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受伤后,情况紧急,赫连岸满门心思都在死士与赫连麒身上,疼得麻木,没察觉到底伤具体在哪儿,只知道在腿上。
后来又昏厥,更是没了知觉。
这会子清醒,疼痛清晰的从伤处传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也顾不得焦心的疼痛,吸着气颤声问高峰:“我伤到哪儿了!”
“伤在腿上。”高峰回答的很艰难,后半句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转而安慰,道:“主子,您还是不知道为好,好好养着身子,将来肯定能治好的!”
高峰伺候多年,赫连岸再清楚不过他的性子。
他问话,高峰是不敢不正面回答的,除非是难以言说!
赫连岸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挣扎着要起身,一边动弹一边怒声问:“还不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是发怒,但失血过多加上挖出飞镖留下的伤口过大,赫连岸声音其实很虚弱,比正常人说话的声音都小。
高峰担心他的动作会牵扯到伤口,只能上前按住赫连岸,支支吾吾道:“主子,那暗器是梅花镖,飞镖有五个,除了腿上的伤口外,您的命跟也伤到了。”
“不过,您别着急,大夫说养好以后还有机会复原的。”
高峰隐瞒的样子很是欲盖弥彰,从一开始疼的位置和疼的程度,赫连岸知道自己应该是伤了那儿。
如今被肯定,他甚感绝望。
挣扎的力气也一下子消失,赫连岸躺回床上,忍着剧痛,喃喃道:“你跟着我多年,骗不了人的,说吧,大夫到底是怎么判断的?”
高峰想起之前青风说的话,担心骄傲如赫连岸,知道真相会崩溃,想了想,决定先稳住赫连岸的情绪,撒个谎:“主子。”
“给您看病的大夫说您的伤口算不得大,只要好好休养,定会复原。”
伤处被白布包扎着,加上赫连岸疼得很,又很虚弱,不能去看,只能暂时相信高峰不敢骗他:“现在在哪儿?”
“宏洲。”高峰见他不再追问,总算是松了口气:“大家都顾忌着您的伤势,等您稍微好一点,就借着动身回盈都。”
“宏洲。”赫连岸喃喃念叨了一句,道:“正常赶路,还有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到盈都。”
“对。”高峰点头,道:“已经算不得远了,您好好休息,恢复一些,我们再启程。”
赫连岸没回答,而是问:“赫连麒与国师呢?伤到没有?”
高峰抿了抿嘴,低下头,道:“回主子的话,死士无能,凌王未伤分毫,倒是国师,为了救被死士偷袭的容大小姐,动用武功,引发了旧伤。”
“国师救容卿卿?”赫连岸疼得嘶了一声,却没管伤口,而是抓住高峰的话,问。
高峰点头,道:“没错,那时候死士偷袭,其他人全部被缠着脱不开身,国师挺身上前救了她。”
“国师这人心高气傲,当今怕是只有圣上受伤,他才会出手,竟会因为一个女子,不顾自己已经毒发的身体出手?”赫连岸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寻常。
高峰嗯了一声,道:“或许,国师是想让容大小姐给他诊治,所以出手?”
“这件事不简单。”赫连岸疼得眉心紧锁,道:“你多留意着,还有,这会子去和赫连麒说,准备启程吧。”
“是。”高峰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宏洲的大夫说,您还需要将养几日才能动身呢。”
“叫你去就去。”疼痛无时无刻不再继续,赫连岸心里烦躁,道:“你也说是宏洲大夫,他们的医术能好到哪里去?”
“赶紧回盈都,找太医!”
高峰不敢耽搁,赶紧找到赫连麒,将赫连岸清醒和他的话禀告上去。
赫连麒容卿卿用了晚膳,正在屋子里下棋,听到高峰来报,带着一丝意外:“你主子要现在动身?”
“是。”高峰垂下眼眸:“主子疼得厉害,想早些回去请太医医治。”
“好,你回去收拾下,马上动身。”赫连麒没多问,挥了挥手,示意高峰先下去。
高峰一走,青风就忍不住,道:“主子,那大夫说现在挪动四皇子,伤口容易裂开,导致血流不止,万一有个好歹,您都要跟着被责备。”
“你都懂的道理,难道他赫连岸不懂?”赫连麒放下棋子,道:“高峰定没将实情告知,他还幻想着回去让太医治好呢。”
“你们也去收拾,一炷香后启程,顺便,去通知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