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的话,让容怀瑾心里一沉,可也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成绩还没下来,一切都没定数。”
“再说,大考不是小事,事关重大,没人敢打成绩的主意。”
“再说,一起大考的人中,很多都是我认得的,他们也没那个胆儿,剩下的,都是从外乡赶来考试的,身后无人,便是有贼心,也没那本事动手脚。”
“但愿如此。”容卿卿无奈的笑了笑,顺着容怀瑾的脚步朝正厅缓缓移动:“二哥,若是大考失败,你……打算如何?”
容怀瑾扶着容卿卿的手紧了紧,故作轻松道:“一次不成,自然是复习,寻找原因,准备三年后第二次大考。”
说着,又自嘲的笑了笑:“二哥除了提笔杆子,也没大哥那样的功夫保家卫国。”
“二哥。”容卿卿有些心酸,想劝一劝他,可又不知道从何劝起,只能话锋一转,道:“我有事,需要去一趟燕都。”
“如今父亲和大哥不在,二哥便是府上唯一的男人,不管发生什么大事,你要稳重,维持家里的安定,照顾母亲和祖母。”
“最多二十日,我就会赶回来,到时候和二哥一起面对所有。”
听着容卿卿语重心长的语气,容怀瑾有些恍惚:“你这话,倒像是知道些什么,难道……”
“二哥是聪明人,容家树大招风,不得不做些防备。”容卿卿和容怀瑾说话间,已经走到正厅门口,再往前,两人就不便说话了。
她停住脚,假意提着裙角准备进门,实则趁机对容怀瑾道:“同考试的人无人敢动成绩,身居高位的人却可以。”
“二哥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容怀瑾耸然一惊,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又惊又怕。
还不等他开口,容卿卿使劲捏了一把他的手,道:“我出去后,万一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去找凌王。”
“整个盈都,除了父母亲,他是唯一一个能信任的人。”
“好。”容怀瑾点点头,道:“进门等着吧。”
兄妹两人进了正厅,谁也没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安静。
容伯出去不多时,就步履匆忙的回来了。
进入正厅,低着头不敢看几个主子。
“怎么回事?”容夫人心猛然一沉,从椅子上起身,顾不得仪态,疾声问:“倒是说啊!可见到了送信的人?”
“这……”容伯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声音宛若蚊蝇:“老奴见到了送信的人,不过那些人都送完信,准备回去复命了。”
“这话什么意思?”老太君也从椅子上起身,难以置信道:“难道没有瑾儿的好消息?”
容伯艰难的点头:“老奴拦住送信之人问了,不仅前三甲没有二少爷,连前十都没有……”
“不可能!”老夫人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差点晕倒:“瑾儿一向勤学苦读,怎么可能连前十都没有,一定是搞错了!”
容伯还没来得及回答,容夫人忽然直挺挺朝后倒下去。
“夫人!”王婆子眼疾手快,在人即将摔倒的时候扶住,惊声呼叫道:“您怎么了!”
容夫人双目紧闭,已然是经不住打击,失去了知觉。
“赶紧扶夫人进屋。”容卿卿脸色一沉,吩咐道:“我去把脉。”
老太君也觉得头疼,容怀瑾先将之扶回了明净园。
容府一下子人仰马翻,容卿卿也顾不得太多,先给容夫人把脉。
王婆子着急不已,将婢子都遣去外间,急的只搓手:“夫人对二公子期许很高,定是受不了刺激的,老奴先给夫人熬些安神汤去。”
“等一下。”容卿卿把完脉,直觉不对:“母亲不单纯是受了惊吓。”
“那是什么?”王婆子更是着急:“难道是哮症复发了?”
容卿卿摇了摇头:“最近母亲院子里可来了别人?”
徐雪茹之前几次准备害容夫人,不管是容夫人还是容卿卿,都早做了准备,院子里都是用的体己的婢子小厮,全部知根知底。
她这么问,王婆子瞬间紧张起来,惊疑道:“小姐,到底怎么了?”
“母亲中毒了。”容卿卿寒着脸,道:“这种毒从脉象上很难发现,而且中毒后几乎没有任何表现!”
王婆子慌张道:“夫人身边近身伺候的,除了老奴,便是梅香和菊香,梅香和菊香都是伺候多时的人。”
“而且老奴几人都注意的极好,每日饮食前,都拿银簪试毒后再食用的,怎么还会中毒呢!”
“往往最不可能的人,也是最有可能的。”容卿卿庆幸王婆子将人都支走了,只留了她和霜降云髻在屋内,说话也方便。
“王嬷嬷先别慌张,听我说完,您最近都表现的正常些,别叫人发现异样,也别去问梅香菊香。”
“母亲这毒不好解开,需要一种药,怕是只有燕都才有,我正好要去燕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