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楼下的房车上去敲敲车窗，小柔昏昏沉沉的拉开窗帘，看见了我和身后的一群另类的少男少女们。
“乔哥请我去吃早餐，你去不去？”我笑着对小柔说，小柔连忙穿好衣服从车上走了出来。
我和小柔还有乔念儿三个人坐在一起，其他人做满了这个小吃摊，老板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场景，反而对我和小柔有些好奇。
“念儿，新朋友呀！”他笑着看了看我和乔娇，我们抱以回应，随后又到后厨忙去了。
小柔看看周围这些有些亚文化的孩子们，有点不自在。
“小乔哥你看起来还算正常，你怎么跟这些人混一起的？”乔念儿听到这些话似乎有点不开心。
“阿姨，不是我跟他们混，是他们跟我混，你有点分不清大小王了。”小柔被那句爱姨呛了一下，干脆不说话了。
“念儿，她不懂事，你别生气，你母亲是怎么回事儿，你昨晚进医院了，她也没来看你。”我看着他，他吃着东西，擦了擦嘴。
“昨天本来是要通知家长的，但是有人说他是我爸，所以医院就没通知她了。”
我想起昨晚的事情，这一刻我有些紧张，他真的认可我了吗？我有资格成为他的父亲吗？他说完又自顾自的吃起了东西。我才主动开口道：“念儿，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妈去哪里了？”
乔念儿吃完了东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才缓缓告诉我们换一个地方说，我们有一次来到了这个有些奇特的酒吧。
“这个酒吧是我那些叔叔们开的，叫老废物酒吧，他们现在不在青岛，就成了我的地盘了。”
他又一次把我们领到了那个镜子屋里炫耀着他的杰作：“怎么样，我自己改造的，这个灵感是我妈给我，她告诉我就是这样她战胜了自己的恐惧。”
随后我们跟着他坐了下来，他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妈在外面已经三个多月了，她偶尔会给我打几个电话，前几天她告诉我她去昆明了。”
“是因为躲那些讨债的人吗？”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是。
“那些讨债的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我母亲有一座很大的加油站，因为新能源的发展现在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但是我妈一直在外面顾不上这里，他们以为是我妈跑了。”
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我问他乔娇为什么不回家，他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韩潮，你不是找我妈吗？把我也带上吧！我妈不告诉我她去干嘛了，我也想去找她！”我告诉他就算我们带他去昆明，昆明那么大我们怎么去找她呢？而且她母亲真的还在昆明吗？
他有点泄气，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我告诉他我们可以陪着他等她回来，或者他可以尝试联系一下她妈，但他摇头拒绝了，他告诉我乔娇不想告诉他是有原因的，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瞒着孩子离开这么长的时间。
我们三个都有些低落，突然他告诉我他知道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他妈的去向，于是他拉着我们来到了一片别墅区，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女孩，我觉得她有点眼熟，小柔突然开口道：“咦，你不是宣传牌上那个女孩吗？”她点点头，露出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好看，然后她把我们迎进屋子里，给我们倒了几杯茶。
“小念儿，这两位是？”
“他们是来找我妈的，小安姐，你真的不知道我妈去哪里了吗？”女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看着女孩有些出神，我总觉得她很像一个人，我却说不上来，乔念儿还想跟他说些什么，但女孩率先开口了：“小念儿，我听说你的小朋友们说你这几个月都没去上学，你也快高中毕业了，天天在外面游手好闲……”她用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乔念儿想说一些什么打断她，但看到女孩就缩了缩脖子服软了，他这团火就这样被她浇灭了。
“小安姐，咱们先不聊这些了好不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他直接转移了话题，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看着我流露出一些好奇。
“小念儿，你说他会不会就是你的父亲呢？”女孩一句话戳破我们之间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说出的真相，我们只是沉默着，默认了这个事实。女孩最后也只是看着我们笑了笑。
“如果这样的话事情还是挺重要的吧，其实我妈也出去一个多月了，乔姨一直跟我妈在一起，一会儿我帮你问问，你们先坐坐吧。”
我们被晾在了一旁，女孩去楼上打电话了。小柔似乎对女孩很感兴趣，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乔念儿，包括她为什么会在小城的宣传牌上，她和乔家的关系等等。
“小安姐姓鹿，和我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和我的家庭差不多，是鹿姨一个人把她带大的，鹿姨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总是两头跑，于是就让我妈带着她，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至于宣传牌，她现在还是模特呢！”
“怎么感觉这个姓氏有点耳熟呢？”她自言自语道，而此刻我已经有些恍惚了，我看到女孩从楼下走出，我仿佛看到她小时候蹒跚学步时候的样子。这一刻我有点害怕了，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会怎么看我？
“小念儿，我妈的电话打不通了，我们两天前还通过电话的，她说她去昆明了。现在联系不到了，从小到大无论多忙她都会接我的电话的。”鹿安看起来有些担心，我本能的去安慰她，说她可能没有看到，我们几个人就这样等待着，太阳也渐渐的低垂下去。
乔念儿一直想劝鹿安一起去找她们，他似乎很渴望这种冒险。小柔总是眉头紧锁着，似乎有些心事，我知道她可能已经有所猜测了，于是找了个由头把她叫到了屋子外面。
“她母亲大概就是鹿溪，她是我的孩子。”
“我说为什么她也姓鹿，可是我想不明白，明明两个人是情敌却这样相安无事，还让她们毫不知情的孩子走这么久，你说万一……”
“别瞎说了，他们不会的，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一会儿进去别瞎说，她们母亲没有告诉他们真相一定有原因，我们先不要把事情捅破。”我直接打断了她，她也表示理解，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一定把这些当成了一个大八卦，她抑制不住兴奋的样子，好像期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笑着对我说：“大叔，你还真是作孽呀！”
我和鹿安坐在客厅，小柔和乔念儿在做饭，本来是鹿安在下厨的，但她有些焦虑差点把锅烧糊了，所以小柔去代替了她。已经傍晚了，鹿溪还没有打来电话，她起来焦虑的摆弄着手，我本能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体好像触电一样闪一下，随后看着我勉强的笑了笑，渐渐放松了下来。饭桌上，鹿安突然放下了碗筷。
“我们去昆明吧！”
“小安姐，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一个多月前，我妈回来过一次，我感觉她气色不是很好，以为是她工作太累了。后来她就又出门了，她工作忙我以为是她又要出差了，后来她告诉我她一直和乔姨在一起，现在她们两个都联系不上了。”
“韩潮，我们带着小安姐一起去吧，现在不仅是我妈的事情，还有鹿姨……”
“大叔，我们现在就出发，趁着夜色一定尽快赶到昆明！”小柔拉着我，我们四个人最后留下了一桌子没吃完饭菜。
我们来到了房车，把车子加满油，十几分钟后驶上了高速，就这样离开了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