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自己战斗,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我会的,这人形物体全部都会,我想什么,它全都清楚。
而我的招数怎么破解,它也都知道。
这就使得这场战斗变得无比困难。
不过,有些东西这东西是无法复制的。
比如我体内的小人儿和小龙。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好好享受这场战斗,结束这场战斗,战胜这样一个存在,肯定会让我受益匪浅,甚至是有很大的提升。
可现在实在不是时候,我必须得赶紧把叶彩南救下来才行,她被绑在这上面多一秒,我的心也就多疼一秒。
于是在过了几招,摸清楚对方是在复制我之后,我也不打算继续磨叽,直接让小龙给我橙焰。
这种看似温和的火焰,实际上高温无比。
我修炼控火之法这么久,对火焰的控制虽然不是什么大师级别,但也相当不俗。
对方虽然也复制了我的控火之法,但体内却没有血焰也没有橙焰,也就根本使用不出控火之法。
在高温火焰的猛攻,以及小龙的帮助下,这人形物体渐渐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我自己的肉身到底有多么强大。
我都这个光景的拼命攻击了,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结丹境甚至元神境强者都吃不消,可这人形物体竟然抗住了,虽然遍体鳞伤,但是却仍旧没有被打烂。
第一次,我在这种方面如此痛恨自己。
怎么就这么抗揍,怎么肉身就能如此坚韧?!
到最后,还是我一发狠,动用了杀招才将这人形物体给打烂。
我一边累的喘粗气,一边走向叶彩南。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再度有那种影子一样的东西出现并且开始蠕动。
一瞬间的功夫,两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形物体出现了。
我心头一紧,眼看着它们朝我扑了过来,我直接爆了粗口。
明明叶彩南离我这么近,马上就要把她救出来了,却偏偏遇到这档子事。
很显然,这是这祭台的防御机制,也是保护祭品不被夺走的最后一道防线。
越强大的人,越打不过自己。
越境界挑战者之所以可以越境界挑战,就是因为掌握了很多其他人没有的术法和手段。
当自己的对手无论是境界还是其它各方面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时候,这优势一下子就没了。
甚至于好多人一开始就完全适应不了,直接会被打懵。
自己会的,对方全会,自己的招式有什么优点和缺点对方都知道并且会加以利用。
这种完全被看穿,被看破一切的感觉都足以击垮一个人了,更何况同时还要面对如此激烈危险的战斗。
至于说临时改变战斗模式什么的,说起来简单,真的去体会一次,真的去试试就会明白有多难。
就像常年戴眼镜的人,哪怕取下眼镜一个月甚至几个月,他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去做出扶眼镜的动作。
哪怕可以去克制,这种习惯,这种已经烙印在身体之中的东西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转变过来的。
而此时此刻,我面对的情况,更加棘手,更加可怕。
这俩人形物体竟然打起了配合!
单个的我同阶无敌就不谈了,普通结丹境都不是我的对手。
两个我一起互相配合,那可不单纯的一加一那么简单。
我瞬间落入了下风,被打得口吐鲜血。
这也激发了我的凶性和战意。
这是我要救叶彩南所必须铲平的障碍。
我全身心投入进这场战斗都很有可能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这么心不在焉,一边担心叶彩南,一边和这俩人形物体战斗呢?
我使出了金光术,背后出现佛陀虚影,我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增幅。
这俩人形物体一看,也是用出了金光术。
我将内力聚集在拳头上面直接朝着它们冲了过去。
自己和自己斗智斗勇,所有人都会不适应,都会有所恐惧。
可有一部分人却会享受这个过程,会觉得很有趣,很有挑战性。
而我很显然就是这一类人。
反正这都是不可避免,也不可能快速解决的事情。
可我没想到,这一战打了一天一夜。
我爸那边战斗结束不了倒是很正常,对手再怎么说也是王级强者,能修炼到这个境界,哪一个没有两把刷子?
可我这边,越打越多,数量定格在十个之后,我每打败一个,就立刻会出现一个顶替位置。
它们的体力和内力可以说是无限的,可我的体力和内力却是有限的。
令我疑惑的是,爷爷自始至终都坐在那里,根本不来帮我。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要通过这祭台的特殊性来锻炼我,可现在很显然不是锻炼我的时候啊,就算要锻炼好了,等我把叶彩南救下来,送到他身边之后再来锻炼也可以啊!
眼看着距离献祭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眼前这些人形物体却源源不断的出现,用车轮战的方法不断来跟我打。
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只能跳下祭台。
说来也怪,当我跳下祭台,这些东西也就消失了。
等我休息好,恢复好再上去的时候,它们又再度出现,再度朝我发动攻击。
我就这样一直体会着距离叶彩南如此之近,如此担心她,如此焦急的想要救她,却始终做不到,始终被这些鬼东西缠住的感觉。
到后面,我心头充满了愤怒和杀意,可我打不过十个我啊!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到了第三天,献祭就要开始的那天,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体力和内力都耗尽,被迫跳下祭台,恢复好了又上去了。
就连皇道龙剑都不足以秒杀它们,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到最后,我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愤怒和杀意攀升到了极点之后,反而就全部消失了。
而后,就好像有人按下了静音键一般,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耳边唯一回荡的是我粗重的呼吸声。
这是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玄妙状态。
我手握着师父送给我,并没有收回去的那柄中品法器长剑,调动周身全部的内力通过几条我从来没有过的经脉开始运转,而后一剑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