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疑的不只是容卿卿,连国师自个儿也惊诧。
“主上!”来不及出手的初晨回过神,赶紧挡在国师身前,道:“您如何了?”
国师心头气血涌动,他强压住,道:“宵小之辈,于本座而言,不在话下。”
说话虽然正常,语气已然带了虚浮之意。
初晨身为近身小厮,自然听出了不寻常,他上前,道:“既是宵小之辈,小人解决就是,不用您亲自动手。”
国师顺势退到容卿卿身边,初晨迎上。
木风也击退了几人,来到容卿卿身边护着。
打斗仍然在继续,容卿卿于国师在风暴中心,明显格格不入。
国师脸色比之前白了几分,他侧头看了容卿卿一眼,问:“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的一切都被容卿卿看在眼里,她犹豫了一下,反问道:“你呢?”
“什么?”国师朝后退了两步,倚在树上,漫不经心道。
他受伤了。
这般倚着虽然是他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可面色是偏不了人的。
不管国师从前做了什么,刚才他出手,到底还是为了救容卿卿。
容卿卿顿了顿,小声开口:“我虽然瞎了,但听觉还算灵敏,刚才多谢国师出手。”
国师微带着诧异,侧头盯着她的脸。
从第一面到现在,算起来时间并不长,但也不短,他从未听过她对他有一丝好话,更没认真看过她的样子。
这么看去,月光在她脸上洒下柔和的光,添了一抹平时少见的温柔。
轻纱覆盖着眼睛,若影若现,配着她完美的五官,美的有几分不真实。
他脑子忽然想起刚才死士上前,她那临危不乱的气度。
寻常女子不管能否看见,怕是都要吓得不知所措的惊叫吧,她竟然还能出手,将几个人毙命。
美人虽多,有趣的灵魂却少,国师忽然懂了,为何赫连麒会对她与众不同,不单是因为她救他伤了眼睛,更因为她值得。
就像刚才,他见到死士要伤她,连想也不想的上前拦下。
国师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发酵,心中的冰山,也出现些许裂痕。
他别开脸,不自然道:“没什么好谢的,你的命还要留着给本座治病,现在不能死。”
容卿卿没发现他的不寻常,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的赫连麒身上,试探道:“国师觉得,这波人是谁派来的?”
“赫连麒得罪的人不少,谁知道呢?”见她全部心思都放在赫连麒身上,国师神色暗了暗:“从前这样的事情就不算少。”
容卿卿皱眉,没再说什么。
打斗越来越激烈,林中血腥味弥漫,地上死尸遍野。
死士死的所剩无几,赫连麒依旧毫发无损,甚至越战越勇。
仅剩的几个死士面对浑身杀意的赫连麒,不敢在上前,持剑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躺在地上的赫连岸痛的浑身都麻了,依旧看着战况,颓败已经是注定的,他很想让仅存的死士先走,别全部交代在这。
甚至顾不得被人发现端倪,几次朝高峰使眼色。
奈何高峰还在和其中几个死士周旋,压根没看他。
随着最后一个死士倒在剑下,赫连麒顾不得身上的血迹,朝容卿卿奔去:“你没事吧。”
“我没事。”容卿卿看到他身上的血,声音里带了几分焦急:“王爷身上带着血腥味,可有受伤?”
“我也没事,你别担心,都是别人的血。”赫连麒说着,转向一旁的国师:“多谢国师出手救她。”
“本座救她,是因为她对本座有用,与你无关。”国师瞥了他一眼,对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很不喜:“凌王倒是勇猛。”
“竟然能在三四十个死士的围攻下,毫发无损的出来。”
“不过这一次幸运,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个运气,毕竟你被行刺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可惜了容大小姐,要跟着你担惊受怕。”
“多亏卿卿给本王治好旧伤,本王会护好本王的正妃,不劳国师费心。”赫连麒说着,扶着容卿卿的手,语气温柔了许多。
“你受惊了,几辆马车上全是箭,我叫木风去收拾下,咱们就启程。”
他察觉了国师情绪不对,话里更是酸味十足!
容卿卿的好字还没说出来,就听高峰焦急的声音响起:“四皇子,您别吓小人!您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