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话,容卿卿并未怀疑什么。
毕竟之前他为找她治病,不惜去皇上面前请旨,虽然那时候他更多的是想气赫连麒。
想到这,她脑中一顿,好像忽然明白国师的别扭从哪来了——国师不会是以为,她要成为赫连麒的正妃,而赫连麒与国师不对盘。
她忽然间的主动,是因为她想帮赫连麒害国师吧……
容卿卿笑了一声,道:“我既然前来,就肯定有绝对的信心,再者,国师放心,我治病的时候是大夫,除非是穷凶极恶之人,否则不会带着个人情绪。”
“说好的治疗,就是治疗。”
一番话,让国师摸不着头脑:“啊?”
“国师的命金贵,皇上那边都盯着,我不敢作手脚。”容卿卿见他被点破后还在装傻,冷笑一声,转向初晨:“去将玲珑珠拿过来。”
玲珑珠至关重要,没有国师的允许,哪怕是容卿卿的命令,初晨都不敢动手。
他看了看容卿卿,又看了看国师,直到国师点头,初晨才领命而去。
“将药材按照之前叮嘱过的处理好。”容卿卿见初晨离开,又吩咐苏叶。
初晨之前特意将前厅伺候的人调走,只留了他一个人。
如今他和苏叶都被派去做事,前厅一下子就只剩下国师和容卿卿。
殿内是诡异的沉默,国师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没移开。
容卿卿只直觉奇怪,又很不自在,于是道:“国师,我给你先把脉吧,等处理好玲珑珠入药后,还要施针。”
国师点点头,照顾她看不见的眼睛,朝前挪动了几步,在她旁边坐下,伸出手,道:“就在你前面。”
“好。”容卿卿假意摸索着,闭上眼给国师把脉。
国师的视线,依旧在她脸上,她把脉的时候很安静。
虽然眼睛被轻纱盖着看不见,可那白玉般的脸颊,精巧的下巴,真是比任何女子都要美,关键是她还有本事。
江浙州蝗灾,明面上是赫连麒想出来的法子,可那天国师没错过赫连麒说出之前,两人微小的互动,法子肯定是她想的。
国师脑子里响起初晨的那番话,鬼使神差的喃喃道:“离开赫连麒吧。”
“嗯?”他声音很小,加上容卿卿全神贯注在把脉,当真没听清楚说了什么。
她抬起头,问:“国师说什么?”
“我说,脉象如何?”国师面上有瞬间的慌乱。
两人离得不远,容卿卿不敢睁眼,怕国师发现什么,自然也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道:“国师的病情加重了许多,越快治疗越好。”
国师没应声,屋内再度陷入沉默,还是初晨拿玲珑珠出来,才缓解了屋内的尴尬。
之后容卿卿便研磨玲珑珠,和苏叶一道熬药去了。
“小姐怎么心神不宁的?”苏叶在熬药的时候,发现容卿卿神色不对,问道:“是国师的病情吗?”
“他很古怪。”容卿卿想到屋内的气氛,道:“总之阴恻恻的,今晚施针后,我再也不来国师府了,这货的性子也莫测,万一他恩将仇报就完了。”
“也是。”苏叶接过话,道:“您和王爷婚期虽然错过,但是迟早的事,与国师保持距离也好。”
“说起王爷。”容卿卿手下的动作慢了几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