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我给我即将见面的侄女买了很多的零食和玩具,但同时也不高兴,因为大部分零食都几乎被饿疯而不想去等外卖的乔娇吃得差不多了......而看着乔娇吃得这么开心,剩下的那一点点也被我席卷一空......
解决完温饱,我和乔娇躺在阳台的摇椅上,一晃一晃的舒适在配合着午时突然窜出来的太阳,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娇姐,你早上干嘛来了?”我问道。
“鹿宝说你想搞事情,我早上四点醒了看见她的消息后就来找你了,结果你还在睡,我说我玩会儿吧,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然后睡到十一点半,就是你回来后看见的“炼丹”了......”
“对了,你想搞什么事情?”
说完,乔娇一脸坏笑的盯着我,每次这种笑容一出现,我心里就真的特有底,理了理思路后,道;“古有劫法场,现有抢鹿溪!”
“抢?”乔娇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又道:“凌晨鹿宝给我说,在鹿洺的干预下,她爸爸(鹿正威)同意明晚在酒楼和你吃一顿饭,顺道见一见能让自家女儿牵挂了这么久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要的就是这顿饭......”我站起身,望向五四广场那个方向,“她爸爸不是带了个什么张家大少爷来吗,可鹿姐不喜欢他......我们三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掰赢她爸,在这样绝对劣势的处境下,你觉得明晚我们唯一的胜算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
“没错,让鹿姐想办法带一把刀进去,实在谈不拢就拿刀抵脖子上......没办法了,短时间内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主意,这似乎是我们现在能把鹿姐留在青岛的唯一选择.....”
乔娇点点头,手指却不断敲击在阳台的铁护栏上,半晌,她回道;“那万一她爸爸依旧要带她走呢?”
乔娇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甚至预备方案也在脑中过了无数遍,可望着乔娇的这张脸,那个能够坚定执行的方案此时在我心中居然有些动摇......
可鹿溪....我也不能放任她不管........如果处于那种情况下,她爸爸不管女儿死活,依旧执意的固守自己那传统封建思想,即使有钱又能怎样?那样的鹿溪还会有快乐可言吗......
我轻叹一声,道;“实在不行,那咱们就打出来呗。”
“打?”乔娇无奈笑出了声,这种笑好像是对我说出的话感到幼稚,可下一秒她又变得极其严肃:“怎么,你这是打算二进宫?”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乔娇瞪着我,张着个嘴看得出来她很想说出点什么,可最终还是以叹气作为回应我的信号。
“那说说吧,你想怎么打?”
“打架还能怎么打,用拳脚呗.....不然用甩棍啊,持械和徒手,判定标准可不一样哦。”
我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在想着,如果明晚真的要动手才能把鹿溪带出来的话,这件事情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尾......
“行了行了,反正跟着你就没过过什么清闲日子。”乔娇抱怨一声,随即盘起了她那深红长发,“那我先回去了,明天随时联系。”
“嗯。”我点了点头,乔娇拍了拍我肩膀后,手插在兜里转身离去。
伴随着防盗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刻,屋子又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我趴在阳台上,静静点上一支烟。
......
飘散的烟雾与空中飘落的细雪融在了一起,随着烟雾的不断变化,这一刻在我面前呈现的景象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不多时,在我视线所及之处,乔娇也映入了这幅画卷里,她手依旧插在兜里,正快步朝着别墅而去。
而透过烟雾与雪的朦胧,我盯着她的背影入了神.....恍惚间想起,好像我干的每一件事都有着她的参与。
从最初以鹿溪闺蜜的身份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到后来因为我们同时喜欢鹿溪而在彼此的人生里产生了更深的交集......直到那盏路灯的破裂,我和她之间似乎就开始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最后甚至跟着我直奔小城,直至我入狱.......
乔娇用将近十年的时间将‘陪伴’二字诠释得彻彻底底,而我和她之间所经历的一切似乎也不足以就此概括。
随着最后一口烟雾的吐出,那些曾经大大小小的经历和瞬间.....此刻在我脑袋里开始凝聚汇集,它们有的一闪而过,有的却足以让我铭记终生,而在这些难忘的记忆之中,我仿佛看见了必须用一生去守护的六个字:我的青岛姑娘......
.......
度过一个无聊的下午,我简单吃过晚饭后,开车驶向胶东机场,在逐渐被夜色覆盖的公路上,我收到了鹿溪的消息。
她发来了明晚吃饭的地点,在市中心的商贸国际大酒楼......这地方可不一般,几乎可以说是青岛最高规格的接待酒楼,这也不难看出明天是怎样的一场硬仗......
来到机场,时间刚好卡在八点左右,而然姐在中转时给我发了消息,她大概在七点四十到青岛,出机场差不多在八点。
我划上一支烟,静静的等着那一家三口,而我脚边放着的是给小侄女买的玩具,可惜的是没有零食......
“韩潮!”
烟燃一半,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转头一看,任然和吴罗阁朝我挥着手,而一个小女孩也在他们的注视下正蹦跳着朝我跑来。
“大舅舅!”
小女孩似乎不认生,一把抱住了我,但可惜她还小,用尽全力也才抱在了我的大腿位置,见状,我熄灭香烟,一把抱起她,朝着任然二人走去。
这也是我出狱后第一次和吴罗阁见面,他来到我身前,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弟,我回来了。”
我轻点头,单手抱着侄女,另一只手把任然和吴罗阁涌入怀中,“哥,任然姐......回来就好,咱们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在飘着雪的寒冬,我们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多年的思念和苦楚似乎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一幕还要重要呢?这一辈子图的不也就是现在这个场景吗.....
只是,我那被挤在中间的小侄女,此时一副小苦瓜脸,那双小手搭在我的肩上,正奋力的向外爬着,嘴里大声嘟囔道;“坏舅舅,莹莹要被你挤坏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