的,乱七八糟的,我怎么知道在哪儿?”
“国师不会是想现在翻找吧,都是些女人家的私物,颇为不妥!”
国师顿了顿,道:“好,到了盈都,请容大小姐以最快的速度,将药粉给本座送去!”
赫连岸在一旁听的是心惊肉跳!
事情都过了几年,而且那药丸没经他的手,是别人牵线从西域毒圣手中所得。
西域毒圣为何会将那毒药放在身上,难道是他发现当年的买卖有问题?
“四皇子怎么看?”正在他走神,胡思乱想的时候,国师冷不丁问。
赫连岸收回心思,道:“我不知道,如今种种都是指向我,怕是有人嫁祸,我不敢轻易开口,多说多措。”
“若是没旁的事,我要回去休息了,容大小姐对我的指证,我只想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有心陷害也好,无心攀咬也罢。”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胡说,便是到了刑部,乃至宁古塔,我都是这么说。”
赫连岸最后一席话,说的甚是无奈,且带着无辜的腔调,似乎当真和所有的事都没关系。
几人拉扯间,已经是夜半后,马上死士就要动手,他不能留在这。
若说从前,他还动了留下容卿卿的心思,今日也不复存在。
哪怕死士揭下她的面纱,她真是血眸人,他也要杀了她!
赫连麒,国师,容卿卿,谁都留不得!
赫连岸起身,匆忙道:“我先走了。”
他的动作,让容卿卿更是肯定心里的猜想,今晚定然有事!
她大费周章将几人弄过来,不就是为了这?
赫连岸要是走了,就白瞎了这一晚上的口舌。
“等一下。”容卿卿叫住赫连岸,道:“四皇子着急走,是当真要休息了,还是逃避了什么?”
赫连岸正准备出去,闻言动作一顿,回过头,道:“容大小姐今晚针对我,到底是何意?”
“难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你非要将之钉死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可容卿卿却透过轻纱,瞧见他面上一闪而逝的狠戾。
“若是这样,又何必叫我来,直接一纸奏章,弹劾到皇上面前就成了!”
赫连麒瞧着他恼羞的样子,冷笑道:“做没做过细查就知,西域毒圣的余党有近二十多人,如今还只对两三个用刑,就已经得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全部审问下去,定能审出些什么,四皇子当真清白,我们也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最好是这样。”赫连岸咬牙,道:“不然今日之辱,我不会罢休。”
从赫连岸进马车开始,高峰就一直焦灼不安。
亥时已过,便是亥时,是他们死士动手的最佳时机。
眼瞧着子时都过了一些,赫连岸还不见出来,他更是着急。
这会子大家都在,也找不到机会厉害,更不可能发信号通知死士不来!
死士来了,同在一辆马车上,难道还能区别对待不成,那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死士是四皇子招来的?!
可若是统一动手,伤了四皇子又该如何?
高峰越来越着急,从刚开始好好的站着,到最后直接就在马车边上来回踱步。
“嘶,你干嘛呢?”初晨实在忍不住,道:“把我都转晕了。”
初晨是国师的人,高峰不敢呛声,停下,道:“四皇子最近身体不适,大夫叮嘱要好好休息,都这个时间了,我还是去请四皇子出来吧。”
“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木风冷笑一声,制止高峰的动作:“凌王,国师,哪个不比你家主子金贵,你还是消停的等着。”
“就是,难道还能欺负了四皇子不成?”初晨看不惯高峰那副他家主子最尊贵的模样,配合青风,道。
高峰没办法,进退两难,耷拉着脑袋没应声。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支箭矢划破夜空,飞向凌王的马车。
紧接着,就是第二支,第三支。
箭没入马车,发出沉闷的响动。
原本坐地休息的侍卫,全部被这声响惊了起来。
“小心戒备,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