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福建,我便坐上了赶往平潭岛的火车。
很快便到了平潭岛,这个时候刚好是中午,沙滩上有不少人,他们躺在沙滩上,享受着太阳的沐浴,也有不少的泳衣美女在海边玩耍。海风带着燥热的气息,平潭岛上的椰子树跟随着海风摇曳。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我的心情也感到愉悦。
带着这种好心情,我走在沙滩上,拿着手机中左小薇的照片,向沙滩上的游客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可全部都给了我否定的回答。不过我并没有气馁,我知道在平潭岛上找一个人非常地困难,依旧不断问着。
……
我就这样走在沙滩,蓝天和海面相互辉映,风车也在不断转着,我放松地走在这个梦幻的环境,感受着左小薇曾经遗留下来的气息,走过她来时的一脚一步。这种感觉尤为奇妙,仿佛我们斩断了时空的阻碍,带来了深层次的身心交流。她好像拉着我的手,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我静下心来,感受着此刻美好。
……
过了很久,太阳即将落山,夕阳的余晖照在了海平面上,映红了整片大海,释放着黄昏最后的绚烂。我看着天边的夕阳,内心突然有了一种别离的悲伤。我拿出了一根烟抽着,将手机对着海上的夕阳,看着左小薇的照片失了神。
……
这一天,我并没有找到左小薇。
这时,不远处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失神。在我的右手方,正有三对情侣,他们围着篝火,扭动着自己年轻的躯体,迎着海风,我走了上去,我拿着左小薇的照片走了上去问道:“帅哥,你见没见过这个人啊。”其中一个男的刚好是当地人,他看了眼这张照片对着我说:“见过,五年前突然就到了我们平潭,人长得很漂亮,可惜就是个傻子,我们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每天就坐在那里看着夕阳发呆。”说着,他就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对了,你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并没有因为青年的发言而发怒,反而内心充满了亏欠和自责,和这群人道了一声谢后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
前方的夕阳很美,就这么映衬着左小薇的背影,她坐在沙滩上,显得很美,但藏匿在其中的又有许多孤独。我走了过去,透过余晖,我在沙滩上看到一行字:“韩潮,我爱你,一直爱的都是你。我并不……”后面的字,我并没有看清,因为左小薇这时已经看到我了,慌乱地把地面上的字擦掉了。
我对上左小薇那双美丽的眼睛,眼里有惊讶,有泪光,但更多的是开心。
我蹲下去,伸出手将左小薇抱住,拍着她的肩说:“小薇,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了。”我很心疼。但是心疼背后,更多的是残忍。
我要告诉左小薇真相。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时,左小薇伸手挡在了我面前,我刚鼓起的勇气也消散了。
左小薇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并拿出手机,在手机写了一行字:“不要说话,就这样抱着我。”还带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
我和左小薇就这沙滩上抱着,夕阳就这么挂在天边,染红了天空,远方的灯塔也点亮了亮光,指引在大海里航行的船只。
……
没过一会,天黑了,此刻,我有点痛恨老天,为什么这么快就收走夕阳,不仅收走蔚为壮观的风景,还收走了我们此刻的幸福。
我们松开了彼此的怀抱,左小薇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拉着我去到了她的住处,我看着房间里的布局,很像我们义演那个时候住的房子,在那段时间里,当我练歌练不好时,她就这么陪着我,并用轻柔的语气安慰我。我更加心疼了,也更加迷茫,当初的我,是不是也像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像骗取月光宝盒一样,骗取了当时在舞台上扮演紫霞仙子的左小薇的真心。
我恍惚着,想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抽的时候,这时,左小薇在手机打了一行字:“想什么呢?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我们一起吧。”我笑了笑,在这段感情中,我似乎总在享受着左小薇的照顾,这个为了我来的天津的女人,这个用大半工资给我买羽绒服的女人,但我因为愤怒,忽视了这些,将左小薇视为我的仇人……我更加自责。
左小薇带着我走进了厨房,她给自己糸上了围裙,顺便也帮我系上了围裙,我们两个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她洗菜,我切菜。左小薇时不时调皮一下,将水往我脸上弹,而我也不甘示弱,回击着左小薇的进攻……看着彼此滑稽的模样,我俩都笑了,我沉迷于这种温馨的氛围无法自拔。
……
将一切都整理完后,我对左小薇说道:“小薇,我来炒菜吧。”左小薇点了点头,就在一旁看着我炒菜,并给我拍了张照。
我笑了笑,仍在不停地翻着锅铲。
突然,小薇从背后抱住了我,一种温暖的感觉从背后传来,我笑着说:“别闹,我在炒菜,一会油炸到你了。”
左小薇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上两个字:“韩潮,我不怕,我真的好爱你。”在狭小的房间内,小薇虽然不能开口,但我还是能透过冰冷的电子屏幕看到左小薇浓浓的爱意。
厨房里的灯光正照着我,我感受到了一丝释怀,或许,这道,救赎之光再次落下,正冲刷着我的罪恶和愧疚,我缓缓开口道:“小薇,我也爱你,我们结婚吧。”
小薇虽然没有说话,但我从她的眼神中却读懂了许多东西,然后,慢慢哭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于是放下锅铲,轻声道:“小薇,我们结婚后,就生活在这座岛上,守着日出和日落,享受着吹过的海风,之后,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一个,或者两个。我们带着他漫步在这广阔的沙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不断向我们问问题,而我们则会耐心的解答,走累了,我们就坐在沙滩上,孩子则在一旁玩着沙子,堆着沙堡,画着沙画,画上,就是我们一家三口,你想想,是不是很美好。”左小薇似乎沉浸在了这个场景中,笑了笑,拿出手机写道:“对呀,我还要给他买很多衣服,带他去世界各地玩,还要教他音乐,相信,有我们两个的基因,他一定能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家。”
我也跟着笑了笑:傻瓜,是“我们”,而不是“我”。
……
我们俩将菜从厨房里面端出,我俩就坐在一起吃着饭。
突然,左小薇望着我,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韩潮,我们去拍婚纱照吧。”我有些惊讶,看了窗外的天色,对着左小薇说:“现在已经有点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吧。”可左小薇却摇了摇头,写道:“不行,我就想现在拍。”看着左小薇坚定的眼神,我最终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我和左小薇便寻找起了平潭岛上的婚纱店,但我和左小薇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一家开着门的婚纱店。
我叹了口气:“小薇,现在太晚了,根本就没有一家还开着的婚纱店,我们还是回家吧。”
“不行,一定要在今晚拍,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一家开着的婚纱店。”
我有点疑惑,今晚的左小薇为什么如此执拗。不过还是跟着左小薇重新寻找婚纱店。
终于,我们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找到了一家还开着门的婚纱店,我们拉着手,走了进去。
……
左小薇换好了婚纱正缓缓的向我走了过来,看着左小薇美丽的样子,纯洁的光芒令我微微失了神。直到左小薇走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手挽住了我,我才回过了神。
随着一阵闪光灯的照射,我和左小薇都对着镜头摆出了各种姿势,脸上也带着笑容。
过了一会,摄影师拿来了照片,并笑着对我们说:“不错,很般配。”我们笑着伸出手从摄影师手里接过了照片。
我们看着照片中的自己,确实很般配,我俩都用一双饱含爱意的眼睛望着对方。我们看了很久的照片,可当我将照片放在包时,左小薇却在手机上写道:“韩潮,照片就放在我这里吧,我要把他们做成相册。”我也没多想,将照片给了左小薇,只是心里有些不安。
回到家,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刷着视频,不一会,左小薇从浴室里出来了,躺在了我的身边。
然后,慢慢的抱住了我,我吻住了她的唇,就在我寻找避孕套时,小薇拦住了我,并更热情地吻向了我。
……
左小薇走了,带着了昨晚拍的婚纱照,房间里不存在着左小薇存在过的痕迹,可窗上的狼藉却在刺眼的提醒我昨晚并不是一场梦。
在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字迹被泪水打湿变得模糊。信上写道:“韩潮,我走了,不要来找我,昨晚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日子,能和你有这样的一段回忆我已经很满足了。忘了我的声音吧,也忘了我吧,和鹿溪好好生活,这辈子,我是一个航脏的女人,已经配不上你了,我下辈子再等着你娶我,还有,不许哭,你是我心目顶天立地的英雄。”
我快疯了,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哽咽道:“傻瓜……傻瓜,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我找遍了平潭岛上的任何地方,也并没有找到左小薇,最后,我失魂落魄地走进一家酒吧,不要命的喝着酒,我已经很久为一个女人而灌醉自己了。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酒吧打烊我才结束。在酒精的麻痹下,我笑着,笑着笑着便哭了。我就漫无目的走在漆黑的巷子里,突然,脚底踩到一块石头,我跌坐在地上,我好冷,这时,远方却传来了亮光,我看见了那只草鹿,它正发着光。鹿溪来了,她抱着我,我却在她怀里醉了过去。
……
几个月后,我看着镜子里穿着西装的自己,脸上露出了微笑,在一旁,爸妈,任然,吴罗阁正笑着望着我,任然手里抱着她的儿子。
此时,吴罗阁从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给我,并说:“小弟,赶快生个大胖子,给爸妈抱抱。”
我笑了笑说:“行,今年努努力。”爸妈也为我此时的幸福,眼眶微微泛红。
我妈嘱咐我说道:“以后要好好照顾鹿溪。”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就在我们沉浸在这种开心的氛围时,我的电话响了,是鹿洺的。
我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鹿洺焦急的声音就传来了“韩潮,小溪不见了。”由于我开的是免提,全部人都听见了。
我向外跑去,焦急地寻找着鹿溪,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上面写道:“不想鹿溪死,就来花园新城。”
我跟随着导航来到了花园新城,走进去,便看到了鹿溪正倒在一旁昏迷着,随即,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我的眼中,是常余利。
我明白了,因果报应,我激动地对着常余利说:“小常,放了鹿溪吧,你要怎么对我都接受。”
听到我的话,常余利情绪很激动,面色狰狞地对着我说道:“你别叫我小潮,我嫌恶心,恐怕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狗吧。”
我面带愧疚的对着常余利说道:“小常,对不起,但鹿溪是无辜的,放了她说吧。”
“对不起有用的话,那世界还为什么这么多不幸。你知道吗?那种亲手害死父亲的感觉。自从我爸被枪毙后,我天天都能在梦里看到他,他就用那种失望的眼神望着我,质问我问什么害他。”随即,又激动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对鹿溪怎么样的,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尽,,我就放了鹿溪。”说完,便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扔在了我的面前。
我走上前,拿起水果刀,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
可这时,乔娇来了,我能很清楚的看到乔娇脸上的害怕,不过乔娇还是缓缓向我走来。
乔娇先望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常余利说道:“余利,放了鹿溪吧,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我们都还是你的朋友。”乔娇,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常余利走去。
见常余利有些犹豫,乔娇快步冲向了常余利,用手锁住了常余利的喉咙。
但远方传来一阵警笛声,常余利慌了,从包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慌乱中捅向了乔娇。
常余利似乎呆住了,水果刀从手上滑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急忙跑向乔娇,并拿出手机打了120。
我到了乔娇面前,乔娇示意我抱住她,我将她抱住,她就躺在我的怀里,因为生命力的流逝,显得脸色苍白,声音有些虚弱,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流出了眼泪。
乔娇看到我哭了,瞪了一下我,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并望着我说:“韩傻子,你还记得我之前我……说过……如果我们不幸死了,就在另一个世界一起生活,可我现在反悔了,你别死……和鹿溪好好生活。不过,你得答应我……死后得和我在一起。”乔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用了更加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韩潮,我好怕啊,但我并不怕死,我怕死后见不到你,记得,死后要来找我,你就是这么一个胆小的人,那天来了青岛竟然只敢偷偷看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心底藏了好多话,想对你说……”
眼前越来越模糊,在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朵玫瑰,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鲜艳的一朵,四周也飘着它的花香,可是她为什么在枯萎啊,我试图将它放在怀里阻止它的枯萎,可是,她却枯萎的越来越快,最后,一阵风吹来,带走了它凋谢的花瓣,留在我怀里的仅有它遗留下来花香。
……
一个月,我和鹿溪正行驶在XJ的路上,穿过皑皑白雪和茫茫草原,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我看着天空上的一抹斜阳,它照亮了远处的雪山,恍惚间,我看到了一朵红玫瑰,又感觉兜里乔娇的照片对我笑了笑。
我和她们始于青岛,在青岛,我像一只鸟,我们拥有着飞翔的快乐,在天空肆无忌惮地遨游。而在小城的日子,就像是用力飞行过后的余力不足,在经过一路上风雨的冲刷后,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羽毛,也褪去了追随太阳的心,但我始终相信,经历过黑暗的考验,光明终会到来。然后洗刷我们混浊的一生,带领我们再次相会在九天之上。或许,过程并不美好,但人生不就是一直充满着遗憾吗?正因为一个个遗憾,相互交织构成了我们刻骨铭心的回忆。
我叫韩潮,这是我的故事,终结或许也是另一个开始。