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入住开始,国师在见了容卿卿和赫连麒后,就再也没踏出房门半步,连吃饭都是送进屋吃的。
刚吃了晚膳连碗筷都没叫人来收,就见青风来传话,说准备启程,连初晨都有些诧异:“怎么走的这般急?”
“之前不是说,要等四皇子稍微恢复一点元气,再启程?”
青风顿了顿,道:“是四皇子要求的,说是现在启程,早点回去请太医再诊治。”
“小人还要回去收拾,先告退了,请国师快些,一炷香后就要动身。”
青风出了门,初晨才道:“四皇子伤在根脉,大夫都说不能挪动,他自个儿不懂,估摸着高峰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说实话。”
“可凌王爷耐着性子由着四皇子胡闹,难道凌王就不怕半道上出血不止,收不住场?”
“要真死在路上,对赫连麒来讲,好大于坏。”国师眉眼微抬,尽是冷意:“赫连岸这一场输的彻底。”
“那……”初晨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问:“咱们与四皇子的合作,还要继续吗?”
“先等等吧。”国师顿了顿,起身道:“赫连岸失去男根,也等于和皇位彻底绝缘,毕竟煊烨国开国后,没有哪个皇帝是太监。”
“便是皇上允许,天下万民也不会同意,祖宗规矩不会允许。”
“那还等什么?”初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解道:“还不如借机和他脱离了关系,稳妥些为好、”
国师冷笑道:“赫连岸成了太监,想必会发狂,他不是还有个没进门的侧妃怀着身孕,要是男孩,这件事就好玩了。”
“他会咬死赫连麒,咱们不用出力。”
初晨还是一知半解,又不好开口追问,转念一个想法冒出:“四皇子偷鸡不成,反而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走极端?”
“毕竟这大晚上的,适合死士再度动手。”
“你以为死士就跟大街上的包子馒头一样,随便找找就有?”国师嗤笑一声:“昨晚的死士应该动了赫连岸不小的筋骨。”
“他不会蠢到现在动手,再说他伤成那样,折腾不起的。”
初晨这才闭嘴。
一炷香后,众人在客栈门口集合,天色彻底黑下来。
由于是晚上,没地儿准备新马车,依旧是赫连麒,容卿卿,国师一辆马车,赫连岸独自一辆马车。
随性的侍卫都被死士杀了个精光,倒是利索不少,一路又是官道,到达盈都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还比预期的提早了不少,在第二天天黑前,就进了盈都城。
早就有太医得了消息,在四皇子府上候着,只等马车一到,就马不停蹄的给赫连岸看诊。
赫连麒则是回府换了身衣裳,进宫去皇上那儿复命。
容卿卿本是准备回府的,转念想到国师旧伤加重,不能耽搁太久,到了容家,却没下马车。
马车是国师府的,送容卿卿到将军府门口,她不下车,国师有些诧异,面上还是冷清的样子:“容大小姐怎么不走?”
“国师既然找到玲珑珠,我一道给你医治,再回去。”容卿卿不知道国师态度转变是为什么,顿了顿,道:“这不是国师一直想做的事?”
“你先回去。”国师看着她在长途跋涉后,脸上尽是没休息好的憔悴,竟是有些心疼。
但他不能直说,只皱了皱眉:“一身臭汗,别脏了本座的府邸。”
国师一说,容卿卿才意识到,马车被毁,连带着她放在马车上的衣裳都没用了,着急赶路也没停下休息,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换衣裳,是有些狼狈。
容卿卿起身,道:“那我换衣洗漱后就来,国师将之前药方上的东西都备好。”
说完,她就由着苏叶扶下马车。
容夫人早就收到消息,早早在门口候着,国师的马车停在门口,却久久不见人下车。
她正准备上前询问,就见容卿卿下来,眼眶一热,迎去上下打量着容卿卿:“卿卿,你可算是回来了,瘦了好多,是不是吃不好?”
“女儿见过母亲,让母亲担心了。”容卿卿行礼,不相让容夫人担心,俏皮道:“瘦点是不是更好看了?所为形销骨立的美人,不过如此吧。”
“胡说,女孩子家家,要有点肉才好看。”容夫人被她打趣的语气逗的破涕为笑,转而回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马车,小声问:“怎么是国师送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